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訴我,從窗口跳出去的那個人,他只是患上了夜遊症無意中夜遊到此處?”
這句話簡直就是白麒楓從齒縫中硬擠出來的,要不是還尚存一絲理智,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現在究竟會做出什麼後悔事。
“關於那個人,我可以解釋……”
“他是誰?”
“麒楓,你要不要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我在問你,那個人究竟是誰?”
這是白麒楓第一次用這種不留情面的方式來逼迫於她,墨雲卿神色一窒,只能揭曉答案:“是傅凌天。”
這個名字對白麒楓來說,就像是一劑可以令他瞬間致命的毒藥,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用力揪住她的手腕,毫不客氣的將她扯到自己的面前。
“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竟然能容忍陌生男子隨便踏進你的閨房?”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雙眼迸發出駭人的紅光,就連下手的力道,也重得差點就要將她脆弱的手腕生生折斷。
“我說過,這件事並非你想象的那樣。”
“你以爲我想象的是哪樣?”
“白麒楓,你抓痛我了……”
“你再痛,還能有我這裡痛嗎?”
此時的白麒楓,就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野獸,他用力扯着她的手腕,強迫她的手掌撫向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
“你有沒有感受到,這個地方,就快要被你給氣裂了?”
他怒目圓睜的樣子,倒真把墨雲卿給嚇了一跳,她當然感受得到他的心臟在狂跳,也感受得到他的怒氣在高漲。
但相較之下,傅凌天給她帶來的震憾也同樣不小。
當年墨府倍受欺凌的小長工,搖身一變,竟成了今日赫赫有名的東陽王世子陛下。
她不知該如何向白麒楓解釋她與傅凌天之間微妙的關係,潛意識裡,她雖然不喜歡對方給她帶來的種種強勢,卻因爲顧忌着當年與他之間的那點情份,也不想置對方於萬劫不復之地。
她臉上所流露出來的猶豫之色,在白麒楓看來,就是一種變相的默認,默認她與傅凌天苟且偷情,默認在她的心底,那個姓傅的混蛋被她留有一席之地。
整個人已經完全被憤怒所取代的白麒楓突然一把鬆開她的手腕,大步走向門口,厲聲對外面侍候的下人道:“去把周管家給我叫過來。”
墨雲卿見他臉上怒氣未散,知道這位爺定是要找別人麻煩了,忍不住上前扯住他的手臂:“這麼晚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鬧了?”
對方回了她一記冷笑:“你還知道現在很晚嗎?”
不多時,周管家急三火四的一路小跑過來,見對方臉色陰鬱,目露兇光,他心底頓時一涼,急忙上前道:“主子,您這是?”
白麒楓一字一句道:“把今晚的護院全都給我召到這裡,按守護不當之罪,每人給我重打三十大板。”
命令一下,所有的下人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到了。
周管家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只是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白麒楓怒吼一聲:“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
“是,是!”
周管家前腳剛走,墨雲卿就變了臉色:“要打要罵,你衝着我一個人來就好,這麼無端端的拿別人發脾氣,你就不覺得自己幼稚可笑?”
“做爲帥府的護院,連府裡闖進不知名的刺客他們都毫無察覺,這樣的奴才,難道不該接受懲罰?今兒別說三十大板,就是每個人重打三百大板,他們受得也絲毫不冤枉。”
說話間,周管家已經將今晚值夜的護院叫到了院子裡。
白麒楓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一字一句道:“墨姑娘的房間裡剛剛闖進了刺客,你們這些值夜的護院,難道一點行跡都沒發現嗎?”
跪在地上的幾個護院滿臉茫然,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墨雲卿很想說,以傅凌天今時今日的能力,想躲過幾個護院的視線簡直易如反掌。
但她知道,一旦這話被說出口,定會引來白麒楓無法收拾的憤恨和怒火。
多日來的相處,她從他的身上發現了很多劣根性,尤其是他那幾近變態的佔有慾,絕對是他人性缺點中最可怕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