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見到過不少小妖物突然變大的情況,韓真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也擔心自己手中這個小鱷魚一不小心就會變成了龐然大物。拿着小鱷魚在和尚腦袋上放放,問起來這屬於是什麼妖怪,會不會變大。
和尚瞧瞧小鱷魚,從韓真手裡將它給奪了過來,這小鱷魚在韓真手裡時倒較爲溫順,但是到了這和尚手中就變得急躁起來。和尚兩隻手一起用力纔將他它給按了住,突然,他竟然一口將鱷魚吞進了嘴裡,接着稍稍嚼嚼便嚥了下去。
韓真這次更加確定了,這和尚根本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狂,試問正常人哪裡有吞吃活物的。
他指指和尚道:“你這妖人,口口聲聲還說自己降妖,誰能想到你……”韓真偶爾又照過銅鏡,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現在的恐怖樣子,一種寒毛直豎的感覺。將和尚拽了過來,在他臉上猛扇起來:“快給爺爺解毒,否則我便將你毀容。不對,按照這個套路來,你愛吃怪物,是不是最後會將我也給吃了。”
和尚向他解釋道:“這位小施主,你誤會了,我不是妖怪,也更不是吃人狂魔,是這樣的,這些小妖從那位女施主體內出來,如果我不將它們徹底吃掉徹底滅掉的話,很有可能它們會危及到別的凡人。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些個小妖小怪物不是寄生在這位女施主體內,而是寄生在女施主體內的巨妖上,這巨妖馬上就要被我燒出來了。”
韓真當然不信他所說,繼續道:“狡辯這麼多有用嗎,想吃活物直接說出來就行,是不是覺得見不得人。你怕這妖物再傷人,你可以將它砍傷燒傷,用盡你的各種手段,只要讓它死就可以了,不一定就非得吃吧。”
和尚搖頭嘆氣道:“要是真能這麼簡單就好了,這種妖物沒那麼容易死的,即便是死了它的復生能力也很強的。”
韓真見此時小慧身上的火越燒越大,並且發出“滋滋”的聲音,這下更確定這和尚根本就是欺世盜名之輩了,難道等到小慧變成一堆骨灰後,他還要大家冷靜,說這小慧一定能活嗎。
陳雪本來很是怒燥,但見到母親已經去世,一時之間也是悲傷蓋過了憤怒,跪在原地很是失落。
韓真見這小慧的火化已經差不多到了一半了,知道再怎麼補救也是沒有用了,那就讓她乾乾淨淨的去吧。誰知燒到一半時,和尚突然拿起袈裟一下子捂向了小慧,這麼大的火一下子就被他撲滅了。韓真對他這袈裟起了興趣,暗想這衣服質量真好,待會和尚死了以後可以把這袈裟帶回去送給萬癡。
他有些不解,向和尚問道:“既然都已經火化了,爲什麼又停了下來,想要中途改土葬,那好歹也得問問人家陳姑娘啊。”和尚拼命搖頭道:“這位小施主,你怎麼從始至終都喜歡亂說話,這人還活得好好的,你非得說她死了,她真的沒死,被燒傷的是她體內的妖怪。”
韓真擺擺手道:“什麼妖怪,我看不到,我只看到你把一個大活人變成了烤全豬。你這個妖僧,剛纔見你吃鱷魚不吐骨頭,現在是不是想要將這小慧吃了下去,我警告你,你要敢在我面前做這種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和尚又不去理韓真了,雙手和十向陳雪說起道:“施主,你現在可以聽我的了,用那把殺豬刀將你娘砍成幾段,記得一定要用盡全力。”
韓真向和尚斥道:“你這禿驢,還有臉在這裡做什麼佛家手勢,你還配做這個動作嗎。瞧瞧你這一身鮮豔的衣服,普天之下你見過哪個殺豬的將袈裟當成工作服的。”
陳雪見韓真一直怒對和尚,也是幫自己跟母親討回公道,對他印象一下子又好了很多,這時將他輕輕推到一邊,自己前來應付這和尚。
她撿起地上的殺豬刀,將刀猛地放在和尚的脖子上,眼神裡透着一種出奇的冷靜,問道:“大師,接下來我應該怎麼砍,砍成幾段我娘就可以復活了,是大卸八塊呢,還是碎屍萬段。”
和尚將擱在自己脖子邊上的刀推開些,指指小慧的身體說道:“碎屍萬段其實也沒有什麼必要,那樣你免不了耗費太多的內力,我覺得就是剁成十幾塊就可以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他說着上前開始翻動着小慧的身體,用腳踢踢她的臉,用手捏捏道:“很好,都燒爛了,這下我看這妖怪多半也是元氣大傷,這次我很有信心打敗它。”
韓真又忍不住道:“禿驢,假設你是真的在降妖,我明白你這一條流程,你的意思是妖怪附到了小慧體內,你要殺妖怪就得把小慧犧牲掉,這就是強迫別人跟妖怪同歸於盡。我們的目的是不同的,我們是想要你將小慧的瘋病治好,但你是爲了降妖。要單純爲了讓這妖怪跟小慧同歸於盡的話,我們也可以做到,直接將小慧活埋了生煮了都是可以的啊,用得着你在這裡找成就感,顯示你高明的降妖技術嗎。”
就在這時,小慧體內一條小蛇又竄了出來,韓真直接將小蛇抓了過來,讓和尚張開嘴,他想要將這小蛇放到對方嘴裡去。和尚緊閉着嘴,快速閃到一邊,顯然是因爲這小蛇是條毒蛇,他有些不敢服下了。
陳雪也關切韓真安危,這就要上前將這毒蛇從他手裡拿開。韓真卻是將這毒蛇纏在自己脖子上道:“我都這副德行了還有什麼可怕的,這麼厚的皮,毒蛇都是咬不透的。”正說話間,這毒蛇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只感覺如蚊蟲叮咬一般,沒太大的疼痛感覺,微微苦笑道:“看到了沒有,我現在屬於是蛇都不愛啃的怪物了。”轉而又向和尚說道:“禿驢,你就不怕這小蛇變成什麼妖怪,又附到凡人的體內作亂嗎。來吧,快過來傷害它,你再不傷害它,我可要讓它傷害你了啊。”
和尚不再躲避,慢慢走了過來,將韓真手裡的毒蛇接在了手中,一邊瞧着一邊說道:“這位小施主你剛纔是誤會了,小僧倒不是怕這毒蛇,只是這每種妖物的處理方法不太一樣。有的吃掉以後,就死去了,有的比如這小蛇,它即便被我吃下也是死不了的,它在我體內會越養越肥,甚至幻化成人形跑了出來。”
韓真不他搭話,只是一直看着他會如何處理這條毒蛇。和尚四下看看,將樑大夫給抓了過來。樑大夫自然是十分機敏,知道在和尚手裡一定落不了好,剛被他抓住就甩開他逃到一邊,這就要向門外跑去。
陳雪一把將他抓了回來,訓斥道:“你這庸醫想要逃到哪裡去,咱們的恩怨解決了嗎,我讓你活着離開了?”陳雪掐着他的脖子一下子向摔了過來,這一下便將他給摔暈了。
和尚上前捏捏樑大夫人中,嘆氣道:“不行啊,他必須得保持清醒狀態,否則我接下來的事情無法進行。”韓真端起一臉盆涼水對着樑大夫的腦袋澆了下去,這麼澆還是沒能將他給澆醒。他踢踢樑大夫道:“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嬌氣,不就是被輕輕摔了一下嘛,還暈死這麼久,你又不是林妹妹。”
陳雪前幾步,將樑大夫整個人給提了起來,對着窗戶將他給扔了下去,只聽下面“啊”一聲慘叫,樑大夫應該是被摔醒了過來。
被摔暈了再給摔醒,這也只有這陳雪可以做的出來,這叫二樓掉下個樑妹妹。韓真想着閣樓上總是有人摔了下去,時間久了別給將更多的官兵引了來。
他近到窗口瞧瞧,見樑大夫被摔醒後吃力的站了起來,然後四下看看就要向一邊逃跑。
他趕快返回大叫道:“陳姑娘不好了,這樑大夫想要逃跑。”陳雪飛身一躍從窗口跳下,抓着樑大夫又從下面躍回了窗口處。韓真心想這古人有人輕功就是好,不用走樓梯,也不用支梯子。
樑大夫這時雙腿一軟爬到了地上,呼喊道:“在下行醫這麼多年,不論到了哪裡都是被人尊敬,何時受過今天這般奇恥大辱……”陳雪很快站到他身邊,一腳踩在他手上道:“樑大夫,你這貪生怕死之輩,剛纔在官兵面前出賣我們時怎麼就不見你如此的大義凜然。”
樑大夫想要將自己被踩的手拿回,同時又話鋒一改,接着剛纔的話說道:“直到今天,讓我遇到了陳姑娘,經過她的多番教誨我才認識到了自己身上的缺點跟不足,以後……”剛說到這裡,和尚已經迫不及待的將他拽了過來。
樑大夫看着和尚手裡的毒蛇,嚇得渾身發抖,向和尚勸道:“大師,這俗話說出家人以慈悲爲懷,你可不能壞了規矩啊。你是想要用這毒蛇來咬我吧。”和尚對他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拿起手裡毒蛇一下子就放到了他的脖子上,這毒蛇一口就咬了下去,樑大夫馬上就大叫了起來。喊叫了一陣他就變得渾身無力,躺在地上看上去很是虛弱。
韓真踢踢樑大夫道:“寶啊,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裝小可憐小柔弱了,你是大夫這麼簡單的道理就不用我來教了吧。趕快將你傷口處的毒血吸出來,興許你還能有一條命在。”說完後才覺得有些好笑,這傷口在他脖子上,他想要給自己吸都是不行的。這個人人緣太差,沒人會幫他吸毒血的。
樑大夫不甘心就這樣被毒死,用力的擠壓着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想要將毒血全給放了出來。他一邊按壓同時還拿出醫針插入傷口解毒,傷口的血由先前的深黑色漸漸變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