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範梨這些舉動沒引來別人的非議,反倒引得男性弟子更加的關注她,尤其是洪天愁,看着她眼睛都放起光來,大有饞涎欲滴之態,不停地跟旁邊人換座位,一點一點地向範梨靠近。
戰臺上一紅一黃,兩種龍氣衝撞在一起,轟然巨響之下,紅龍意料之中的潰散,但正當黃龍欲要乘勝追擊之時,在紅龍潰散之地,卻有一連串的閃電噼叭炸響。
轟隆隆地雷電持續了數秒,黃龍被逼得退後數丈。而此時,範劍已經換了一口氣,龍氣二度破體而出。正當紅龍迎面而上之際,那黃龍張開大口,一股逼人寒氣頓時噴吐而出,瞬間就將數條紅龍凍成冰雕。這個季節,使用水系變異而成的冰系神通,無疑是相當有利的。
但範劍不是易與之輩,高空中那被凍住的紅龍只維持了一瞬,便盡皆碎裂開來,而且那最先解凍的兩條紅龍均是一個擺尾,張嘴吐出數個火球,朝黃龍疾射而去。
冰盾!冰盾!冰盾!
古天稀的龍氣迅速飛退,一連使用了三個冰盾纔將範劍這陣火球攻擊擋下。
範劍的韌體體質,使得他天生就具備雷、火、土三種龍氣神通,又經過十數年的苦修,其威力自然不是古天稀這個十三歲才產生龍氣神通的人所能比。
不過,範劍的龍氣神通雖然厲害,但古天稀的龍氣威力比他強,何況古天稀是九龍,而範劍才只有七龍,所以被暫時逼退的古天稀並無半點氣餒,立時整頓龍氣,帶着強大的威勢朝紅龍逼去。
如電一般射去的同時,帶起獵獵風聲,整個天空都被籠罩在一片黃色光芒之中。知道此次攻擊來勢不比先前,範劍已然控制着自己的紅龍吐出一道道土牆,將黃龍擋在另一側。
但黃龍來勢洶洶,土牆遇之即碎,範劍臉上少有的現出凝重,先前的猥瑣此時更是找不到半點。他那三角眼裡眸光閃動,嘴角輕撇了一下,七條紅龍排成一排,一起朝勢不可擋的黃龍吐出閃電。
七道閃電居然匯聚成一,變得有如胳膊粗細,劃過長空,劈出數不清的細微黑色裂縫。閃電與第一條攻過來的黃龍相遇,頓時將黃龍從頭顱中央開始整個劈成兩半,潰散開去;隨即第二條、第三條……
直到第六條黃龍時,閃電氣勢已竭,而且原本在第七條黃龍後的第八龍,已然繞過閃電,攻向那排成一排的紅龍。
然而紅龍之中,被範劍加了土系神通,早已連成一氣,雖是七條紅龍,卻已成一體,那單獨的第八黃龍轟擊在這面龍氣之牆上也只帶起轟隆一聲巨響,空中雲層盡碎,風聲獵獵。
“古天稀的龍氣雖然強大,但因爲龍氣神通與範劍相去甚遠,所以取勝困難;而範劍雖然在龍氣強度上與古天稀差着一階,卻很好地利用自身強大的龍氣神通彌補了這一點。”
在吊頂上仔細觀戰的柳飛開始在心中品評。
“更值得人注意的是,此時古天稀只釋放出八龍,還有一條龍氣在體內,並未放出,應該是打算護體的;而範劍已然放出了自己的全部龍氣。範劍,天生具有雷、田、土三系神通,就算不留龍氣護體,靠着這三種輕易就可使出的龍氣神通就足可護身。
古天稀在這方面則差得實在太遠,他必須藉助龍氣,纔可以使出龍氣神通,而且龍氣神通在強度上比範劍差着一大截。難怪韌體是人們盡皆吹捧的天才體質,在戰鬥中,韌體的優勢實在是強。
不過古天稀靠着自身強橫的龍氣,很好地彌補了自己在龍氣神通方面的缺陷,二人這場戰鬥只怕會僵持下來。
龍氣弱的,可以靠龍氣神通來彌補;龍氣神通弱的,則用龍氣強度來彌補,而兩者皆弱的,可以通過龍氣戰技和適合的戰器來彌補。當然,龍氣競技賽考量的是後輩的龍氣神通、龍氣強度和龍氣戰技,所以不準使用戰器,不過,在真正的戰鬥中,卻沒有這個限制。
嗯……我雖然身負七種龍氣神通,但和古天稀一樣,使用龍氣神通需要強大的龍氣強度作支撐,而且,想要充分地發揮出七種龍氣神通的優勢,光龍氣強度達到要求不行,還需要配合強大的身體強度。
刻骨血脈的覺醒,使我的身體強度得到大幅度提升,但只有六龍中階的龍氣強度,只能支撐普通的龍氣神通,真正強大的多屬性融合技能,想要連續使用,龍氣就要欠奉了……”
分析範劍和古天稀的戰鬥,柳飛不自覺就想到了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以前借紫弦弓和千飛斬使用多屬性融合技能,柳飛都是靠着戚寶所贈送的復氣息原丹來迅速恢復龍氣,否則根本無法支撐接下來的戰鬥。
而且他現在所修煉的龍氣戰技《血龍絕式》對龍氣強度的要求也異常強大,比方說血龍絕式第三層,柳飛如今的龍氣強度只夠支撐連使兩式,想要在兩式之後再緊接着使出第三式風雲起,龍氣就不夠用了。因爲這三式,每一式無不是將龍氣及風、水兩種神通結合起來使用的,算起來也是多屬性融合技能。
“就算武道內功和魔力都可以增幅龍氣強度,但我現在的龍氣強度差得實在很遠,看來,我得進一步加強對《血龍真經》的修煉了。”柳飛心中盤算。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異動,柳飛微微一笑,道:“小田田,你既然上來了,怎麼不坐過來?站得那麼遠,你能看到下面的賽事麼?”
柳飛雖然沒有回頭,但靈力的強大使得他五感都增強了不少,細細分辨來者的腳步聲,再加上那不同女孩兒所用的胭脂水粉都有不同,所以他很容易就辨認出來者是田田。
田田原是坐在看臺上下數第二排的位置,認定柳飛會來看這場比賽,她特意在旁邊給柳飛留了座位,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見柳飛來,誰知方纔擡頭看高空中的戰鬥,不期就看到了那隻在吊頂邊緣調皮地蹦來跳去的小黑貓。
黑貓天啓,不離柳飛左右,田田立即從看臺後面爬了上來。只是上來後,不覺又想起柳飛當初跟她和姚楚說過的那些話,明顯是在拒絕她們,所以一時間有些怔忡,不知該不該上前跟柳飛打招呼。
聽了柳飛的話,田田的臉上一紅,沒有被柳飛嗆回去,她的一顆心安穩下來,輕輕地走到柳飛旁邊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在他身邊坐着,俯瞰着戰臺上戰得正酣的兩人。
。
“兩個年紀不過十七八的少年,居然也能將龍氣和龍氣神通掌握到如此程度,東大陸龍氣行者的實力是越來越強了。”
西看臺最後一排,陳蕭然和古龍祥坐在那裡,旁邊還有陳俊男及其他古、陳兩家的子弟。在他們身後,另有一排公主府和大將軍府的護院衛隊,個個看上去都英勇威猛,氣勢逼人。
立在陳蕭然左首處的,是一個挺拔俊逸的青年,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歲年紀。這個青年正在以傳音入秘的功夫與陳蕭然暗中交談。
陳蕭然答道:“雖是如此,但這些龍氣行者少有參加真正的生死搏殺,華而不實,到戰爭中未必能發揮出真正的實力。而每一條魔龍,無不是在生死搏殺中存活下來的,若真是戰起來,尚不知誰勝誰負。前一次偷襲,雙方交手,將東大陸打得落花流水,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青年沉默下來,目光轉向看臺上的人羣,在錯落地坐在人羣中的幾個背影上慢慢掃過,半晌過後,復又說道:“葉千秋掌握的實力不簡單,他手下個個都是頂尖的龍氣高手。”
陳蕭然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勞煩你親自出面?”
青年道:“先不提這個,你覺得這次事件,咱們可以從中獲利多少?”
“正天門重創,其他門派的少年子弟也會損失不少……”後面,陳蕭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青年已經明白了。
“未來翹楚盡折……”青年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可惜,只有齊國,而不是整個東大陸。”
“俊男,這場戰鬥的勝出者,就是你的對手,你可要看仔細了,將他二人所展現出的戰技和神通記下,你的勝算就會大些。”旁邊,古龍祥低聲叮囑陳俊男。
“娘,你放心,孩兒曉得。”陳俊男應道,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陳蕭然身後的那個青年。
青年似乎有所感覺,只裝做若無其事,卻傳音入秘與陳蕭然道:“上次柳飛被龍龜奪去,居然生還,想必你也不用爲你的一雙兒女擔心了。”
陳蕭然道:“他雖然活着,但俊男似乎不大情願,而且,蘭兒年幼,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還絲毫不知情。”
青年道:“他不情願又能怎樣?想要壓制魔龍的魔性,總歸就只有這兩種方法。趁着這次事件,軍師,你趕緊把事情解決了。沒了後顧之憂,咱們辦起事來就會得心應手得多。”
陳蕭然道:“主上說得極是,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