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幾人都留意着韓真,除韓真外竟然是沒有人發現這白衣女子。
韓真向吳夏蝶說道:“吳小蝶,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乾孃來收拾你了。”
瞧着他看去的方向,錢佔傑也發現了那白衣女子,他手裡依然還是拿着一把摺扇,還是那身潔白的紗衣。
吳夏蝶這邊自然是顧不得韓真了,轉身向那白衣女子說道:“我找了你好久了,你終於出現了。”
白衣女子口氣也毫不示弱:“吳妖孽,前日你僥倖逃過一死,多活了幾日。常言道,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降妖除魔是我俠義中人的本份。今天不將你殺了我以後真是愧對天下英雄。”
吳夏蝶搖身一閃便幻變成了一條巨蟒,這一下可又把圍觀的衆人給嚇了個乾乾淨淨。
它的蛇身飛過房頂,在上面短暫停留之後直直衝了下來向白衣女子撲咬了過去。
韓真見這吳夏蝶都已經會飛了,從這點看的話就不能算是蛇妖,已經是條小龍了。這個妖孽要是不除的話,以後還會有更大的禍患。
白衣女子手中摺扇迅速展開,然後扇子被她扔了出去,直直向吳夏蝶的蛇身擊了過來。
吳夏蝶哪裡會將這一把扇子放在眼裡,直接就將它吞到了肚子裡。
錢佔傑一陣得意,向白衣女子喊道:“你這叛徒,如今沒有了武器,我看你怎麼死。”
誰知吳夏蝶將扇子吞下以後,那扇子突然在它肚子裡不斷的旋轉,將它蛇身內部傷到不少地方。
這時候她想要將扇子吐出來卻很難了。
白衣女子馬上手中就又多了另一把摺扇,她將這把摺扇在手中旋轉了起來,扇子在她手裡成一個圓周轉動,而且轉動的速度極快,遠遠看去只看到了一些扇影。
隨着她手裡扇子的轉動,吳夏蝶的蛇身也開始不受控制,漸漸的如扇子般轉了起來。它的蛇身很大,轉動起來也頗具殺傷力,隨着它身體的不斷翻轉旋動,周圍幾個房子都已經被它給毀成了不成樣子。
白衣女子手中的後一把扇子可以控制已經扔出去的前一把扇子,前一把扇子在吳夏蝶體內已經漸漸融化,跟它的蛇身合二爲一,難分彼此了。所以白衣女子就可以用後一把扇子完全控制吳夏蝶的蛇身。
吳夏蝶本身已經不受控制,想要使用更爲高明些的法力卻由於全身轉動過快,不能運用元氣施法。
在白衣女子的控制下,它的蛇身連連向牆壁上,地面上猛烈撞擊,蛇身受到損壞,傷痕累累。
韓真早已經忘記了頭上的傷痛,試着走向前,想要瞧得更仔細些。心裡美美的在想,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像吳夏蝶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妖孽,想要殺她的人有的是,根本輪不到自己動手。
韓真對吳夏蝶依然滿是恨意,想着在她臨死之前,自己也要插手向她進攻,好解心頭之恨。
他拿出匕首想要找機會刺到吳夏蝶身上,卻見它的蛇身閃動的太快,就像是一道道閃電一般在自己眼前晃過,這附近能撞的東西幾乎都被它給撞壞了。
對於這場戰局,錢佔傑跟老六當然也根本就插不上手。
韓真瞧了半天,感覺自己的眼睛看去都沒有它的蛇身跑得快,一會兒在房頂高處,又一會兒穿牆鑿壁。直到又一次,它的整個蛇身撞破了地面,有大半個蛇身都鑽到了地底。
韓真拿着匕首近了過去,心想這下你可跑不了了,這種報仇解氣,錦上添花的事情自己當然是很樂意做的。
他一刀就刺到了吳夏蝶的身上,吳夏蝶修煉的級別較高,可以以人的思想控制蛇身,這時候自然是知道了他在對自己施陰招。張開大口就要將他吞下,他趕忙跑開。
但是吳夏蝶的蛇口吹了一口氣出來,韓真被這氣流控制,不自禁的就向它的嘴裡閃去。
白衣女子將手中摺扇一掌劈爲幾段,然後吳夏蝶的蛇身也就同樣“轟”一聲從地下閃了出來,斷爲了幾截。
韓真也間接得救了。
韓真拍拍手向白衣女子誇讚道:“女俠你真是好本事,爲民除害,大快人心,在下佩服。”
見吳夏蝶的蛇身碎得滿地都是,錢佔傑又痛苦了起來,還衝了上來要找白衣女子報仇。
韓真將他攔了回來勸道:“錢公子,你這不是拿雞蛋跟石頭碰嗎,你哪裡是那位女俠的對手。”
錢佔傑情緒失落,小心翼翼的將吳夏蝶的蛇身慢慢收到了一處。
韓真拍拍老六道:“六哥,發什麼呆,這蛇妖都已經死了,難道你不應該跳着腳開心嗎!”
老六神情複雜,說道:“我總覺得她好像不像韓公子你說的那麼壞,剛纔我都那麼對她了,她都沒有跟我計較。這種氣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其實是一個仁慈之人。”
韓真說道:“六哥,你要成熟一點,她那是在收買人心據爲己用。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這就是千百年來亙古不變的道理,壞人最後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白衣女子近了過來,仔細瞧瞧吳夏蝶的碎成幾段的蛇身,確認她已經死去,這才轉身離開。
她剛沒走出幾步,就見人形的吳夏蝶又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韓真的情緒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無神的癱坐在地上。
老六向韓真說道:“原來吳夏蝶還有這等本領,一般凡人要想將她殺掉根本就不可能。”
韓真道:“這妖孽的法力又提升了,不知道她又吸走了多少人的元氣。”
白衣女子見到吳夏蝶的人身,心裡也是驚奇,但表面卻很平靜,輕輕扇扇手中扇子,一副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的樣子。
吳夏蝶說道:“你這叛徒,以爲這點雕蟲小技就能將我殺掉,真是可笑。”
吳夏蝶的蛇身已經死掉,其實現在已經處於危險的境地,蛇身死後,她便不能再也蛇形與敵人對抗,接下來便需要用人身向白衣女子進攻了。可她大半的法力都留存在了那蛇身上面,單獨靠人身所能施出的法力很有限。
白衣女子剛纔控制兩把扇子出招時已經損耗了十之八九的內力,這時候再戰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鋒芒了。
其實兩方都有敗退之意,但是礙於面子就只得繼續拼了下去。
吳夏蝶向老六說道:“以你的腿法收拾這個賤人應該不難吧?”
老六聽命馬上就過去攻向了白衣女子,儘管他的腿法很是迅捷剛猛,但是想要真正踢到白衣女子卻很難。
白衣女子身形閃避猶如鬼魅,隱隱綽綽間已經將手中扇子劃到了老六的脖子上。
扇子在她手中堪比利劍,老六隻是受了這一招便就命在旦夕了,他的脖子上有七八道傷痕,幾乎都是致命的,他脖子上的經脈幾乎全斷了。
白衣女子抓起老六向回扔了過來,直直砸到了吳夏蝶面前。
吳夏蝶扶起老六,看着他傷勢嚴重,帶着錢佔傑跟他一起離開。
吳夏蝶帶着老六飛身飄向屋頂,白衣女子也躍到房頂上追去。
吳夏蝶回頭說道:“今日我屬下受傷,我要先行幫他醫治,他日選時再戰,我隨時奉陪。”
白衣女子施展輕功繼續追了過去,想要趁此機會將他們趕盡殺絕。雖然她的輕身功夫很不錯,但卻需要藉助房檐瓦片,而吳夏蝶用的是法力,飛走時更多的是飄逸,且還可以略略高過屋頂呈懸空狀態,所以她漸漸便追不住他們了。
本來白衣女子想要追到吳夏蝶的住處,但想想那裡她手下妖孽衆多,萬一衆妖一起聯手,自己現在的情形一定會落了下風的。想於此她便返回了剛纔落腳的地方。
這時錢佔傑也已經跑了回去,只剩韓真停留在原地了。他頭部受傷嚴重,這時候不僅又開始了劇痛,還不斷向外滲血。
白衣女子向他問道:“你是那吳夏蝶的狗腿子吧?”
韓真回道:“怎麼會呢,我要是她的人,還會被她打成了這個樣子嗎。其實咱們兩個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要那吳小蝶去死。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兩個已經是朋友了。”
她伸手將韓真拉了起來,要把他帶到自己的住處。韓真心中歡喜,總算是能找到一個新的落腳點了。剛纔看她的武功不凡,有了她的護佑,那吳小蝶就更不能害到自己了。
跟着她到了一處大宅子內,見裡面聚集着不少人,這些人手裡都拿着刀槍棍棒,顯然是一幫習武之人。
白衣女子將韓真向衆人做了簡單介紹,將他安排給一箇中年男子照顧,自己便回屋去了。
這中年男子名叫喬春,幫韓真頭上的傷口用了些傷藥,然後又仔細包紮了一番。
這時候天色已暗,喬春帶着韓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給他做了一些飯菜,還幫他到藥鋪買了一些內服治傷的藥。
這幾日來有喬春的照顧,韓真的傷漸漸好了起來。雖然喬春的小宅子十分破舊簡陋,但韓真還是在這裡找到了家的感覺。
這麼久以來,韓真也真是有些累了,整天裡要跟那些人鬥智鬥勇,那種爾虞我詐的世界裡呼吸都不會太暢快。喬春爲人樸實,把自己當成親弟弟一般看待,這種感覺很溫暖。
又過了些時日,韓真頭上的傷已經徹底好了,整日待着沒趣,這日就跟着喬春一起到了白衣女子的宅子裡練習武功。
到了這裡,就見衆人已經刀槍劍棍的練了起來。他們各自練了一番,然後又互相向對方過起了招,以求武學上的更加進步。
喬春用的是劍,他的劍法很不錯,連連戰勝了多人。只剩下了一個用銅錘的大漢跟一用大刀的老者沒有與他過招。
衆人見自己都敗在了喬春手裡,這就起鬨要喬春跟銅錘大漢跟持刀老者比試一下。
喬春連連推脫。
銅錘大漢揮舞幾下手中銅錘,向喬春說道:“喬大俠,我對你的劍術一直非常佩服,這麼多日來早就想請你指點幾招,但是你一直不肯給我這個機會,是不是你看不上在下的這三腳毛功夫啊。”
喬春抱拳道:“豈敢豈敢,安大哥你的本事在下哪裡比得了。單是那一雙銅錘,每一隻都有三十斤的重量,我只要捱上一錘,那便會粉身碎骨了見閻王了,也便沒機會跟各位一起對付這海中城的蛇妖了。”
韓真瞧瞧那安姓男子手中銅錘,心想三十斤,三十幾斤也能賣不少錢了,他這兵器是最容易被盜的。別人的都是鐵,唯獨他用的是銅,還這麼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