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巴也發現了不對勁兒,他也蹲下用手摸了摸那祭臺,之後捻在手裡一瞧,就皺起了眉頭,說道:“這他孃的好像是乾涸了的血?”
他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我心下一驚,之後我用傘兵刀往臺子地上插了插,發現裡面竟然有着厚厚的一層血,至少有三四公分還沒見底,往下刀子都摳不開了。
這下我們三個都驚呆了,媽的,這臺子少說也有十幾平米,需要多少血漿才能糊這麼厚一層??當年,這裡肯定有過非常慘烈的大屠殺,那些人的血都流在這裡。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點害怕起來,彷彿在周圍的黑暗之中,就藏着那些人不屈的冤魂一樣。
這時候阿加又有了新的發現,他順着平臺往前找了找,之後指着一個地方說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老巴聞言連忙把手電燈照過去,我們就看到阿加指着的地方,有一道很淺的凹槽,裡面有大量的血漿凝固後的東西,幾乎把凹槽都給填滿了,只剩下淺淺的一個痕跡。
“這是……”老巴呆了一下,說:“這是血槽!這裡的血都順着血槽流向了前面……”,說道這裡,老巴趕緊用手電燈往前照了一下,沿着血槽往前,一直到祭臺的最邊緣。我們跟過去,發現血槽在祭臺盡頭就直接引向了下面。
老巴奇怪的咦了一聲,用手電燈往下照,就發現血槽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那是什麼?”
我仔細一瞧,感覺那底下像個方形的石頭,因爲上面全都被凝固的血漿所覆蓋,所以我們根本看不出那是個什麼東西。
阿加皺着眉頭往下仔細瞧了三四秒鐘,說道:“下去看看……”說着,他就起身往石階下走,我和老巴也起身跟過去。
我們從血跡臺下去之後,馬不停蹄的就往前邊趕,走到剛纔我們照的那個地方之後,低頭一瞧,發現那是個很巨大的方形石頭,上面被血漿給糊的嚴嚴實實,看不見這裡面到底是啥東西。
那石頭方方正正,乍一瞧像是個盒子一樣,有茶几那般大小,通體黝黑髮涼,用手電燈一照,那表面就變成了暗紅色。
我往上瞧了一眼,上面的血漿沿着祭臺上的血槽,之後流到了這塊方形的石頭上,怎麼看這東西都不簡單。
“有點古怪!”老巴看着石頭喃喃道。
“刨開就知道了!”阿加瞧了我們兩個一眼,之後就開始動手,他從我手中拿過傘兵刀,之後就開始刮上面的血漿。
那血漿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非常的硬,颳了老半天,阿加才刮出一塊皮。老巴一看這狀況,就上去跟着幫忙。
我手裡沒傢伙,就在一旁看。我瞧了下石頭附近,四周有着大量的血漿,把四周都鋪了一層。我心中暗自驚訝:“我操,這當年到底用了多少人的血,才能造成這種情況?”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老巴和阿加才把石頭表面給露出來。那東西也實在太難摳,摳出來之後,我一瞧,至少有半掌多厚。
石頭表面非常的光滑,可以看出,這東西的做工十分精細,這與上古時期的技藝很不相符。老巴用傘兵刀戳了幾下,之後咦了一聲,有點不確定地說道:“這好像不是石頭,是個青銅器……”
我聞言大驚,連忙湊過去,藉着老巴手裡的手電燈一瞧,果然發現那東西泛着金屬特有的光澤。用手一摸,冰冰涼涼的……
我和老巴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我心說,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會有個青銅疙瘩擺在這裡?
這時候阿加也有了發現,他用手把青銅疙瘩表面的髒擦了擦,又用身上的袖子抹乾淨,露出青銅器上的一些花紋。我瞧了瞧,發現上面有很多類似象形文字一樣的紋路,看起來非常神秘。
阿加仔細瞧了瞧,突然擡頭對我們說道:“這是鎮鬼器……”
啥?
我一聽就呆了一下,接着就問阿加:“啥鎮鬼器?”
阿加解釋道:“這上面的文字……是很古老的彝族文,這幾個字,說的是鎮鬼用的,下面的這些小字,似乎是說: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移動……”
老巴說道:“什麼叫做萬不得已不能移動?”
阿加直勾勾盯着上面的字,緩緩搖了搖頭,大概想說,他也不清楚。
“那咱們要是移動了呢?”我狐疑的問:“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知道……”阿加說:“咱們暫時還是不要碰它了,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這時候我眼前一亮,連忙說道:“這東西會不會就和時間有關?上古時期的人,一般對於沒法解釋的現象都歸類於神鬼之說。你剛纔也說了,咱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那個觀察站的底下,而這座祭臺看起來就很神秘,它會不會和時間變換有關係?”
老巴一拍大腿,贊同道:“有這個可能!再說了,阿加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你真的相信會有鬼?我覺得毛子說的有道理,可能是跟時間有關。”
阿加瞧了瞧我們兩個,旋即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才擡頭淡淡地說道:“我不建議你們動它,但是如果你們要動的話,我也不反對!”
我瞧了老巴一眼,他也剛好看向我。我心說,阿加也肯定不確定這東西究竟是什麼,他也擔心這東西真的會和時間改變有關係。
老巴思索了一下,說:“要不這樣,咱們把這東西四周都清理一下,露出其他面來看看,最重要的是底下,如果底下就是石頭的話,那就沒啥危險,要是真有東西,咱們到時候再決定,你們覺得如何?”
這算是一個折中的辦法,我當即就點了點頭,贊同老巴的做法。我們看向阿加,阿加正盯着那東西再看,之後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之後的幾分鐘裡,我們三個都忙着扣上面的血漿。上面的表層露出來之後,其他面也就好清理了。等到四個面都清理出來之後,並沒有再出現文字,而是一些神鬼畫,上面都是花紋和某種很抽象的鬼神之類的圖畫,看起來非常的神秘。
而我們也把它底下的四周清理出來,發現底下也不是高低不平的土地,而是像一整塊石頭一樣,很平整。
這下我們有點泛嘀咕了,我就擡頭問老巴:“現在怎麼辦?”
老巴撓了撓頭說:“這他孃的看起來是有點古怪,你們說他們爲什麼要用血漿把這東西封起來?”
我心說,還能因爲什麼?肯定是和邪門的祭祀有關咯。
“可能是用血要封住一些……東西……”阿加也想不通這個問題,我就問他:“在彝族人眼中,究竟什麼東西會需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封住?我是說,祭祀,還有這些血……”
阿加瞧了我一眼,說:“一般來說,正宗彝族人中不存在這些東西,不過壞的那些……我就不清楚了。這種祭祀離現在的時間太久遠了,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那怎麼辦?”老巴舔了舔乾巴的嘴脣說:“要不…………咱挪動一下試試?”
我也有心動動看,就看向阿加,只要他不反對,這個主意就算是定下來了。看得出阿加有點猶豫,不過他倒也很果決,想了想,說道:“好……”
見阿加同意了,我和老巴有點興奮,就像小時候搞破壞一樣,有人帶頭跟着一起瞎胡鬧一樣。
之後我和老巴先試了一下它的重量,沒想到那東西非常的重,我們兩個幾乎都沒辦法將它移動。阿加一看這情況,也加入進來,我們三個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氣,那青銅疙瘩開始一點點的往外挪。
等到它離開原地之後,底下就露出一個黑洞洞的窟窿。直徑大概有二十多公分,像是一口小井一樣。
我們三個都有點摸不着頭腦,心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是這裡面封着鬼嗎?老巴用手電燈往下照了照,發現那洞竟然非常的深,這一照都沒照到底。
那青銅疙瘩被挪開之後,除了露出一個幽深的洞之外,也沒其他什麼現象,也沒出現鬼怪,也沒發生時間改變。我頓時有點不以爲然,看來那上古先民果然夠扯淡!這他孃的封得什麼鬼?
老巴笑了笑說:“看來也沒啥東西啊。”阿加有點疑惑的瞧了瞧那個洞,又看了看四周的黑暗,似乎也在疑惑。但很快,阿加臉色就變了變,他一扭頭看向我和老巴,說:“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先是嗯?了一聲,剛要說沒有時,突然就聽到四周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的響聲,初時那聲音很淡,幾乎聽不到,就算聽到了也會誤以爲是錯覺。但是很快,那聲音就放大了。我一聽,臉色頓時就蒼白,心說,難不成我們真把什麼東西給放出來了?
想到這裡,我們三個人同時從黑洞口撤出去幾步,老巴更是把槍對準了那裡。然而過了幾秒鐘之後,我突然發現,這向鬼叫一聲的嗚嗚聲,似乎是從四周傳蕩過來的。
“這……這是什麼聲音?”我臉色大變,問老巴和阿加。
老巴也不清楚,他用手電燈不安的在四周掃着,想看看究竟是哪裡出來了問題。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地面突然微微震動了一聲,接着就聽到前方七八米遠的巨大井筒裡,傳來轟轟隆隆的雜音。
就像是連鎖反應一樣,四周陸陸續續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響聲和震動。我和老巴對視了一眼,都感覺有點不妙,我心說:他孃的,我們是不是闖什麼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