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你們到了，爸等你們好一會兒了，怎麼現在纔到，中飯吃過了嗎？”
恐怕這份焦急的背後是放在很久沒有見到的兒子身上的親情，雖然已經和林默的生母。
“我們已經吃過中飯了，外面吃的，爸，這位就是我的大學同學，齊菲，齊心協力的‘齊’，菲律賓的‘菲’，中午可是她請得客。”林默立刻向林遠方介紹着自己身邊的少女，不過腰間猛然傳來一絲扭痛。
噝!
林默倒吸了小口冷氣，只能裝着沒有異常，這小手也太狠了吧，竟然這麼無聲無息，簡直可以去當刺客了。
卻聽到耳邊齊菲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叔叔好，我叫齊菲，‘菲’是‘人間四月芳菲盡’的‘菲’。”
“哦，齊菲，好，好，快進去坐!喝口水!”林遠方看到兒子身邊帶着的年輕姑娘，顯得格外熱忱，眼中也帶上了幾分不同尋常的神色。
這丫頭看上去挺靈秀的，這小子，可真是有乃父之風，眼光不錯，好，好啊!
“還菲律賓的‘菲’，你怎麼不說菲傭的‘菲’？”
在林遠方轉過身帶路的時候，林默的耳邊傳來只有他和齊菲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得，這丫頭一點兒都蠻不講理。
“柳鋒，拿兩瓶午後紅茶，這是兒子林默，還有他的同學齊菲!順便幫我拿一套產品手冊過來，要最新的。”
作爲遠征汽車銷售有限公司總經理的林遠方吆喝着手上的導購經理，對於兒子帶同學的造訪，他甚至比對普通客戶非常重視。
進入汽車店的專賣後，齊菲也不知是好奇還是職業習慣使然，四處東張西望，試圖在尋找着些什麼。
“坐坐!來來，想買什麼樣的車，跟叔叔說，價格和售後絕對沒有問題。”這個爲人父的傢伙打定主意給自己兒子加分，哪怕是倒貼的生意也要做得。
總經理主動一對一導購，這種級別，恐怕在行業內也不過見，哪怕是林遠方的新任妻子楊蓮帶重要客戶來買車，他也不過是打發了店裡的零售部經理柳鋒來接待。
“爸，我們先看!你先幫我們參考參考。”林默並不有打算坐下來的意思，做爲戰鬥機界的資深人士，可是對於汽車行業，完全是一個超級小白，恐怕連幾個汽車品牌都分辨不出來。
“嗯，叔叔，我們先看看!”
齊菲倒是對汽車有一定了解，拉着林默過來，也不過是扯着這個虎皮拉大旗，給自己買一輛貨真價實的汽車用來給映月荷設計中心充充門面，二來好來方便自己代步。
林遠方向着高大敞亮的賣場一揮手，說道：“你看看，我這裡主要做三個牌子的代理，一個是別克，一個是大衆，還有一個是寶馬。”
“爸，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做寶馬4s店嗎？怎麼會多了兩個牌子？”
林默有些奇怪地問道，他的這個世界本體殘存的一部分記憶中，林遠方經營的汽車4s店在他去當飛行員前，一直都是寶馬的4s專賣店。
這4s專賣店，基本上是單一品牌壟斷，不允許其他牌子進入，否則就會剝奪特許經營權，一個裝修氣派的汽車銷售店裡出現兩個以上的品牌，實在是夠令人奇怪的。
“還不是現在競爭太激烈，汽車生意不像前幾年好做，嗨，商場如戰場，有幾個老對手挖我的牆角，結果把我的代理權搶去了，要不是有朋友幫襯着，還批發給我兩個牌子的車型零售，說不定我連少數的幾款寶馬型號都留不下來呢，現在只能把品牌專賣店改成汽車專賣店。”
林遠方勉強一笑，語氣中卻掩藏不住幾許落寞，生意場上的殘酷也是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陰謀陽謀輪番上陣，搶人家品牌的行爲更是家常便飯，哪怕是親兄弟開店，也會有互相數落的時候。
在這種商業混戰中，誰都不可避免有個風水輪流轉的時候。
不過看到兒子眼中的關心，林遠方也不願讓林默過於擔心，聲音又開朗起來說道：“放心，現在店裡有三個品牌加起來的銷售金額卻一點兒也不比以前低呢。”
不過後面的話，林遠方卻沒有說出來，銷售金額沒減是實話，可是利潤卻降低了許多，一輛別克車的利潤能跟一輛寶馬的利潤能相比嗎？
對於銷售利潤大幅度下滑，人工水費等經營成本的不斷提升，可把林遠方給愁壞了，一點兒也沒有剛創業的時候，那種意氣風發的激情。
“林默，你爸那輛spada?codatronca呢，上次你帶我顯擺的那輛？”
林默耳邊響起齊菲微不可聞的咬耳朵聲音，耳朵被吐氣如蘭的氣息吹的癢癢的。
“s？s什麼？”顯然林默早就忘了那茬。
“spada?codatronca，去年那輛你帶我兜風的黑色跑車呢？我後來可是網上查過了，價值四個億呢。”
齊菲怒了，本來她還打算通過林默借了去，裝裝幾天門面也好，卻沒想到這廝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哦!哦!”林默立刻回過神來，那可不是金幣變的那輛跑車嘛，果然是現世報，難怪她老是偷偷的東張西望呢，原來心思在這上面啊，那車純屬概念車，價格都抵得上戰鬥機了，別說中國了，就是亞洲也沒有一輛啊，這讓他讓哪兒找去。
上次林默扯謊拿着林遠方當擋箭牌，來之前也沒辦法用另外的藉口讓父親幫忙掩飾，林默卻不能露出半點破綻，裝着不動聲色地對齊菲同樣壓低了聲音的說道：“那輛車早就收回去了，我爸沒能拿下代理權，還氣着呢，你可別跟他提。”
反正林默先拿話堵上，否則萬一露個馬腳不好收場。
“哦!”齊菲表示理解的應了一聲，翻了翻手上剛拿到的車型宣傳資料和各種印刷精美的型錄，果然傻傻地被林默糊弄過去了。
對於這個意外，雖然找了個藉口對付過去的林默背後一層冷汗，簡直跟外國的王牌大戰一場的壓力還要大，一個謊言需要一百個謊言來掩飾，如果不中止話題，絕對是拔出蘿蔔帶出泥，後患無窮。
“有沒有看好？十萬以下可以考慮別克的‘凱越’，雖然停產了，2012版的‘凱越’也是相當成熟的一款車，十萬以上可以考慮大衆的‘速騰’和別克的‘英朗’，如果二十萬以上，大衆的邁騰比較合適，再上面就是大衆的‘途銳’，當然有許多女孩子都喜歡選擇大車體，帶越野功能的‘途銳’，主要是看上去更有安全感，如果再高檔，可以選擇寶馬，我這裡的可不是華晨寶馬，進口車型，現貨在530，如果要745的話也能去調貨，雖然我被拿掉了4s特許經營權，可是我還是爭取保留了一部分車型，我個人建議買三廂款的車型，容量可以大一些，自動檔也比較適合女孩子......”
一說到汽車，出於職業習慣的林遠方甚至比一般的導購經理還要健談，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濤濤不絕，各種汽車優缺點對比，一邊察顏觀色地爲齊菲配置着不同的選車方案。
末了還衝林默擠擠眼，老子替你打好基礎，後面就看你了，林默直接翻了個白眼回敬。
“呃!”
齊菲眨了眨眼睛，在買汽車之前也下了相當的功夫進行了解，卻沒想到在專業人士面前，自己瞭解的依然還是非常不夠，這還是同學的父親，主動爲自己揭開了種種內幕。
像什麼凱越沒有電瓶存量顯示，英朗加了渦輪增加油耗依然不低，車頭防撞鋼樑有的用塑料泡沫當緩衝而不是採用金屬當緩衝材料。
若是換成一般的汽車銷售員還不是連蒙帶騙，忽悠地找不到方向，早就頭暈腦脹地被銷售人員牽着鼻子傻乎乎的下了訂單，乖乖的掏出錢買單。
“林默，別傻傻的，幫我出出主意。”
齊菲推了推一臉發矇的林默，這傢伙也被自己老爸的給唬住了，同樣是燒油的工業機械品，可是汽車的品種比飛機要多得多，這裡的道道兒竟然也是不少。
“我，我也不知道？”龍騎士也難得有問道於盲的時候，如果說戰鬥機，他還差不多，汽車這玩意兒他就無能爲了，只能頂着齊菲質疑的目光說道：“得看你有多少錢了，十萬有十萬的買法兒，一百萬有一百萬的買法兒。”
“你，真是笨死了......”齊菲本指望這個戰鬥機飛行員還能幫幫自己，沒想到雖然能搞得定更復雜的戰鬥機，竟然還搞不定汽車。
“這跨行業也太大了吧。”林默臉擰地像苦瓜，對這個問題，連號稱連線搜索引擎搜答案的金幣也是沒有辦法。
“小默說的對，齊菲，你的心理價位是多少？”看到兒子吃憋，林遠方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得看這車用在什麼地方，如果是城區代步上下班，那麼10萬元以下，1.4左右排量的就足夠了，如果要開出去，那麼10萬到30萬的車會比較適合，想要偶爾到遠處去旅遊，那麼2.0排量以上，底盤高一些，燈光更亮，帶些越野功能的suv車型會比較好，如果純商務，談生意用，裝門面的，那還是得選寶馬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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