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俠跟糧行老闆聊了一會兒,站起身告別。
兩個土匪見狀裝作沒事人一樣躲到一邊,劉大俠徑直往回走,從他們身邊走過去,視若無物。
兩個土匪看劉大俠走過去一段距離,跟着往回走。
劉大俠不理會他們,東逛逛西瞅瞅,就是不往糧行裡走。
兩個土匪摸不到頭腦,搞不清劉一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不好離的太近,只好這樣陪着他閒逛。
臨近中午,又是大晴天,雖然現在是初秋,可中午的日頭還是把人曬得難受。
土匪身上揹着大刀,還綁着帶子帶着短刃一應物品,一走叮叮噹噹的,身上早被汗水溼透了,望過去狼狽異常。
劉大俠就像遛狗一樣遛着他倆玩。
劉大俠起身往東街走,就是出山那條街,這條街出去,翻過一座大山,就是通往金壩和曹州的官道。
劉大俠繼續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都走出街口好遠了,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兩個土匪摸不到頭腦,跟吧,怕劉一手有口袋讓他倆鑽。不跟吧,萬一有什麼鬼把戲漏掉了沒看到,到時候交不了差。
劉大俠往前走,兩個土匪硬着頭皮跟在後面。
劉大俠走到一個陰涼處,坐在一塊石頭上乘涼。
山裡就是這樣,太陽底下曬着熱,遮陰的地方就很涼快。
這下可苦了土匪,他能看到劉大俠的地方正好沒有遮擋,太陽正曬着,還不敢動窩。
劉大俠看在眼裡,冷笑着看着他們,心裡說,曬不死你!
他半躺在石頭上,打起了瞌睡。
這兩個土匪也不敢動窩,瞪着眼看着劉一手在那裡睡覺。
劉大俠哪裡在睡覺,眯着眼看着他倆的動向。
兩個土匪曬得實在受不了,讓一個人盯着,另一個到陰涼處待着,過一會兒再換。
劉大俠歇足了,順着山坡往上走。
兩個土匪見狀,也顧不得換班了,起身追上去。
劉大俠並不在路上走,專找樹叢小徑,左拐右拐就把土匪甩在了遠處。
土匪看着跟丟了劉一手,急得往山上爬,越爬樹林越深,就越找不到方向。
土匪急得團團轉,看來劉一手真的是來山上有事兒,要不爲什麼甩掉他們。
劉大俠看着他們把自己跟丟了,也不理會,找到下山的路,回糧行去了。
讓這兩個孫子在山上轉悠吧。
劉一手回到糧行,到後廚那裡找吃的,廚房阿姨給他留了飯菜,就在廚房裡給他盛好,他出去洗了把臉,進屋吃飯。
看來韋彪那裡對自己的疑心越來越重了,說是韋彪,不如說是上次在街上給他動過手的那個土匪頭子,他察覺到了劉一手的身份有問題,所以才幾次試探。
現在又派手下挑釁跟蹤,試圖找出一點蜘蛛馬跡。
劉大俠爲了大局,還不能過早暴露自己,能做的,只有示弱,或是這種鬥智鬥勇的辦法軟對抗。
既不讓你發現破綻,也不讓你覺得我那麼好欺負,再惹我就得掂量掂量。
劉大俠吃好東西,在水房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回房睡覺。
土匪在山上轉了好幾圈,怎麼都發現劉一手,也沒找到可疑的地方,甚至連樹幹都檢查了,怕是有什麼記號之類,結果一無所獲,什麼都沒找到。
他倆覺得蹊蹺,既然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那他跑到山上來幹什麼?
接頭,沒看到人。送信,沒找到地方。
那麼,他來是爲了散心?也沒看到他鬱悶的跡象。
那他是爲了散步?大中午的頂着烈日,他不在於裡待着,跑到山上運動?
顯然都不是,唯一的可能就是,遛着他倆玩!
他倆反過味來,日頭都快落山了。
整整在山上轉了一個多時辰。
兩個土匪反應過來,趕緊往山下趕,跑到糧行門口,果然看到劉一手在指揮馬幫在卸糧食,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兩個土匪也很恍惚,覺得剛纔頂着烈日找他,就是一場夢。
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那裡,而他們,像瘋子一樣轉遍了整個山頭。
兩個人互相看一眼,沮喪的找了個牆根,坐在那裡嘆氣。
這時,他們的頭子,也就是高姓土匪過來,踢了靠右手的土匪一腳,他倆一看頭子到了,慌忙站起來大立正,高姓土匪往邊上一指,示意他倆往那邊說話。
兩個土匪趕緊跟着頭子往牆角處走。
拐過牆角,頭子問他倆,跟了大半天,有什麼收穫?
其中一個說道:“別提了,這小子耍我們,跟着上了山,結果他跟我們兜圈子,我們跟丟了。”
高:“你倆蠢豬,連一個人都跟不上,我要你們是吃乾飯的?你們不會分頭去跟他?我試過他的武功,連我一招都招架不住,你們兩個我部精英,害怕他吃了你不成?”
一個土匪拍拍頭:“頭領說的對,我們那會兒分頭找,他一定不會跑掉!是屬下太奔,辜負了頭領的栽培,肯請頭領責罰!”
高:“責罰就免了,後面把他看緊一點,不要再讓他把我們玩的團團轉!如果人手不夠我給你再派兩個人來,一定給我把他看死了,那怕他一天去幾趟茅廁,都得給我記好了!”
兩個土匪答應,高姓土匪又嘮叨了幾句,才離開。
不一會兒,又過來兩個土匪,小聲的跟其中一個土匪耳語了幾句,土匪指了指糧行後門,讓他們在後門一邊守着,兩人一組監視着糧行的前後門。
這樣一來,只要有人進出,不管前門後門,都逃不出他們的監視。
劉一手用眼睛餘光看到他們的行動,眉頭皺了一下,但很快就舒緩,任由他們去折騰。
看來土匪已經明白自己是在耍他們,還增了兵,是要與自己死磕到底了。
馬幫已經卸完糧食,帶着馬隊離開。
天還沒有黑,在天黑前能出山。
劉一手送走他們,開始招呼梅幫兄弟關門,後廚阿姨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他們忙好了吃晚飯。
劉一手讓賬房先生去庫房拿了酒,一人倒了一大碗。劉一手端起來,跟大家說:“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喝點酒解解乏,我先乾爲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