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雲卿隨着腿傷骨裂的地方慢慢癒合復元,她也開始能下地自如行走。
被罰在家可以不必去上朝的白麒楓近日的心情非常不錯,趁着閒瑕之餘,他居然提議要帶雲卿去幻靈谷,探望之前那些生了病的小孩子們。
上次因爲和她鬥氣,將自己的承諾棄之不顧,這件事始終令他耿耿於懷。
墨雲卿原本還擔心這混蛋喜怒無常的脾氣,會嚇到幻靈谷的那些小孩子們,沒想到白麒楓居然是個孩子王,到了學堂,不但半點架子不擺,反而還與那些小猴崽子們玩得不亦樂乎。
“這麼說來,麒楓哥哥像我們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隨你爹爹帶兵去戰場保衛家園去了?”
此刻,被一羣小孩子圍在中間的白麒楓,正興致勃勃的給這些小崽子們講他小時候的風光事蹟。
大病初癒的柳二寶原本是個小皮猴,連孫夫子都管束不住,現在卻被白麒楓三言兩語給哄騙得熱血澎湃,恨不能披上戰袍,騎上戰馬,帶領萬千勇士,去戰場殺個痛痛快快。
白麒楓伸出大手,在柳二寶的腦袋上揉了一把,笑道:“等你們長大了,也要記得投身軍營,報效國土,這樣纔有資格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捧着一大壺熱茶的墨雲卿從不遠處走過來,忍不住瞪了白麒楓一眼:“誰說只有投身軍營纔可以稱之爲是真正的男子漢?自古以來,有人從文,有人從武,你可別用你那武夫思想,把這羣小孩子們給拐帶了。”
明明被她給開口罵了,白麒楓卻並不見任何惱怒。
見她捧着茶壺向自己這邊走來,急忙跳起身,從她手中把壺接了過來,嘴裡還不忘低聲訓斥:“你腿傷還沒完全好俐索,這種粗重活計讓別人來做就好,萬一再摔了碰了,你讓我如何向你那死去的爹爹交待?”
“好端端的,你提我爹幹嘛?”
白麒楓露齒一笑:“因爲我昨天去你爹墳前鄭重發誓,從今以後,要把你好好留在身邊,替他保護你一輩子。”
明明知道他說的是哄人的甜言蜜語,墨雲卿還是被他哄得面紅耳赤。
墨雲卿見那些小娃娃一個個睜大了眼睛,興致勃勃的向她這邊瞧來,忍不住罵道:“你想在孩子們面前丟人現眼我不管,千萬別把我也給連帶進去。”
白麒楓見她面露差澀,那模樣真有說不出來的風情萬種,心頭一悸。
若不是顧忌着周圍還有一羣看熱鬧的小孩子,白麒楓真想將她撲倒在自己懷裡,狠狠折磨她一番。
他們就這麼在幻靈谷插科打諢鬧了一整天,到了下午,兩人終於坐着馬車打道回府。
一路上,白麒楓倒是變着法兒的給她講有趣的笑話來討她歡心,墨雲卿默默聽着,心裡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
她知道白麒楓可着勁兒的來討好自己,就是怕她還生他的氣不肯原諒於他。
其實她很想告訴他,她並不怪他,她只是還沒做好和他在一起的心裡準備,畢竟兩人身份有別,他頭上又要頂着皇上施與的種種壓力。
以她對皇家的瞭解,身爲當今天子唯一的弟弟,顧承珞是不會允許白麒楓有朝一日將她迎娶進家門的。
既然兩人前路坎坷,她又何必隨他去趟這個渾水。
最重要的一點,他的脾氣太過陰晴不定,被他愛上的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就這麼整整糾結了一路,當馬車駛到帝都城內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白麒楓見她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便小心翼翼道:“你現在是不是還有生我的氣?”
墨雲卿沒想到他會出此一問,忍不住側頭看了他一眼,恰逢這時一陣冷風吹來,吹開了轎簾,也讓兩人清清楚楚的看到車轎所經過的外面,正是碧花樓的地界兒。
“真正該生你氣的是玉婉柔,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