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道士生得膚白似雪,脣紅齒白,很是豔麗,聽了少年的話,不自覺往柳飛手中的天啓看過來,道:“嗯?那隻貓……沒錯,就是那隻該死的貓,居然敢在我的臉上撒尿。”頓時眸中張顯盛怒,一甩道袍帶着那少年一路跟了上來。
慕容清雪與柳飛傳音入秘道:“有人在跟蹤咱們,實力只有平階。”
柳飛回道:“別理他們。”恍如不覺般,抱着天啓一路前行。實際上,他連那女道士和少年的話全都聽在了耳力,心說:“天啓啊天啓,這就是你口中的小混混?如果是兩個男子也就罷了,可這兩個,一個是個孩子,另一個還是個女的,你你你……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該在女士臉上撒尿啊,這也太……”
此時實力已入頂峰的他,自然不屑去搭理兩個平階龍氣行者。
只聽少年道:“師姐,那小子不就是替他師父領死城任務的那個麼?身邊的那個女人看起來是伺候他的丫頭?你看他那副拽樣,多半就是大街上經常打架鬧事紈絝子弟,也不知是拜在哪家門派裡的小癟三兒。還有他背後的那口破劍,真敢背出來嘿,怕不是從哪個垃圾堆裡撿來的吧。”
女道士氣得直咬牙,道:“逍遙子師兄他們曾經在那晚埋伏在死城,吸精怪肯定是師兄他們殺的,那個龍道子就是撿了師兄們的便宜。要不是這兩個人早師兄他們一步領了任務,那些任務獎勵就是咱們源宗的了。還有那隻臭貓,上次我還以爲突然蹦出來的貓只是偶然經過那裡,現在看來,多半是那兩個臭賊指使它跑來我臉上撒尿的。”
“師姐說得沒錯,咱們怎麼辦?就讓他們這麼輕易回到派門的居所?”少年不甘心地道。
“走!”女道士道,幾大步跨了上來,攔住了柳飛二人的去路。
“兩個狗賊,給本道站住!”女道士插着小蠻腰嬌聲厲喝。
“沒錯,站住!”少年學着女道士的模樣,一挺腰板,攔在了路當中。
柳飛道:“二位,可有事嗎?”
女道士道:“第一件事,留下這隻貓。第二件事,留下你們師父的去處,我們要去找他算算總賬。”
柳飛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着,帶着慕容清雪,繞過她和少年繼續朝前走去。
“喂,小賊,本道的話,你們沒聽到麼?”女道士復又跨上兩步,再度攔在柳飛和慕容清雪的面前。
“喵!”天啓突然衝那女道士叫了一聲,只是這聲音聽在柳飛耳裡,怎麼就感覺那麼曖昧?
而聽在女道士耳裡,無疑就是莫大地譏諷,頓時令她一張白嫩如雪的臉龐一直紅到耳朵根,怒不可遏的喝道:“本道要殺了這隻臭貓,小賊,你若再不放下它,就別怪本道的龍氣不長眼睛。”
柳飛鳳眸冷冷地掃了一眼女道士,眸中寒芒閃爍,令女道士不由自主地心中一噤。他與慕容清雪仍舊繞過女道士和少年繼續沉默地朝前走去。
少年道:“師姐,這傢伙真夠臭屁,你跟他說了這麼多話,他都沒理你一句呢。”
女道士本來就氣不打一處來,聽罷喝道:“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瞪視着柳飛那高大英挺的背影,尤其是那口扎眼的破爛劍,着實令她火冒三丈,一條龍氣破體而出,朝那道背影襲去。
“不得無禮!”慕容清雪嬌喝一聲,揮手間已然擋下女道士襲來的龍氣。
少年驚駭地道:“什麼?她居然用一隻手就擋下了你的龍氣?師姐,這女人她她她的實力……”
“閉嘴!”女道士喝道,被人家一擡手就將龍氣給擋了回來,臉皮實在有些掛不住。可是,那隻臭貓居然在她臉上撒尿,這也太可惡了。就算是道士,可她也是女兒家呀,想想那股尿騷*味兒……
“連師妹,什麼事這麼動怒?”忽聽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
女道士頓時現出一臉紅光,道:“是風師兄,我……”說起這件事,她鼻子不由得一酸。
少年道:“風師兄,你不知道,前面那傢伙不但搶了逍遙子師兄們要接的死城跨國任務,藉着師兄們埋伏在死城攻打吸精怪,那傢伙的師父僥倖完成了任務,把任務獎勵全都拿走不說,還放那隻臭貓來……”
“小炳!”女道士打斷了少年的話,被一隻貓尿了一泡尿在臉上,這事說出來實在太丟人啦。
少年努了努嘴,似乎也覺得這事不光彩,沉默下來。
那個女道士說道:“風師兄,那小賊身邊跟着的那個女人很厲害,我們打她不過,你可不能任由我們被他們欺負啊。”
這話語氣中很有些撒嬌的意味,令那位風師兄很是受用,道:“兩個小賊廝居然敢欺負我源宗的弟子,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找回場子來。”
“多謝師兄!”女道士和少年立即喜道。
下一刻,那位風師兄已經站到了柳飛面前。
柳飛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個風師兄,只見他大約十七八歲年紀,面如滿月,器宇軒昂,是個頗有幾分瀟灑的翩翩少年。
那位女道士此時也竄了上來,看着風師兄的目光透着幾分愛慕,道:“師兄,這傢伙真夠可惡……”
話未說完,那少年小炳已經截過話頭,道:“可不是嗎?也不知是從哪家出來的公子哥兒,明明沒什麼見識,卻擺出一臉臭屁,很不愛搭理人呢。”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不自覺瞥了瞥柳飛腕上的彈弓和背後的那把鏽跡斑斑的劍。這個年紀還玩兒彈弓,也不怕別人笑話,還有背上的那把破劍,就算撿來了放在家裡自己玩兒就好,非得背出來嗎?還真不怕丟人啊。
風師兄瞪視着柳飛,哼道:“喂,小子,我不管你是誰家的少爺,或者是哪個門派裡寄宿的混混,既然惹惱了我的師妹師弟,就快道歉來。不然……哼,我風千宇的拂塵之下,可不是那麼容易過的。”
小炳道:“告訴你,我風師兄可是個高階龍氣行者,在整個東大陸的龍氣行者中都排得上號。”
柳飛劍眉一挑,邪魅地笑道:“哦?排得上號,第幾號?第一百萬號嗎?還是,我應該倒着數?”
那風千宇聽罷頓時氣得漲紅了臉,喝道:“小賊,不知天高地厚,今天道爺就讓你見識一下高階龍氣行者的威能。”說着手中拂塵用力一揮,一條火紅巨龍飛騰而出,朝柳飛當頭襲來。
眼見得自己的火紅巨龍就要襲到對方頭頂,但對方那少年仍舊站立在當地未有任何動作,風千宇的臉上露出極其得意的笑容,心道:“哼,小賊,已經嚇得動不了啦吧!”
驀地,一條巨大的青龍驟然出現,與他的火紅之龍撞擊在一起,發出轟的一聲巨響。無論是青龍還是紅龍,都在這一撞之後回沖入主人體內。風千宇被回沖而來的龍氣震得倒退了兩步,再看放出青龍的那位:搖遙晃晃,昏昏欲倒,手裡還拿着酒葫蘆,舉到嘴邊,一仰頭喝了一口酒,赫然竟是陳家那有名的大酒鬼陳俊毅。
而他旁邊自然跟着他的酒鬼死黨——古天稀。
“陳俊毅,別多管閒事。”風千宇喝道。
古天稀笑道:“啥哦,你的龍氣都打到人家家主繼承人的頭頂了,還叫人家別多管閒事,這恐怕不太可能吧。”
家主繼承人?風千宇三人不約而同地一起看了看柳飛。
就這副模樣,會是家主繼承人?你看他背上的那把破劍,還有手上的彈弓,再加上懷裡抱着一隻貓,旁邊還跟着一條大黃狗,怎麼看都是個沒啥見識、就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嘛。
沒想到這種人竟是七大家族之一陳家的家主繼承人,有傳聞說,近幾年來陳家的實力已經大大下降,可謂一年不如一年,現在看來,這傳聞還真是一點不差啊。這樣的人居然都能被定爲家主繼承人?都沒看見他參加這次東大陸的青年龍氣鬥技賽,恐怕是在國內的鬥技賽上根本沒拿到資格。
陳俊毅打了一個酒嗝,道:“風千宇,我是在救你,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
柳飛那裡已然喜道:“俊毅大哥,你們現在住哪兒?我大哥呢?你們的鬥技賽比得怎麼樣了?”
小炳道:“你的俊毅大哥可是我們風師兄的手下敗將啊,勉強才擠進決賽。”
柳飛又擺出一臉的邪笑,道:“是麼?可是,剛纔那一招對峙,貌似結果正好相反啊。”
小炳喝道:“那是因爲我們風師兄剛纔根本就沒使出全力。”
那女道士道:“哼,毅公子,就算他是你們陳家的家主繼承人,但大老遠的跑到火夏國,來羞辱我們源宗,也是不該。我們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陳俊毅奇道:“大公子,你怎麼羞辱他們源宗了?”
柳飛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我皆是第一次見,實在不知道何時得罪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