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見主子發了話,便也沒了顧忌,便如實答道:“周管家目前也只是懷疑賊人是府上的一個馬伕,可惜對方偷了府上的東西,全都拿出去變賣了,一時之間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不過周管家說,那姓劉的馬伕嗜賭成性,前陣子欠了大筆賭債,這纔沒幾日工夫,就變得腰纏萬貫,肯定與偷竊府上值得的寶貝有關。剛剛周管家命人把那馬伕給綁了,對方卻大喊冤枉,從始至終拒不承認,並口口聲聲說,他身上的銀子都是去賭場賭錢贏來的。”
白麒楓沉呤半晌,對那僕人道:“去把周管家和那個馬伕叫進來。”
僕人應了一聲,轉身出門,沒多久,就見帥府的周管家,差遣着兩個家丁,提溜着一個二十多歲,長相賊眉鼠眼的年輕人進了廳門。
一進門,兩個家丁便把那年輕人給踹跪在地。
那人嘴裡高聲嚷嚷着:“元帥爺,小人冤枉!他們都說小人偷了府上的東西,可是小人沒有,如果小人真的偷了府上的東西,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正叫囂着,周管家看不過眼的從後面踹了他一腳,罵道:“雖然沒有人贓並獲,可自打你進府之後,我們帥府就接二連三開始丟東西,你說不是你偷的,鬼才相信。”#_#
說完,又滿眼歉意的看向白麒楓,恭敬道:“主子,都怪老奴平日裡馭下不嚴,竟給帥府招了這麼個禍害進來,主子放心,老奴這就把他扭送官府,依公懲處。”
“慢着!”
白麒楓優雅的擡起手臂,做了個阻止的手勢,隨後,又面帶親切的看着那個被壓跪在他面前的馬伕,柔聲道:“你真的沒偷過府上的東西?”
那人急吼吼點頭:“小人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偷過。”
白麒楓慢慢笑開,轉頭對周管家道:“還記不記得上次段小侯爺來府上的時候,曾送給本帥一包奇藥,如果本帥沒記錯,那包藥的功效似乎很特殊。只要將藥混在水裡給人喝了,一個時辰內,服藥者如果說謊話,後果就會極其嚴重。周管家,這個馬伕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我們做主子的,也不能無緣無故冤枉了好人,萬一他真的沒偷,你卻執意把他送去官府審問,豈不是害得他遭受皮肉之苦。”
說罷,他衝一直候在身側的趙明傑使了個眼色,道:“去把段小侯爺送給本帥的那包藥拿來,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了。”
跪在地上的馬伕聽了這話,有些傻眼。
周管家也在一旁直呼主子英明。
倒是一直沒吭過聲的吳子榮被這一幕搞得嘖嘖稱奇。
須臾間,就見趙明傑捧着一隻黃紙包從裡間走了出來,當着衆人的面,他打開黃紙包,裡面裝着的是一堆黑漆漆的藥沫子,他用手指拈了一點,倒進茶碗裡,就着茶水攪勻,便面無表情的走到那馬伕面前,不待對方反應,粗暴的捏住對方的下巴,一下子便將茶碗中的水,直接灌到對方的嘴巴里。
馬伕先是咳了一陣,隨後,眼神便開始渙散。
從始至終,白麒楓姿態不變,笑容不變,在對方喝光了所有的茶水後,才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馬伕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對方問的是自己,急忙答道:“小人名叫劉三兒。”
“今年多大?”
“剛滿二十。”
“可有娶妻?”
“不曾娶妻。”
“心裡有沒有中意的姑娘?”
“呃,暫時還沒有……”
說到此處,就見這個劉三兒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這巴掌抽得極狠,連嘴角都給抽破了。抽完,他傻在當場,直愣愣的看着衆人。
白麒楓笑着道:“你沒說實話吧?告訴本帥,心裡有沒有中意的姑娘?”
劉三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張着嘴,小聲道:“真沒……”
話纔出口,響亮的一耳光又甩到了自己的臉上。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隻手,怎麼會揮向自己的臉。
周管家見狀,上前踹他一腳,恨聲道:“說實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