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龍淵的這個建議，秦素自然是沒有幹什麼反對，畢竟三人一起忙活了這麼多天，如今真的做出來成品，自然是要好好慶祝一下。“叫上依依吧。”
“嗯。”龍淵拿起了手機，這纔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鳳依依的號碼。“我還沒有她號碼呢，直接回實驗室吧。”
自然還是要回一下實驗室，龍淵也還有一些東西在實驗室裡，秦素就更不用說了，人家把牀上四件套都放到了休息室，現在事情完了，自然也不需要留着給其他人用。
不過，秦素和鳳依依住了近十天，居然也不知道鳳依依的電話號碼就讓龍淵不能不感到奇怪。
秦素輕咳了一聲，“有什麼好奇怪的，女人之間看的是性情相合。”否則的話，即使住在同一個寢室，見面都會有笑臉，但就是不會講什麼心裡話。
龍淵開着車走得很慢，因爲這個時候距離過年已經不過是四天了，整個城市都變得很繁忙，往火車站跑要回家的，往街上跑買年貨或者是禮品的。
但顯然政府部門並沒有完全放假。
至少龍淵在這個時候還接到了馬漢直接打過來的電話。龍淵只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笑着對秦素道：“注資的大頭來了。”
秦素自然知道馬漢，有點兒奇怪，但沒有說話。
“龍淵同學，你現在還在京城吧？”一接通，馬漢就這麼問道。
龍淵有些不高興，自己在不在京城，馬漢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在。”
“是這樣的，總理這些天看過了你送上來的報告，現在正好有時間，不知道你現在方便過來嗎？”馬漢講的時候居然難得地用了些客氣話。
若是針對其他下級，只怕一般都是直接下達命令了。
龍淵沉吟了一下，“有時間，還是在中南海嗎？”
“對，你到了門口打個電話給我，我會叫人來接。”馬漢應了一聲，就要掛了電話。
“等下，我這還有一個人要過來。”
“誰？”
“秦素。”龍淵看了眼在旁邊氣呼呼的秦素一眼，輕笑着說。
馬漢在那頭靜了下，還是同意了。
秦素是秦墨的孫女，馬漢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奇怪的不是兩人爲什麼在一起，而是奇怪這個時候一起來見水至民。
掛了電話，秦素這才拍了龍淵的頭一下，“什麼時候有權力給我做決定了？”
龍淵見她雖然有些生氣，但倒不是很反對，當下笑道：“我這不是一個人去沒伴嘛。”
“你還怕什麼？”秦素白了他一眼。
“怕秦總理。”龍淵很乾脆地道。他確實不怎麼喜歡看到秦墨，對這個凌厲的老頭，還是沒有多少好感。
秦素搖搖頭，“那還叫我去？”
龍淵輕愣了下不說話了，他總不說自己是帶人去示威的吧？“你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先送你回家。”
“算了，你自己都說了。”秦素輕笑了一聲，“反正也不是什麼關係。”
龍淵尷尬地同意了，不過卻是讓秦素心情更不好了。
繞了個圈，龍淵這纔在一個小時之內到了中南海。第三次來中南海，心情又是不同了。這其中有陪伴人的不同了，也有事情不同了。
要知道第二次前往中南海的時候，龍淵還在緊張地爲迴天而忙得不停，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心情，更何況在美國出了那麼一檔事。
“素素，你對中南海是什麼感覺？”想起了這幾次進中南海都是不一樣的心情，龍淵突然間好奇秦素的感覺了。
秦素收拾了一下包，淡然地道：“沒一點感覺。”
龍淵也是自嘲地笑了笑，停好了車，拿了鑰匙。“你這車性能真不錯。”
“你那車不也還行？”秦素開了車門，回了一句。
“不行了，新車階段沒有保養好，更何況怎麼比得上你這奧迪。”龍淵拍了拍車門，秦素的車是紅色的，顯得很女性化，但顯然不適合龍淵開。
“又不是跑車。”秦素不置可否，她對車並沒有多少概念，倒是在她眼裡，男人都是很在意車。
剛到了中南海就已經有人帶着這車開往了專門的停車場。現在兩人下了車，便看到了一個身着正式的青年。
“素素姐。”
龍淵倒沒有想到這個青年居然認識秦素，而且表現得很熱情。
秦素看了他一眼，輕點了點頭，“小李子，現在在國院辦混了呀？”
青年長得很不錯，相貌堂堂，但在秦素面前顯然有點兒勢弱。“是啊，沒辦法，不混一下可是不行的。”
秦素沒有回答他，倒是湊到龍淵的耳邊，輕聲介紹道：“這個是李智博，他老爹是外交部的副部。”
青年看到秦素湊到龍淵面前輕聲說話，臉色就忽而有點兒不好，“這位就是龍淵吧？馬秘書長正在等着你們。”
說話間，雖然還算有禮，但其中卻明顯有種傲氣臨人的語氣。
龍淵看了一眼李智博，沒有多說什麼，卻是徑自往前而去。李智博卻沒有走前面，而是乾脆落後了一步，打算和秦素說話。
不過秦素卻是不理會他，和龍淵走得並排在一起，讓他居然落到了最後面。臉色上雖然不好，但李智博也沒有發作，而是繼續和秦素講起了話。
無非就是在國院辦的一些工作見聞，但是秦素卻是一點兒不喜歡這些東西。
李智博自顧自地說了一陣，也算是放棄了，而這時龍淵走在前頭也是差不多到了地。
馬漢在菊香樓外等着龍淵，不過看到這情況也是有點兒不悅，“智博，不是讓你接待人嗎？”
接待的人跑到最後面去了。
龍淵擺了擺手，“馬秘書長，我識路的。”
馬漢輕點了點頭，“總理正在他的辦公室。”
龍淵看了一眼這來過的地方，在上一次的時候，就是在這兒水至民向他吩咐了一個特別的任務，龍淵完成了，而且帶來了水至民想要的結果。
正如龍淵猜想的那樣，絕對不止是一個調查報告而已，而爲什麼水至民現在纔有動作，無非是等到了今天的時候，美國那邊傳來了一些消息而已。
馬漢又看了一眼秦素，點頭笑道：“素素，你也來了。”
秦素點了點頭，“我和他一起進去沒有什麼問題吧？”
龍淵看了一眼秦素，倒是沒有想到秦素也會要求一同進去，但自然是沒有反對。
馬漢倒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但看了一眼龍淵，見他沒有反對，又打算進去請示一下總理。
“漢子啊，讓他們進來。”似乎是水至民聽到了外面的聲響，一聲沉穩的聲音傳了出來。
馬漢自然是沒有意見了，向兩人點了點頭，卻是心裡更有了些疑惑。
水至民的辦公室很簡潔，還是那些字畫，而此時的水至民還是在處理着一些文件。而在另一側的桌子這上，則是筆墨紙硯，紙上墨跡尚未乾。
“總理。”面對水至民的時候，龍淵的還是保持了尊敬。
水至民輕點了點頭，“你們倆先坐一會，我批好這個文件。”
龍淵應了聲，坐在了一側的會客沙發之上，看着那剛寫好的字，“國家”。
僅僅是兩個大字，但寫得很大氣。
“好字。”龍淵仔細看了下，點頭讚了一聲。
水至民一邊看着文件，一邊笑着回了句，“好在哪兒？”
龍淵指了指“國”字，“這國大而不亂，方正中又顯渾圓；家字小而彰顯，細潤中更添厚重。”
“你這小子，拍馬屁很厲害嘛。”水至民笑罵了一聲，“看你這麼懂字，也會寫吧？要不試試。”
龍淵自然也不會膽小，起了身，“那我就寫幾字送總理了，您可不要拒絕呀。”
“好字自然不會拒絕，求都求不到呢！”水至民看了一眼龍淵，搖頭笑道。
龍淵輕點了點墨，墨很香，九分濃，似乎是研磨過的上等好墨，在心裡輕讚了一聲，拿過了一張宣紙，細細地思考了起來。
“爲國求華夏強於世，爲家求百姓富於今。”算得上是對水至民之前寫的“國家”二字作了一個批語。
而這批語，由龍淵寫來，和由水至民自己寫來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再上龍淵那高級的柳體功底，字字如附筋骨，剛健無窮。
這個時候，水至民也恰好批好了文件，放下了筆，起了身，一眼就看到了龍淵寫的這兩個批語。
在華夏能對水至民寫的東西下批的人真心不多，但龍淵的批卻又是讓他心情一段澎湃，更何談那字了。
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想到這只是一個大學生的字，若非是親眼看到，水至民也會誤認爲這是一個書法名家留給自己的墨寶。
“好字，也是好批！我可是涎着老臉要了這字。”水至民嘖嘖稱歎了幾聲，又輕揉了一下龍淵的頭髮，“你這小子還真是天才得令人吃驚，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了。”
“學海無涯，我也不過是行走在其中的一個普通人罷了。”說這話的時候，龍淵還真是感覺如此，即便他的幾項主課和技能都到了高級，但要往下學習的東西反而更多，也更艱難了。
水至民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你這個傢伙也很對我脾氣，你送了我16個字，禮尚往來，等會兒，我便送你幾個字。”
“好。”龍淵也不謙虛，當下點了點頭。
水至民坐到了對面，喝了一口水，看一眼龍淵和秦素，緩緩地道：“龍淵呀，你在美國的事我也聽說了，在這我還得向你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