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仇道:“你不知道沈天川是誰,總該知道丘百川吧?還有正天門的開山祖師駱天河,他們其實都是一個人,嘿嘿……嘿嘿……”說着他陰笑數聲,“這傢伙真可惡,怎麼殺都殺不死。”
常英瞪視顏仇半晌,眼睛霍地睜大,道:“你不是我師弟顏仇,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顏仇眉毛挑了挑,又是嘿嘿冷笑數聲,道:“我曾經只是一個不容於天地、遊離於世界之外的遊魂,被主人收留,現在和你的師弟互換了位置,哈哈……”
常英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們到底把我師弟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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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臺吊頂之上,一個白衣小和尚倒落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柳飛和寥雨一同疾馳在正天山深處的山林之中。
寥雨忍不住問:“師弟,到底出了什麼事?”方纔看到柳飛一彈弓就將那天禪宗的小和尚擊倒,心中驚駭萬分。
柳飛道:“詳情來不及細說,師兄,等到了安全地方再說吧。”卻不由得納悶,靈魂中與天啓、天獨交流道:“那小和尚並非魔龍,也不是神像安插在各門派中的暗樁,爲什麼要跟蹤我,並且還要出手偷襲呢?”
天獨呵呵一笑,道:“他雖然不是魔龍和那古怪神像的暗樁,卻是陳蕭然的暗樁。天啓,你可曾監視那個陳蕭然?”
柳飛不由得渾身一震。
天啓道:“沒啊。他是老爸的爹爹,算起來也是我的長輩,沒有老爸的特別指示,我可不敢隨便監視。”
天獨哼道:“如果那和尚成功,他就可以將你偷偷帶回陳府。若是那和尚偷襲失敗、被人發現,破壞的卻是天禪宗和正天門的關係,而他陳蕭然卻可以置身事外。這個陳蕭然,算計地可謂滴水不漏啊。”
柳飛皺眉道:“陳蕭然怎會無巧不巧地在這個時候動手?”
天獨道:“那個假扮陳壽的燕雲天,因爲功力深厚,天啓不敢在他身上置放靈犀一羽,但陳壽乃是陳蕭然貼身侍衛,貼身侍衛被人換了,以陳蕭然的功力,豈會發現不了?飛兒,你對他就別抱什麼幻想了。”
柳飛鼻子有些發酸,卻是冷笑說道:“原來他已經和燕雲天聯手了。”
叢林在身旁迅速的掠過,柳飛和寥雨二人正提氣疾奔,驀地,前方數人擋住了去路。
“呵呵,柳飛小友,咱們好久不見。”當先一人,赫然竟是魔龍大長老藍千羽。
柳飛一拉寥雨,道:“回撤。”
“撤?你們撤得了嗎?”藍千羽陰森森地道,從周圍山林中復又衝出數人,將柳飛和寥雨緊緊包圍。
“魔龍怎麼會在這裡設下埋伏?難道還有他們的暗樁,咱們沒有發現?”柳飛靈魂中說道。
天啓忙道:“不可能啦,我的靈犀一羽跟着他們傳信的機械蝶跟得很緊,那古怪神像和魔龍的暗樁應該都被發現了。”
天獨道:“有人在正天門內潛伏已久,暗中查出通往地下通道的路徑,也不足爲奇。”
柳飛道:“可是,藍千羽偏偏知道我們逃離的路線,專門堵截在這裡,這點實在令人起疑。”微一沉吟,驚道:“哎呀不好,難道說姚師兄他們……”
忽聽寥雨道:“師弟,咱們跟他們拼了。”說着已然釋放出自己的龍氣,朝藍千羽擊去。
“何必着急動手呢?”藍千羽笑道,自然不把寥雨的龍氣放在眼裡,一揮手,已然將寥雨的龍氣擊碎。而身後小魔則從樹後拉出一個被捆縛之人。
“姚師弟!”寥雨驚道。
柳飛焦急地想道:“只有姚師兄一人被擒,還是所有轉移的弟子?”微一沉吟,故作驚奇地道:“師兄,我說你怎麼去方便了那麼長時仍不見回來,原來是被他們擒住了。”
姚亮一怔,眼中亮光一閃,道:“是啊,誰想到我這麼衰,方便不成,居然遇上這些個魔龍。”
“這麼說只是他一人被擒了,其他轉移到地下通道的小輩弟子還都安好。”柳飛心道,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們就不用打暗號了。”藍千羽道,指着姚亮道:“小子,難道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方纔是在這裡等人麼?”
姚亮奇道:“等什麼人?我不過是懶得去便所,想着在這兒方便方便,所以四處看看有沒有人,不想卻被你們抓到,真是倒黴。”
藍千羽哈哈一笑,道:“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們的任務是抓到你和柳飛,至於其他人,我們可不感興趣。”
“我說藍大長老,我等這些排不上號的小輩,居然令閣下這麼看重,幾次親自帶人來抓,還真是令我等榮幸之至啊。”柳飛說道:“既然你們要的是我和姚師兄,那就放了我寥師兄,如何?”
寥雨道:“師弟,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撇下你們兩個獨自逃走?”
藍千羽道:“是啊,我怎麼可能放他回去求救,對我來說最有利的方式,應該是殺人滅口。”說着森然一笑,蒼青色的龍氣破體而出,朝寥雨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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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長老和掌門所居的天壇峰。
這一片天空,陰雲密佈,雖是寒冬卻天雷陣陣,大雨漂泊。雨水一經落在山上,眨眼間就被寒冷的空氣凍成了冰。很快的,整個天壇峰就變成一個透明的冰山,山上所有的樹木、建築和生物體全都被冰封在裡面。
天壇峰半山腰位置,離山體大約數米的半空中,四個一身白衣、樣貌清秀的少年,分在四個不同方位,虛空盤膝而坐,另在天壇峰山腳下,亦有四個少年,與半空裡四個少年的位置交叉,分坐在另四個方位。
八個少年,一上一下,分佔八位,八條巨龍環繞在天壇峰周圍,隨着八龍的不停運動,天壇峰的冰封越來越重。
“看來,八雪封已成功將天壇峰裡的衆高手冰凍,笑清雲,走吧,是咱們出手的時候嘍!”
“是啦,師尊。”一個幼童歡快地答應。
天壇峰山腳下的羊腸小道上,一個抱着神像、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女孩兒迅速地跑去,目標——朝霞峰。
“師尊,你真的放心那個燕雲天麼?”女孩兒笑清雲一邊跑一邊問。
神像說道:“沒什麼好擔心的,這次事件於他們魔龍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他,只是負責纏住那個趙風,還有看住其他門派的弟子,讓他們無法插手咱們與正天門的戰鬥即可。”
笑清雲道:“那個趙風,不過是個修煉了三十幾年的小鬼,師尊爲什麼這麼在意他?”
神像道:“他雖然修煉年限不長,卻深得幻天界真傳,而且曾得幻天界界主賜下靈藥提升功力,不可小覷。”
笑清雲道:“幻天界,真是個神秘的地方啊,師尊,等滅了沈天川,咱們就去幻天界遊玩一遭吧。”
而此時此刻,趙風正追逐着燕雲天,來至正天山山門處,二人分立大門樓樓頂兩端,彼此凜然對視。
燕雲天指着趙風,道:“趙風,使出你全部的能爲吧,我早就想一窺傳說中幻天界的鎮界神功——幻雨天霞。”
“幻雨天霞?”趙風說着冷冷地一哼,“你還不配。”
“哦?哈哈……”燕雲天眉毛挑了挑,怪戾地大笑兩聲,道:“不會是你還沒有修煉成吧。”
趙風冷笑一聲,道:“想一窺傳奇神功,就先鬥敗我的龍氣再說。”說着數條巨龍破體而出,夾帶着獵獵風聲,朝燕雲天攻去。
燕雲天哈哈大笑道:“哈哈,單以龍氣,你以爲你鬥得過我麼?”說話間,數條巨大的蒼龍從他體內紛紛竄出,嗷的龍吟巨響,震得腳下門樓搖動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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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洪天愁和肖孤寒性命不保,江潮生再顧不得其他,奮起朝看臺上疾掠而去。秦修緊隨其後。
正當江潮生滿心驚懼,以爲洪、肖二人必死無疑之時,卻見洪天愁頭頂突地躍出一條紅龍,與小差的龍氣衝撞在一起,引來轟隆一聲巨響,隨即又有數條龍氣從洪天愁體內竄出,迅捷無比地襲向小差;而那邊廂,肖孤寒卻是一條龍氣突兀地從腰間竄出,直接擊中木蘭欲語偷襲他的手掌,登時將木蘭欲語那條手臂給廢了。
“啊,你……原來你們……”木蘭欲語後退數步,指着肖孤寒和洪天愁驚道。
洪天愁道:“不錯,我們早就知道了。”
“欲語,大家相交多年,爲什麼要偷襲我?”肖孤寒冷聲問。
“欲語?哈哈,誰是你的欲語?”木蘭欲語大笑言罷,突地整個身體萎頓倒地,肖孤寒一驚,上前探其鼻息,赫然已經死絕。
他的上方,一個凡人肉眼不可見的詭異白影淡看着小差與洪天愁二人的龍氣之戰。然而數條比洪天愁粗近一半的碩大紅龍衝入戰團,將小差的龍氣迅速逼退。
那白影如一片雲朵一般,迅速飛至小差頭頂,提起他如雲霧飄忽遠去。
“誰讓你插手的?煩人!”洪天愁瞪視着逼退小差的江潮生,慍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