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爺示意唐甜不要說話,向韓常大夫、樑大夫說起道:“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做大事,我們一定要設法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姓蔣的給贏個精光,有兩位的相助,我對付他就會容易的多了。”
唐甜也馬上轉變剛纔的態度,向吳三爺說道:“三哥,這次我們一定要佈局周密,不可再輸給那姓蔣的,這不僅要靠你的賭術,更要指望兩位神醫相助了。”
樑大夫跟常大夫見這唐甜的態度轉變的這麼快,也大是吃驚,不禁也羨慕這吳三爺雖然其貌不揚,爛賭成性,卻是有這麼一個癡情女子願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幾人很快就聊在一起,唐甜對剛纔對樑大夫兩人的態度表示歉意,兩人欣然原諒他。
幾人經過三日的部署,這日終於準備充足,就要前去找蔣純先賭錢。
來到衛宅見到蔣純先後,吳三爺很不客氣的開門見山說道:“姓蔣的,這俗話說了,一山不容二虎,今天來我是跟你要賭家產的。我們雙方下注的不僅僅是銀子財寶地契房契,還有我們兩個人的命,不知道你敢不敢賭。”他是想要在氣勢上先壓倒對方。
蔣純先悠閒的坐在院子中的太師椅上回道:“蔣某這輩子沒有別的嗜好,但只要是說到賭錢,我一向的規矩就是來者不拒。”
吳三爺迫不及待說道:“那還囉嗦什麼,開始吧,我這宅子借你住了幾日,也是該我收回來的時候了。”
院子僕人找了一張桌子放到院中,兩人還是賭最簡單的,以骰子大小一局定輸贏。
吳三爺這幾日來贏得銀子已經聽從唐甜的意思,全都換成了地契,在這古代有地契當地主才能是最有錢的,且以後也能衣食無憂。
蔣純先瞧瞧這些地契,跟自己手裡的比比,不禁一陣搖頭道:“吳三爺呀,這幾日來我也是久仰你的大名,知道你那一場雖然輸給了我,但在後來跟那些小蝦米賭時可是贏得風生水起的,不過這比起我來就差遠了,你這些地契的價值連我的一半都不到啊。咱們這一賭局根本不對等。”
吳三爺道:“這個還不簡單嗎,將你的一半財產拿了出來,咱們先賭一局,之後……”
蔣純先打斷他道:“何須這麼麻煩呢,你們這裡不是一共有四個人嗎,如果你輸了,你們的命就是我的了怎麼樣,要贏了,我的所有財寶地契房契你都可以拿走。”
唐甜也已經記不清楚這是吳三爺第幾次將自己給押到賭桌上了,從第一次的哭鬧到現在早已經慢慢習慣了。
唐甜向蔣純先提出道:“哼,這俗話說了,人命大於天,就憑你的那些銀子就想換我們四條人命,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你也要把你的命押在這裡,這樣纔算是公平。你要輸了就讓三哥親手結束了你的狗命,以報他一箭之仇。”
蔣純先笑笑道:“這位漂亮姑娘,你馬上就是我的人了,可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小心我不喜歡將你賣給了別人。我是說要你們押上性命,可並沒有說你們輸了我會殺掉各位啊。你們輸了,以後就是我的僕人了,我只是這個意思。”
常大夫跟樑大夫心裡都在想,這有時候人會這麼形容一個人,說是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呢,到了唐甜這裡就更加厲害,這就是別人要把你賣了,你還幫忙砍價呢,還是甘心情願的。
吳三爺將骰子交到蔣純先手中道:“客隨主便,你就先搖吧,我吃點虧不要緊。”蔣純先接過了這骰子,正要將它放到骰盅裡時,突然發現手沾到這骰子後立刻就腫了起來。他趕忙將骰子扔到一邊,但這隻手卻越腫越大,直到像一個臉盆般大小。
這是因爲常大夫跟樑大夫早已經在這骰子上施了毒,蔣純先中毒是很正常的事。
蔣純先本能的將骰子甩到了一邊,依照賭場的規矩,他已經接觸到骰子,這落地便做數了。吳三爺過去瞧瞧地上的骰子,見是個三點,這樣他的贏面就大得很了。
蔣純先向吳三爺說道:“咱們本來是以賭會友,你們用這般卑劣的手段將我的手弄成這樣,這贏得也未免有些勝之不武了吧。”
吳三爺擺擺手道:“蔣老爺,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的手出了毛病這怎麼可以怪我呢。”
接着蔣純先腫了的這隻右手開始向胳膊腫去,他的小半邊胳膊都腫了起來,他覺得這些腫漲部位有些麻木無知覺,心想要是照這麼下去,全身都腫了那不就會跟癱瘓一樣了,十分果斷要僕人拿把菜刀來。
“咔嚓”一下,他就用菜刀將自己的這隻胳膊剁了下去。常大夫跟樑大夫等見此一幕都是大驚,想不到他有這麼般的狠勁。由此看來他極不好對付,應該再對着他多施些毒,最好是以短時間內能結束他的性命纔是上策。
吳三爺眼裡沒有這些,以往他賭博時見過不少砍手砍腳的,如今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忙着去拿那掉在地上的骰子就要搖了起來。
由於之前常大夫跟樑大夫早就在他手上用瞭解藥,故此他可以隨意將這下了毒的骰子拿在手中。
他對自己的手法很是自信,搖晃一陣骰盅這就要開牌,暗想要不出意外這次一定是六點,只要這六點一落地,自己就會贏得蔣純先那衆多的賭注。
這時蔣純先用另一隻左手輕輕碰碰賭桌,吳三爺打開骰盅後,本來要開出的骰子這時候卻依舊骨碌碌轉個不停,一直都不肯停了下來。
見這蔣純先沒有了一隻胳膊都不是顯得特別痛苦,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樑大夫斜眼盯着他,想着要在他頭上施些毒的話,就不信他還能將頭也給剁了下來。
一陣以後骰子本來要落定,以吳三爺多年的經驗,自己這次搖得是個一點,他趕忙出手推推桌子,將這骰子推扔到了地上。再偷偷一瞧,這落到地上,骰子還是一點,連忙用腳踩住,說這把桌子不穩,不論多少點都是不能做數的。
蔣純先笑笑同意,說可以跟吳三爺再賭一局。吳三爺這就不禁問起了蔣純先剛剛被砍掉的胳膊,說這傷勢怎麼恢復的這麼快,難道是對方有什麼奇藥。
這時常大夫一直不說話,暗暗躲在蔣純先身後,還儘量緊貼着他。他突然猛地拿起剛纔蔣純先放到一邊的菜刀,“咔嚓”一聲將蔣純先的另一條左胳膊也砍了下來。
蔣純先站起身道:“吳三爺,這就是你養的狗,一點教養沒有,簡直太過卑鄙無恥。”常大夫爲自己辯解道:“蔣公子,你有所不知啊,我砍掉你的胳膊是爲了救你的命,經過我多時的細心觀察,你的這隻左胳膊也是中了劇毒的,要不及時砍了下來,只怕你性命不保啊。”
蔣純先冷冷笑笑道:“那好,如此一來在下就多謝幾位的救命之恩了。”
吳三爺見這蔣純先兩隻胳膊都沒有了,很是得意,但表面還是裝做難爲道:“蔣大老爺,這下你沒有了胳膊,我們還怎麼來賭,你接下來是不是得乖乖認輸了。其實就算你不認輸,胳膊還都在,哪怕你是像哪吒一樣長出三頭六臂,那三點也太好追了。”
蔣純先回道:“吳三爺,你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想要贏我銀子,哪裡那麼容易啊。我已經搖過了,沒錯,就是三點,你來追吧。”
吳三爺搖搖頭道:“剛纔你搖得三點做廢,那一局根本就是意外,我需要你重新來搖。”
這時樑大夫拿起一根長長的大針,冷不防的從蔣純先的腦袋刺了進去,鮮血馬上就順着傷口涌了出來。
蔣純先向吳三爺說道:“三爺,你也是算是堂堂一代賭王,我這胳膊都沒有了,你還是這麼的不自信嗎。能不能要你的手下先不要再幫我解毒了,這傷痛是小事,關鍵問題是我這個人太愛乾淨,不喜歡這鮮血沾的哪裡都是。”
吳三爺擺擺手讓樑大夫跟常大夫向後退去一些,不要再打擾自己兩人賭錢。
樑大夫將一包綠色藥粉一下子全灑到了蔣純先的頭上,常大夫也緊接着將一包灰色藥粉全蓋到了他的頭上。
蔣純先抖抖頭上的毒粉,向兩人問道:“怎麼樣,手段用完了沒用,想用的話就繼續。我要是連你們這些雕蟲小技都對付不了的話,怎麼能在江湖上立足這麼久。”
常大夫說道:“蔣公子,你頭上的毒我們剛剛幫你解了。不過要是現在用水清洗一番的話,你就能徹底好了。”
蔣純先搖搖頭向吳三爺說道:“三爺呀,你的這兩個手下真是狠毒之中帶着一些調皮,當我是不知道嗎,施完毒再用水的話,毒粉就會變成毒液,浸入到我體內的速度就會更快。”
常大夫被揭穿,馬上感覺很是沒有面子,躲到樑大夫身邊不再說話。
蔣純先隨後卻令僕人將一桶清水澆到了自己頭上,衆人不知他這是何意,他自己馬上就解釋道:“澆水後,大家應該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此時我的臉加速了中毒,變成了黑灰色。這點就證實了我剛纔的推斷是正確的。這種情況一定不能用水。那有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毒呢,自然兩位神醫是不肯說的,也更不會把解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