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都不曾想到這本是一個黃道吉日,卻會突然之間出這麼多事,先是陳冰的突如其來,再是恰巧碰到了白雪的親生母親,何藝蘭。
最沒有想到的是,何藝蘭會這個時候來大鬧宴席。
“小雪,你還好嗎?”龍淵坐到牀邊,輕輕地環抱着她那微微顫抖的身子。
白雪的眼神微微恢復了些清明,“淵子,你說她怎麼這樣啊……”
龍淵也不知道。“都過去了,沒事的,我都處理好了。”
“她走了嗎?”
“嗯,我把她趕跑了。”龍淵輕笑了笑,“小雪,放心,以後這些事情有你丈夫來處理,我不會再讓你受什麼委屈。”
白雪聽到人走了,這才心情好了一些,抱緊了龍淵,還是有些顫抖。
“今天可是一個好日子呢,我們出去和他們敬杯酒吧。”龍淵見白雪心情好了一些,便如此提議到畢竟之前是賠罪,但現在是新人敬酒,酒可以少喝,但禮數要周全。
白雪輕點了點頭,“嗯,淵子,我聽你的。”
“對了,找到陳冰了嗎?”白雪忽而問,也想起了何藝蘭所說的龍淵抱着另一個女人。
“嗯,她自己開車來的,我之前送她去房間休息了。”龍淵實話實說。
白雪輕應了聲,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出了休息室,儘量讓自己笑容多一些,又重新開始了新人敬酒。
不過,幾乎每一桌都對龍淵評價很高,“你這未婚夫啊夠膽氣,有擔當。小雪,你眼光選得好。”小雪這邊的二叔公更是評價得龍淵都感覺在上了天。
龍淵喝得多,便只是多給別人倒酒,自己喝得少,但這一輪下來,白雪的臉上都是紅通通的,煞是好看。
這個時候戴月秀和龍蘭秀幾人都開始了發新人果子,像是一些花生、紅棗、糖果什麼的,當然了還有雞蛋。
白子健則是專門發煙,而且把原來定的煙都換了,直接一桌一條華夏煙,看樣子是爲了挽回形象下了本錢。
但即是如此,這宴席還是吃得有些早,加上典禮用時方纔吃了不過一個小時,短了一些,以致於菜都沒有上完。
送走了親友之後,便只剩下了龍凌和幾家較親的人,龍運一家、龍蘭秀一家以及李嫺在這些收拾殘菜,而文浩、葉歆、雪雨幾人也沒有離開,一起幫着忙。
直接給酒店是不可能的,雖然這酒店是白子健的酒店。
把還剩下得較多的放到一起,打包回去晚上的時候再叫上一些親戚來吃。
只是戴月秀看到剩了這麼多東西,有點兒心痛,“這好幾樣菜上上來了人都走了……還有中途走的那幾個人凌子你記下來了沒有?”
龍凌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不記下來。只不過是因爲中途出了點小事情就人跑了,這樣的親戚還要來做什麼?
反正也不過是關係疏遠一點的親戚,此後就再疏遠一點好了。
白子健見這會兒都是入自己人了,也是誠心自責道:“月秀妹子,當初你說過要不要通知何藝蘭的,今天真沒有想到這個賤人會來大吵大鬧,是我們這邊的失誤。”
戴月秀搖搖頭,“這種事情多追究也無益,只是他年他們倆個辦結婚宴席的時候,一定不能再出這種事了。”
“放心,下一回我自己站酒店門口,堅決不準這個女人再來。”再來的話,白子健真的考慮叫人打斷她的腿。
“對了,淵子和小雪呢?”戴月秀看了看四周,也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
秦素在旁幫忙倒了一盤菜,“阿姨,他們倆有點事,去上面了。”
“哎,姑娘,這些我們來做的就行了,你坐着。”戴月秀見秦素也在幫忙,忙道。以她這麼老練的眼光又怎麼看不出秦素的心意,只不過在心裡高興之餘又是鬱悶了起來。
以往的時候還在擔心龍淵能不能找個好媳婦,現在卻是煩惱好媳婦太多了,可偏偏只能有一個。
秦素卻只是笑笑,並不停下手裡的活,雖然說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做過,但這又有什麼呢。
“姑娘,那位是淵子什麼人呢?”戴月秀見叫不停,也沒有再勸,而是輕指了指在隔壁桌幫忙收拾果汁飲料的瓶的蘇慕。
“哦,她啊是蘇慕,龍淵和白雪在京大的同學,至於怎麼信佛了,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秦素輕聲回了句。
戴月秀點了點頭,“信佛好,我要是年紀大些了,也來吃長齋,天天唸佛……”
秦素愣了下,尷尬地點點頭。
“只是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姑娘。”戴月秀也信佛,但她卻不能夠穿素衣,穿素衣就意味着是尼姑了。做僧做尼,很重要的一條戒律是不娶不嫁,是真正意義上的出家。
在戴月秀他們正在收拾的時候,龍淵和白雪便上了樓,雖然前臺看到龍淵和白雪兩人親密地挽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長愣了神。
但龍淵卻沒有和她打什麼招呼,而是直接去了陳冰住的那個房間。
開了房間,但只發現陳冰安靜地睡着了。看情況沒有幾個小時是不會醒來。白雪想了想,便拉着龍淵出了房間。
“她也是太要強了。”白雪嘆息道,一個女人居然能夠開着車走這麼遠,要知道一千七百多公里,即使是全程高速,也要一天多時間,畢竟人是要休息的。
龍淵沒有說話。
“好了,等會兒你快去買些她穿的衣服,她醒來了總要洗澡吧。她的衣服尺碼你肯定知道的。”白雪取笑了一聲,便推着龍淵而去。
訂婚並不同於結婚,因此龍淵和白雪下午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事,而是兩方家人在聚在了龍凌家裡,關係也密切了很多。
爲怕京城來的蘇慕、秦素沒伴,葉歆、文浩、雪雨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龍淵家裡陪着他們,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
下午的時候,龍淵爲陳冰買了兩套衣服,放到了賓館那兒,還特意留下了一張字條後,這才和白雪重新回到了家裡。
新人來了,自然是要有些習俗的,雖說是訂婚,但給雙方父母倒茶,拿父母紅包是這個禮數。
秦素在旁邊看着兩人做着這些茶禮,心裡卻是安靜了不少。有些事情註定會發生的,何必自己找無趣呢?
等到快吃晚飯的時候,陳冰這才醒了過來,看到了龍淵那清秀的字體留言,當然還有兩套衣服。
暖暖的心裡又忽然想起了在京城賓館的那一天。
洗澡之後,兩套衣服都試了一下,都很合身,看樣子龍淵早就知道了自己穿什麼尺碼的衣服。
包好了另一套衣服,陳冰這才遲疑了一會要不要打電話給龍淵,但最後還是做了決定。
“陳冰,你醒了?”龍淵的電話接得很快,讓陳冰都有點兒心亂。
“嗯。”
“衣服還合身麼?”
“嗯。”
“你還在酒店吧,等會我來接你。”
“嗯。”陳冰突然發現怎麼只會答這一個字了。要知道這形勢有些不對勁。
陳冰一個人在房間胡思亂想了許久,這才發現房門響了起來,龍淵走了進來,跟着進來的,卻還有白雪,以及秦素。
陳冰一下子就愣住了,有點兒臉紅的低下了頭。
白雪笑着坐到了陳冰的身邊,“冰姐,怎麼來了也不和我說聲,不把我當朋友啦?”
“沒有。”陳冰一時間不知道來怎麼解釋。
秦素雙抱着手,帶着笑意道:“陳冰,好啦,這麼大的人還一個人偷偷過來,早知道和我一起坐飛機多好,我也有伴。”
陳冰有些不知道說什麼,這會子的她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女孩一樣。
龍淵誠摯地道:“走吧,你都難得來安源一次,也虧你一個人沒有走錯呢,帶你去我家看看。”
“不用了。”陳冰忙搖頭。
秦素勸道:“走吧,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明白人。”
陳冰不知道秦素說的明白人到底指什麼,但也是沒有辦法,起了身,不管怎麼樣人都來了,還怎麼躲呢?
也幸好白雪人好,沒有多追問什麼。
龍淵拿過了一個袋子,遞給了陳冰,“換過的衣服拿這個裝一下吧,帶去我家洗。”
陳冰面紅耳赤,拿着塑料袋就跑進了衛生間。
龍淵輕搖搖頭,將另一套衣服拿了起來。
秦素淡然地笑笑,“這個小妮子居然還會臉紅。”
龍淵輕瞪了秦素一眼,“你不也會?”
秦素撇撇嘴,沒有說話。
龍淵等了一會,這纔將陳冰接回了家裡,畢竟她也是從京城來的,難得來一趟,總要來龍淵家裡坐坐,中午的宴席她還沒有參加呢。
當然了,龍淵那輛破本田由秦素開着跟在後面,總不能放在酒店門口不是?
秦素來過龍淵家裡一次,自然是輕車熟路,“這個地方啊,城雖然小,但很幽靜,房價也不高,日子過得很舒服。怎麼樣?陳冰要不要考慮在這兒也建上一個別墅?”
陳冰輕搖搖頭,“建了做什麼,又不來住。”
“偶爾可以來休假呢。”秦素看了一眼龍淵這家後面的一大片地皮,這些地皮很不錯。“我都有打算來這兒投個資,開發開發。”
陳冰沒有說話,這時已經上了樓,開門的是戴月秀。
陳冰並不認識,但總歸叫阿姨就不會錯,當下就甜甜地叫了一聲。
戴月秀原本還不知道龍淵去做什麼了,但此時看到又是一個姑娘,腦袋都有點兒不夠用了,“哎,你也好。”
龍淵在旁邊介紹着:“媽,這是我京大的好朋友。嗯,這位是我媽,這位是我爸,那位是我那邊的爸……”又指了指李嫺,“這位是我那邊未來的媽……”
陳冰被龍淵這搞怪的介紹給樂了,輕輕地笑了下。
李嫺則是氣鼓鼓地沒有說話。
戴月秀輕拍了龍淵的頭一下,“瞎說什麼,快請她們進來吧。”
白雪則是掐了龍淵的腰肉一下,“沒個正經。”
倒是白子健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美女,就已經不蛋定了,用眼神瞪了龍淵幾眼,卻被龍淵給直接無視了。
白子健自然不是何藝蘭,雖然說有點兒懷疑,但也不會當着人給別人難堪。
一時間,陳冰在這兒受了很熱烈的歡迎,白子健也是問了一些話,隨後又介紹了一些安源的情況,聊了起來。
而龍淵卻是被戴月秀抓着耳朵進了廚房。
“臭小子,老實交待,她是不是和你有什麼?”戴月秀眼光毒得很,秦素雖然也是對龍淵有意,但戴月秀也看得出來兩人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麼,但陳冰的樣子就又不一樣了。
龍淵鬱悶地道:“您老的眼神這麼毒。”
“不是吧,臭小子,你還真跟她……哼,老實交待多大了?”戴月秀氣呼呼地拿起了鍋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