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魅已經再也難忍這種痛苦,發出一陣陣尖利的慘叫,“撲通”一下子倒在地上,身體不斷蠕動着,看樣子好像就要現出原形。
樑大夫見她中計,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在她身上踩踩,又拿出一些不知道是什麼藥粉,向她的身上灑了下去。
迷魅這時候口渴難忍,覺得這五臟六腑都似乎是要燒着了一般,一邊掙扎一邊向四下瞧去,想要看看有沒有可以解渴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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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大夫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想着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喝到一丁點的水,不能使其有絲毫的喘息之機。
一邊桌子上有一壺茶水,韓真、樑大夫、迷魅這一時間同時盯向了這杯茶水。
韓真快樑大夫一步將茶杯拿在了手裡,樑大夫一陣擔心,向韓真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心軟了,喂妖怪水喝嗎。不要忘了,咱倆纔是一夥的。”
韓真將茶壺裡的水很快一飲而盡,說道:“樑寶,你胡亂緊張什麼,我當然是自己要喝了,誰說要給這個妖孽了。這麼久不好好的喝水,我都快被渴成小妖了。”
突然,迷魅撲了過來將韓真手裡的茶壺搶了過去,這茶壺是瓷質的,她竟然將它整個都吞了下去。
韓真看得呆了,這迷魅這時候真是渴瘋了,這樣都可以。那麼按照她的套路來,哪裡有水她就會整個吞下,那自己剛喝完水,她接着應該將生吞自己了。
想於此韓真趕忙躲到爲元道長跟陳雪身邊,想着有他倆的護佑自己才能得以安全。
迷魅這時候已經渴得失去理智,雙眼發紅似能噴出火來,將樑大夫狠狠抓了住問道:“解藥,給我解藥,否則我便吸光你的血。”
樑大夫道:“迷魅姑娘,我怕了你了,給你下毒這全是我的錯,你不要衝動,我想想辦法,其實說真的,你的這種毒我只會下,至於破解之法還真的沒有想到。原本我是想着一下子就可以將你給折磨死的,誰知道你竟然可以這麼頑強。”
樑大夫向爲元道長求助道:“道長,你快想想辦法啊,這個時候你只坐山觀虎鬥是不是不應該。不要忘了,你身上的病還沒有好呢,我隨時可以控制你,折磨你。”
爲元道長裝作一臉無辜道:“我現在說話迷魅也不一定就會聽啊。那好,我試試吧。”他轉而向迷魅說道:“迷魅啊,現在樑大夫可是你的主人,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呢,這樣很不好,萬一你一不小心將樑大夫給徹底制服了,你不就成了主人了嗎,我雖然對你這種行爲較爲佩服,但是這樣始終不太好。咱們做人做妖還是應該本分老實一點。”
這爲元道長哪裡是在勸架,簡直就是在鼓勵犯罪。
韓真見這陳雪的態度也是一個看客,一時摸不透她是怎麼想的。
迷魅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一口就咬在了樑大夫的脖子上,血順着他的傷口就不斷的流了出來,迷魅吸着他的鮮血以解渴。
樑大夫雖然感覺不到太過的疼痛,但是見自己的鮮血這樣流走自然是心慌不已,大聲喊道:“救命啊,你們不要把自己當成看熱鬧的,我要是死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
常大夫說道:“樑大夫,你不要着急,我這就來救你。”
樑大夫對常大夫一陣誇讚,只是他這誇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不見了常大夫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到了哪裡去了。
過了一會兒,常大夫終於回來了,手還提着一壺茶水,茶水向外冒着熱氣,一看就是剛剛開了的熱水。
韓真明白了,這常大夫知道迷魅渴得難受,是想要給他喝開水,這一招真是陰毒,以迷魅現在的口渴程度,只怕是開水也會仰頭一飲而盡的。
樑大夫試着將迷魅向一邊推推說道:“迷魅姑娘,你不需要再喝我的血了,我身上用藥過多,這血多半有毒,你喝了以後對身體很不好的。常大夫已經將水拿來了,你還是喝水吧。”
迷魅聽到有水喝,這就暫時停止了去吸樑大夫的血,快速近了過來將常大夫手裡的水給接了去。
迷魅將整壺開水連喝帶澆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這一多半被她喝下,剩下的卻是澆在了她的頭上跟臉上。
常大夫見她這樣竟然一點都無礙,好像還很舒坦的樣子,一陣發愣後向他說道:“樑大夫,我已經盡力幫你了,誰知道這妖怪太過頑強,事到如今你也真是沒有活路了,安安靜靜的去死吧,像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一般。”
樑大夫見常大夫說出這一番沮喪的話,不禁對他很是埋怨,在他看來總是還有很多辦法對付迷魅的。
他知道爲元道長可以制住迷魅,這就又向其說道:“道長,你想想,若是我真的死了,你日後要是犯病的話,還有誰能來治。我在這裡跟你說個實情吧,你的病根本沒有徹底治好,時不時還會再犯。這麼跟你說吧,你的病在我的控制下,由急性變成了慢性,要是沒有我的藥物治療,你每年總有那麼幾個月是會受盡折磨生不如死的。”
爲元道長一臉平靜的說道:“不論是佛家還是道家的大者,都要歷經劫波方纔能成正果。他們佛家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而到了我們道家這邊,也是一樣的想法,只不過這話就要改一改,可以說,地獄全是和尚,那我們道家諸神只能上天了。成仙之前受些苦楚是每個神仙的必經之路,所以,我身上能有病痛也是好事一件。”
韓真見他這時候沒有病痛自然是可以說得這麼灑脫了。
樑大夫還是不甘心,繼續向他警告道:“道長,你的病到了後來會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的頭跟腳會長着長着掉了個。還有,你的腳會長到胳膊上,手會長到腿上。”
爲元道長滿不在乎你的笑笑說道:“真是有趣,你說的這種怪物我之前降妖的時候見過,我要是真能變成那樣也算是好事一件。體驗一下不同的凡人生象,對我以後成道要大有幫助。”
樑大夫又道:“不僅如此,你還會病得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呼吸困難,整日生活在無盡的折磨裡。”
爲元道長說道:“樑大夫你說的這是一種標準的煉獄生活。其實說到煉獄,我一直都很嚮往,這種煉獄生活一般是和尚那邊的世界,我早就想去體驗一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若在凡間能夠體驗到的話,那倒是再好不過了。”
樑大去夫又道:“你的五臟六腑都會因爲生病而長滿了各種蟲子,那些惡毒的蟲子會慢慢的啃食你的身體,由內到外,你能清晰的感覺到每隻蟲子咬你的身上不同位置的不同痛楚。”
爲元道長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回道:“好事情,這是絕對的好事情。不過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以前我在未修道時,算了,還是直接說吧,就是在我三歲的時候,我打死了不少螞蟻,而且還是故意讓它們死的,它們一個個跟我死無怨無仇,就被我給活活燒死了,它們死得好慘。後來我八歲時懂事了,這慈悲之心越來越甚,就暗暗跟自己發誓,以後再也不傷害任何蟲子了,並且希望有些蟲子能惡毒的傷害我,以彌補我殺害螞蟻的愧疚。你若真能讓蟲子咬我,我謝謝你都來不及呢。你說什麼讓它們從內到外的咬我,我覺得這不夠完善,不夠全面。應該讓它們一部分從內到外咬我,另一部分可以從外向內咬我,這樣兩幫蟲子纔可以裡應外和,合同蠶食我。”
樑大夫見自己想盡辦法都不能讓爲元道長害怕,這免不了一陣沮喪,想着要靠近他,對他施些毒,讓其先發些病,以受到自己要挾來制服迷魅。
他剛剛準備要施毒,迷魅就已經快一步將他繼續抓住咬在了其脖子上繼續吸他的血。
樑大夫向常大夫使了個眼色,嘴裡做了個砒霜、毒藥的口型。
常大夫半懂不懂,即便是看懂了也不敢因爲救他而冒險得罪迷魅。
迷魅卻已經知道了樑大夫的意思,暫時將他放開,冷冷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砒霜跟鶴頂紅這些對凡人至毒的藥物對我們妖怪是半點效用都沒有的。”
樑大夫聽他這麼說,更是失望到了極點,耷拉着腦袋,裝作很失望已經認命的樣子。但心裡卻在苦死思着翻身之法。
常大夫見迷魅竟然悠閒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這就忍不住向她問道:“迷魅姑娘,你是打算饒過樑大夫了嗎,還是嫌他的血不好喝,想要直接將他整個人都吞了下去。”
迷魅向常大夫道:“剛纔你給我弄來的開水很好喝,我喝了之後感覺這口渴的感覺稍稍好了一些,所以這時候就勞煩你繼續幫我弄些開水來。”
常大夫瞧瞧陳雪的眼神,意在問她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合適。陳雪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意思。
韓真拍拍他道:“常寶,去吧,聽迷魅的,弄些開水過來,這場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常大夫聽韓真的去準備開水了。
樑大夫現在心裡七上八下,向外瞧瞧,竟然妄想着自己可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