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侯爺不愧是當朝宰相之子,連洞察力敏銳得令人歎服。”
“墨姑娘過講,我也只是從你的字跡中發現了一絲異樣而已。”
隨後走進來的顧堯辰探頭探腦的看了看桌案上的那塊絹絲,又聽兩人你來我往,盡說一些他聽不懂的對白,忍不住提出疑問:“你們在說什麼?”
段修寒笑而不語。而墨雲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白癡。
“白元帥近日因爲皇上要過生辰一事,整日忙得不可開交,段小侯爺若有要事找他,還是進宮去尋比較方便。”
“你誤會了,我與堯辰今日來帥府,是專程來探望墨姑娘的。”
被人給故意忽略掉的顧堯辰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說什麼探望,我就是來湊個熱鬧。”
段修寒沒搭理他,徑自從懷裡拿出兩本詩集,遞給墨雲卿:“上次在酒樓吃飯的時候,我答應過你,會幫你找這兩本書。說到做到,還望墨姑娘不要嫌棄。”
所以說在某些方面,墨雲卿真的是一個很好哄的姑娘。
兩本詩集對顧堯辰來說,和燒柴的廢紙沒什麼區別,但對她來說,卻是打心眼裡愛極了的寶貝。
見她歡歡喜喜的接過詩集,沒人肯搭理的顧堯辰酸溜溜道:“一個姑娘家,就算讀再多的書又有什麼用處?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才太多了,便會失了德行。”
段修寒輕咳了一聲,示意他最好適可而止少說話。
顧堯辰也是個倔強脾氣,自從在墨雲卿的面前吃了幾次口頭上的悶虧後,就心心念唸的想爲自己扳回一局。
眼下總算逮到機會欺負回去,怎麼可能會如人所願輕易放棄。
“我說錯什麼了?本來就是啊!女人到了一定年紀,就該嫁人生子,以夫爲天。學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難道還想着進宮面聖考取功名嗎?”
“堯辰……”
段修寒剛想開口,就聽墨雲卿笑了一聲,對他道:“自古也有句老話,叫活到老,學到老。世上的才學是無限豐富的,只有學到自己手中,纔不枉在人世間走過一遭。”
“像你這種性子潑辣的女子,把大筆光陰都浪費在沒用的書書本本上,就不怕有朝一日年華老去無人問津,最後爛在閨中當老姑娘嗎?”
“就算是老姑娘,也比那些沒用的草包要好上許多。”
“喂!你說誰是沒用的草包?”
墨雲卿笑他一聲:“你這麼生氣幹嘛?我又沒說你是草包。”
“你……”
對方心裡極度窩火,在那跳腳了半晌,才懊惱道:“不要自詡自己會看兩本書,會寫兩個字就不把別人放在眼中。你敢說這天下之間,你事事都懂嗎?”
“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是我不懂的?”
顧堯辰轉着眼珠子合計了半晌,嘴邊突然咧出一個算計的笑容:“我們就說賭博,你會不會?”
果然,墨雲卿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不解。
段修寒在旁邊扯了扯顧堯辰的衣袖,偷瞪他一眼,壓低聲音道:“好端端的,你提什麼賭博,那又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不是說自己什麼都懂嘛!我倒是看看,她究竟有沒有那麼厲害。”
墨雲卿沒把他的譏諷放在眼中,而是很虛心的問:“這賭博,可有什麼趣味可言?”
總算被她另眼相看的顧堯辰頓時找回了幾分面子,興致勃勃對她講:“說起賭,那可是幾千年來,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一項非常重要的精神遺產。正所謂大賭傷神,小賭怡情,賭博之人,最興奮的莫過說賭贏的那一瞬間。你沒體會過這種刺激,當然無法瞭解這其中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