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知道,現在的哈迪斯受傷很重。他堅信,即使死亡國度的死氣能夠促使哈迪斯恢復,但這麼重的傷勢,也不是一點半點的時間能夠恢復過來的。換句話說,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哈迪斯已經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我敗了,想不到我哈迪斯居然會敗給一個毛頭小子。”哈迪斯喃喃自語。由於遭受重創,此時的哈迪斯看起來,面色憔悴,形容縞素。原有的那股屬於帝王的尊貴,早已蕩然無存。
“沈凡,不錯,我失敗了,但是我卻要食言了。”此時的哈迪斯一臉的猙獰之相。天隱大陸之上,原本異常安靜的亡靈大軍再次向人類發起了進攻。殺戮再次展開。無數猝不及防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哈迪斯,你這個混蛋,快叫他們住手。”沈凡的眼睛都紅了,他衝上前來,一把拎起哈迪斯,就是兩拳。
“沈凡,你打吧,你就算把我徹底毀滅。我也不會讓這些亡靈住手的。”哈迪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這個混蛋。你爲什麼要食言?你有什麼資格去剝奪人們生存的權利?爲什麼?這是爲什麼?”憤怒的沈凡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哈迪斯的身上,可是緊閉雙眼哈迪斯卻一動不動。
“住手,沈凡。”就在這時,一個纖細的人影撲到了哈迪斯的身上。居然是珀耳塞福涅。死亡國度的冥後居然在這個時候清醒了過來。
“珀耳塞福涅小姐,你讓開。哈迪斯這個混蛋,爲了自己統治世界的野心。居然想剝奪人類生存的權力。像這種傢伙,絕不能輕饒。”面對如此一個女子,即使盛怒的沈凡也實在下不了手。
“沈凡,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哈迪斯其實根本沒有統治世界的野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沈凡,如果你要釋放你的憤怒,就朝我一個人來好了。”珀耳塞福涅低泣道。
通過珀耳塞福涅斷斷續續的描述,沈凡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大概。雖然珀耳塞福涅身爲冥後,可相比死氣沉沉的死亡國度,她卻一直嚮往人世間的生活,渴望在陽光之下快樂地嬉戲,玩耍。可是哈迪斯卻不肯讓她去人世間,深愛着自己妻子的哈迪斯生怕自己的妻子一去不復返。
可是由於不能去人世間,珀耳塞福涅的情緒越來越低沉。爲了讓自己的妻子再次快樂起來,哈迪斯於是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創建了極樂淨土,這一死亡國度的仙境。哈迪斯想要通過這個比人時間還要美的地方讓自己的妻子打消去人世間的念頭。
可是哈迪斯再一次失望了。極樂淨土的美,依舊不能阻擋珀耳塞福涅對人世間的渴望。哈迪斯怒了,既然不能阻止自己的妻子對人世間的思念之情,那就讓人世間也成爲死亡國度的一份子好了。
“哈迪斯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珀耳塞福涅輕聲說道。
“想不到哈迪斯你小子居然還是這麼一個情種。爲了讓自己的妻子不再傷心,居然想把人世間也併入死亡國度的一部分。”沈凡倒吸一口氣。
“沈凡,你這個小兔崽子,我對珀耳塞福涅的感情,根本不是你這樣的毛頭小子能明白的。不論你想幹什麼,都衝我一個人
來好了,我不許你傷害珀耳塞福涅。”哈迪斯怒吼道。
“老子沒那工夫聽你們夫妻秀恩愛,哈迪斯,快叫那些亡靈大軍住手。”沈凡也吼道。
“做夢。”哈迪斯斷然拒絕。沈凡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混蛋,爲了你老婆,就要奪取千萬人生存的權利?你還有理了?也許在你的心目之中,你老婆是最大的。可是在我沈凡的心中,千千萬萬人的生命則更加重要。
“哈迪斯,親愛的。趕快叫那些亡靈大軍住手吧!”珀耳塞福涅哭着向哈斯迪哀求道,“收手吧。我再也不想去人世間了。”
“不行。親愛的,我知道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我更不願看到你傷心地樣子。”哈迪斯斷然搖頭。只要人世間還存在一天,就根本擱棄不掉自己的妻子的嚮往之情。唯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讓人世間和死亡國度成爲一體。
“哈迪斯,你這個蠢貨,你知不知道?正是有了生纔會有死,有了毀滅纔有了生存。有了失去,人們纔會珍惜。這個世界正因爲這些,纔會周爾反覆,循環不已。如果沒有了人世間,這種循環也隨之被打斷。死亡國度也會滅亡,一切也會滅亡,包括你和你的妻子。”沈凡的當頭棒喝讓哈迪斯大吃一驚。
“沈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哈迪斯嘶喊道。
“哈迪斯,親愛的。沈凡說的沒錯,死亡國度和人世間是相互依存的,死亡國度是收容人世間死去之人的地方。好比杯子與水,如果水都沒有了,要杯子何用?如果人世間沒有了,那死亡國度還有存在的價值嗎?”珀耳塞福涅柔聲說道,“親愛的,你這樣做,只會讓人世間和死亡國度一起統統毀滅,收手吧!”
克塞特斯河面之上能真實地反映正在發生在天隱大陸的一切。而此時,天隱大陸,意外的情況再一次發生了。無數的天使從天而降,他們對亡靈大軍展開了進攻。不錯,亡靈大軍人數是非常恐怖。但是天使也是一個數量非常衆多的種族,再加上天使一族的光屬性對於亡靈生物具有巨大的剋制作用。一時之間,人類的頹敗只是居然被硬深深地逆轉了過來,以至成了僵持之局。
暮光之城天使們的突然加入,並不意味着他們有多偉大。那是因爲他們知道,天使們不能總是生活在虛空。腳下的這塊厚實的大地,纔是他們立身安命之所。而天隱大陸的人們,則是他們的生存的根基。如果人類完了,那天使們的暮日也就到了。
此時的沈凡終於鬆了一口氣,“哈迪斯,我搞不清一個問題,你老婆不就是想到人世間去逛逛嗎?那算得了什麼?你爲什麼就不能順她的心,經常陪她去人世間逛逛?爲什麼要做出這麼極端的事來?”
通過剛纔和倆人的接觸,沈凡清楚地知道,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的肉體都是真正的血肉之軀,去到人世間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你以爲我不想嗎?可是元始天尊,宙斯,耶和華,還有接引那四個混蛋。非要逼着我們呆在死亡國度。如果我和珀耳塞福涅離開死亡國度,就會遭到他們的無情滅殺。”一想起當年四人對自己的威脅,哈迪斯就怒火萬丈。
“憑什麼他們整天沐浴在陽光之下,
肆意享樂。而我和珀耳塞福涅,只能呆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受苦受難?”哈迪斯突然笑了,“沈凡,我從來沒有料到,天隱大陸還會有你這樣同一個攪局者的存在。正是因爲你的出現,才讓那四個混蛋嚐到了什麼是死亡。謝謝你,沈凡。”
“如果那四個混蛋能答應我,讓我和珀耳塞福涅隔段時間就到人世間去轉悠幾天,我至於做出這樣的事嗎?你以爲我真的不知道,一旦人世間毀了。死亡國度也將遭受重創?沈凡,你現在是人教教主,說的不客氣點,你現在就是天隱大陸人世間的最高存在。你會同意讓我們去人世間轉悠一段時間嗎?”哈迪斯冷笑地說道。
“爲什麼不同意?”沈凡愣了。犯人還有假釋的時間了,憑什麼不給人家哈迪斯度假的機會?
“你....”哈迪斯也愣了。
“沈凡教主,你說的是真的?”珀耳塞福涅激動異常。
“我沈凡雖然不是一言九鼎,但也絕不是出爾反爾之人。”
“太好了,沈凡教主答應了。”珀耳塞福涅喜極而泣,“哈迪斯,親愛的,我們終於可以去人世間瞧瞧了。”
“沈凡,你不是在開玩笑?”望着沈凡不似作假的眼神,哈迪斯鬆了一口氣,“沈凡,我可以招回亡靈大軍,但是你必須發誓,發誓,一年之內外,至少讓我和珀耳塞福涅有三天...不,七天。對,有七天的時間去人世間轉悠。”
“沒問題,如果你願意的話,在人世間停留十天半個月也沒有問題。”沈凡大度地說道。
“你發誓,以人教教主的名義發誓,不過你要記住,全天隱大陸的人都在看着。。”哈迪斯強自抑制住內心的狂喜。
“我沈凡面對克塞特斯河,在此莊嚴地發誓.....”面對着克塞特斯河的河水,沈凡一臉的嚴肅。只是,怎麼這種感覺這麼像入黨宣言?
“太好了,太好了。”珀耳塞福涅激動的緊緊摟住哈迪斯。人教教主沈凡已經答應了,自己終於可以去人世間了。
“沈凡,希望你遵守你的誓言。而我哈迪斯,也遵從我的承諾。”哈迪斯盯着沈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天隱大陸,如同黑潮一般的亡靈大軍緩緩地退去了,退得乾乾淨淨。安全了,終於安全了。這都是沈凡教主的功勞。
“沈凡教主威武。”
沈凡教主威武”天隱大陸各地都想起了雷鳴般的歡呼之聲。戰亂終於結束了,和平再一次地降落到了天隱大陸。
“終於結束了。沈凡兄弟,一切都虧了你呀!”耿三無力地癱倒在地,無法抵禦的疲勞感再次起來,耿三微笑着閉合上了自己的眼睛。而在他的周圍,則到處都是喜極而泣,歡呼雀躍的人。
“沈凡,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去見見那四個老混蛋吧!”哈迪斯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們這四個混蛋,利用你們的強勢,把我逼到這個死氣沉沉的鬼地方也就算了。最可惡的是,你們居然不允許我再次踏上人世間。可是,你們萬萬沒有想到,你們給予厚望的沈凡卻給了我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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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