第六章 傳說與身份

琳琅滿目的商品陳列在破舊的木製櫃子上,儘管櫃子已經有些破舊,但是所有的商品卻都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右邊的牆壁上還懸掛着幾柄長劍、長槍和戰斧。整個飾品店都擺設得井井有條,沒有一絲紊亂的氣息。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年舊失修且已經腐爛了的木頭氣息在空間裡瀰漫着。

掌櫃是一名年邁的老人,弓着背,右手柱着一根柺杖。眼神看起來有些空洞,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又似乎在注視着什麼。

“小夥子,這裡不適合你來的,請走吧。”老人擡頭望了一眼米羅,然後轉過身,從桌子上拿起一條抹布,開始擦抹着桌子。

“這裡的東西,讓我很不舒服。”看着雅迪跟着走了進來,米羅皺着眉頭說道,“我討厭這種感覺,好象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似的。”

雅迪皺着眉頭,望了一眼米羅胸前散發着淡淡藍光的水晶石,然後望了一眼飾品店的東西,對着老人說道:“老先生,這裡是不是有什麼類似魂晶一類的東西?請您將那東西蓋上好嗎?”

老人停下擦抹桌子的動作,望了一眼正捂着心口的米羅,然後嘆了口氣:“我都說這裡不適合你們來了,爲什麼還一定要參觀呢?”說罷,走向左邊的擺放着各種飾品的櫃子旁,將第二行的一個黑色的金屬盒蓋上。

“那就是魂晶嗎?”雅迪將米羅扶到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然後望了一眼黑色的金屬盒,開口問道,“傳說中,可以使僞裝成人的龍族恢復本來面貌的魂晶?”

老者望了一眼米羅,然後咳嗽一聲,道:“差不多吧。但是,要比魂晶更好一些。我猜你應該知道的,一般的魂晶是對半龍人沒有效果的,但是龍晶就不一樣了。”說着,眼神有意無意的瞄向了米羅。

聽了老人的話後,雅迪條件反射似的抽出自己的佩劍,然後指着老人,冷冷的說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老者呵呵一笑,然後伸手用自己手中的柺杖將指着自己的銀劍移開,笑着說道:“年輕人,別太緊張。我對於你朋友到底是不是擁有龍族血統這個事實,不感興趣。”說罷走到桌子邊,拿起一杯水,然後喝了一口,接着說道:“同樣的,對於你,或者你的朋友,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也不感興趣。”

“沒關係的,雅迪。”看着雅迪依舊沒有把銀劍收回劍鞘中,米羅輕聲說道,“他不會害我們的,我可以感覺得到,只是……那塊石頭讓我很不舒服而已。”

“你指的是龍晶吧?”老者斜着眼望着米羅,然後說道,“那東西,你應該比我清楚,難道不是嗎?”頓了頓之後,老者繼續說道:“一人選一樣東西,然後離開吧。免費的機會,只有這一次——在你們踏出門口之前。”

米羅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原本散發着藍光的水晶石已經重新變得沉寂。米羅搖了搖,然後開口問道:“可以告訴我,那是誰的魂嗎?”

“伯瑞•凱薩奇。”老者望了一眼金屬盒,神色上有些自豪,“終冬戰役裡,背叛了龍族而加入了亡靈的巨龍。儘管是邪惡的象徵,但是在它出現的戰鬥裡,就算出動五頭巨龍,也同樣不是它的對手。”

米羅望着黑色的金屬盒,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不可否認,的確是這樣。”頓了頓,繼續說道:“對不起,打擾您了,我們這就告辭。”

“不拿走一樣東西當紀念品嗎?”老者微笑着面對米羅和雅迪,看着米羅搖頭說不的誠懇神色,老者輕輕的笑了,“把這東西拿走吧。”說罷從右邊的牆上取下一柄長劍,然後走到左邊的櫃子上,將黑色金屬盒拿了下來。

老者將一柄銀色劍鞘的長劍和黑色金屬盒遞給米羅:“緋紅之劍以及,伯瑞的龍晶。”

從老者手中接過東西后,米羅將黑色金屬盒遞給雅迪,然後望着手中的長劍,純銀的劍鞘上刻着奇怪的紋路,劍柄的末端鑲有一顆紅色的寶石,劍鍔上鑲有金色橫邊。米羅將長劍抽出了一點,仔細的觀賞着劍身——那是如血一般紅耀的劍身,上面刻有着火焰的紋路。

“這個,真的可以拿走嗎?”米羅將長劍收回劍鞘內,然後望着老者說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兩件東西的價值。”

“拿走吧,這東西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老者微笑着說道,“但是對你們來說,或許就不一樣了,尤其是你。”

米羅思索了一下,然後將身上的錢袋拿給老者,朝着老者做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儀:“謝謝您,老先生。”然後轉身離開。雅迪望了一眼老者,然後同樣的做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儀,接着才離開。

“呵呵,不錯的孩子,以及忠誠的朋友。”望着米羅和雅迪兩人已經走遠,老者笑了一下,然後重新走回到店裡。神態依舊是柱着那根柺杖,弓着背,眼神已經迷茫而空洞。

在回酒店的途中,米羅和雅迪兩人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走着。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雅迪也很清楚米羅的性格,對於這種情況,只有當米羅先開口後,自己纔有權利詢問。

“對不起,雅迪。”在來到酒店門口後,米羅說出了回程的第一句話。

“什麼?……哦,道歉啊?其實,這沒必要。”雅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是不會追問的。”

“我不是指那個……”米羅尷尬的笑了一下,“我是說……呃,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了那個老者。”

“恩,我看到了。”雅迪笑了笑,“那兩件東西,很重要吧?所以你纔會把錢全都給他了……雖然你以前也很喜歡亂花錢,但是從沒有看過你在付錢的時候還那麼嚴肅呢。”

“恩,那是因爲,緋紅之劍是一柄屠龍劍。”米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呼了出來,“傳說中,在一百五十年前的終冬戰役裡,魔龍伯瑞•凱薩奇就是死在手持緋紅之劍的龍騎士,約塞斯手裡。所以這柄劍……”

“我知道了,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劍,那你就更應該好好的保管着。”雅迪微笑着說道,“雖然你龍化以後不懼怕任何攻擊,但是這類兵器對你的打擊恐怕是很恐怖的吧?”

“恩,雖然沒被這類兵器傷害過,不過那種痛苦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米羅微笑着說道,“就像你被加持了光明力量的銀器所傷害的道理是一樣。”頓了頓後,米羅繼續說道:“雅迪,我希望你可以代我保管這個。”

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決心,米羅深呼吸了一下之後,才從懷裡取出裝有伯瑞•凱薩奇之魂的黑色金屬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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