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很壓抑,沒有星光,就連月亮都被滿天的烏雲遮蔽了。
陰冷的風穿行在空曠的校園裡,兩個晚歸的學生不禁摸摸自己的胳膊,怎麼那麼冷啊?天氣預報沒有說冷空氣來了啊。
他們今天突奇想沒有從大路走,而改走小路,也許是想繞近路快點回寢室。
走着走着,他們感到陰寒的氣息越來越濃,其中一個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把另一個嚇了一大跳。
“阿布,你沒事突然打什麼噴嚏啊。嚇死我了。”一個男生抱怨道。
“小峰啊,你以爲我想?今天不知道爲什麼,天氣冷得要命,早知道就多加兩件衣服出來了,阿——嚏——”這個叫阿布的又打了一個噴嚏。
看來感冒了,回去要吃藥去了。
突然草叢裡有一樣東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雖然沒有月光,可是從教學樓裡映出的燈光還是讓這個東西反出了白花花的光來。
“阿布,你看那邊兩根白白的是什麼啊?”小峰感到奇怪,他拉拉他的同伴,用手指着草坪裡的異物。
阿布探出頭順着朋友的指示看了過去,果然看到白白的像藕一樣的東西躺在草叢裡面。
“這是什麼呢?”阿布向那個方向走去,他的朋友小峰跟在他的身後。
等到阿布看清楚那個東西后,他失聲尖叫了起來,踉蹌着摔倒在地上。臉上透着無盡的恐怖。
小峰也伸長了脖子去看阿布到底看到了什麼。
結果,他也被嚇得尖叫連連,跟阿布一樣跌倒在了地上。
草叢裡兩根白花花的東西是人腿,腿的形狀十分美麗,因爲穿的是熱褲,所以大腿便露了出來。可是——
臀部以上的部分去了哪裡?
“報報報……報……”阿布掏出手機,可憐他連“報警”都說不完全,又如何報案呢?
“報警麼?”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兩個男生背後響起。
同時一種強烈的腥甜氣味鑽進了他們的鼻子,那是——血的味道。
阿布和小峰動作僵硬地轉過自己的脖子,然後眼睛的瞳孔因爲受驚而縮小了。
他們的身後站着一個血紅的人。
這個人沒有穿衣服,渾身一片血紅,但是可是看得出她的女性性徵,曼妙的身材,高聳的雙峰,全身每一絲曲線都像是經過雕塑家精心雕琢出來的一樣。
如果不是在這詭異的時刻,詭異的地點出場,而她的本身也夠詭異的話。這樣美好的身材是可以讓兩個血氣方剛的青年心跳不止,鼻血亂噴的。
可是現在只有恐怖的陰雲籠罩在兩青年的臉上。
血紅的女人蹲了下來,她的臉上沒有五官,可是卻可以感覺到她正用她那不存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這兩個倒黴孩子。
“報警呢。”女人伸出手,從已經木訥的阿布手裡拿過手機,當女人的手碰觸倒阿布的皮膚時,阿布感受到了一陣冰涼,這不是皮膚與皮膚間的觸感,根本是碰到了一種液體的感覺。
阿布可以感受到女人滯留在他手上的液體正順着他的手臂下滑,涼涼的一條線,血紅的線。
“報警?”女人這次的口氣似乎帶有一絲譏諷,她用手握住了手機,不一會兒她把手機扔到了地上,手機的周身也裹上了血紅的液體,“滋滋”地爆出幾個火花後,徹底宣告報廢。
“你……你是什麼東西”小峰用手撐着地面纔不至於徹底癱軟下去。
他們知道這個“女人”絕不可能是人類
“東西?你真失禮啊。”她冰冷地瞋怪到。用她的手托住了小峰的下巴。
血腥氣一股腦兒地鑽進他的鼻子,差點把他嗆暈過去。
這個女人的周身覆蓋着血,還是說她跟根本就是血凝結出來的異型?
“快、快跑”阿布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升出一股勇氣。他拉過小峰的手跌跌碰碰地站了起來,想要逃走。
“走好啊”血女擺着一幅媚態站在那裡,看着兩個男孩腳步錯亂地逃走,一點都不着急。
突然阿布的朋友倒下了,他驚恐地轉過身,一根紅色的細線纏上了他的腰。細線的另一頭握在女人的手上。
女人出甜膩的笑聲,拉動了手上的線。
他的下半身和上半身分家了。
鮮血猶如噴泉一般涌了出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被腰斬了。
阿布僵立三秒,再也顧不得朋友,撒開腿奪命狂奔而去,一邊向瘋子一樣手舞足蹈,嘴裡大叫:“鬼啊妖怪啊”
女人似乎不在乎阿布的逃走,她慢慢踱到被腰斬的這位身邊。
一下子伏下身來,女人的軀體不見了,不規則的血紅異物包裹住了小峰。
小峰的尖叫聲被淹沒在一片血水裡,消失不見。
紅色的液體在小峰的軀體上蠕動着,體積也增大了不少。
片刻之後,血液離開了小峰的身體,或者說是小峰的屍體更爲恰當。
屍體的斷口處沒有一絲血液流出來,就連滲到土裡的血都被吸了個一乾二淨。
小峰這輩子沒有那麼白過,只是不是美白,而是慘白罷了。
那堆血又重新凝結成一個女人的樣子,體積比剛纔略微大了一點。
“啊呀,說好要減肥的,怎麼又貪吃了。”雖然這麼說着,可是她的聲音卻透着萬分的滿意。
“這些也不能浪費了呀,回去煮煮湯不錯的。看來今天要多搬運幾次了。唉,剛剛纔搬了上半身的。”她就像那些抱怨家務太重的女人一樣對着地上的一具半的屍體嘆道。
爲什麼是一具半,當然包括了剛纔只剩下下半身的女屍了。
血女把目光投向不遠處停着的一輛車,那裡藏着女屍的上半身呢。
她伸了一下懶腰,拖着小峰的下半身向那裡進了。
小峰死不瞑目地瞪着雙眼“看着”血女帶着自己的一部分走向遠處。
他的臉永遠凝固在了最驚恐的表情上。
“鬼啊有鬼啊”阿布尖銳的叫聲在他沿途狂奔的過程中駭人地迴盪在空曠的街道上。他一邊跑一邊不斷地回頭張望,生怕那個可怕的血女陰魂不散地跟在自己的身後。
他就一直這樣不知疲倦地跑了下去,嗓子也漸漸嘶啞了,可是他還是不停地叫嚷着。
直到有保安把他攔下。
阿布狂亂地抓着保安的衣領,神經質地對他嘶啞地吼着:“有……有鬼死人了,哈哈,死人了……”他的眼睛裡不見了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散亂。
瘋子麼?保安暗自嘀咕,可是看他的打扮應該是學生。他說死人了,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的啊
“你說什麼死人了?”保安抓住瘋狂扭動中的阿布,想問問具體情況。
阿布突然像被電到了一樣,他害怕地拽着保安,眼神躲閃地望着身後,嘴裡不停喃喃道:“死了,都死了,血,好多血……”
保安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難道是這個學生現了命案,被嚇得這樣?
他招來其他保安,他們一起安慰着這個受驚的學生。
待他略微平靜下來,他們便一起奔赴“命案現場”。
可是,那邊什麼都沒有,不要說屍體了,就是連一滴血也沒有。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阿布像瘋子一樣衝進草地跪着一陣亂翻,他雙手拔出青草,撒在自己的頭上。
“瘋子”所有跟着來的人一起咒罵到,他們居然在半夜被一個瘋子耍着玩。
遠處一輛車緩緩動了,駛過這羣人身邊。車裡傳來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