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念

蛇九做了一個夢,一個可怕的夢,蛇九在夢中看到了自己的族人被慘遭屠戮,還有自己的母親在臨死前那張絕望的臉,自己的父親的無頭屍體,只有他一個活了下來,他絕望的呼喊,找尋自己的母親,只是,不管他怎麼呼喊,他的母親都沒有像往常一樣笑着出現,笑話他不是一個像父親一樣的勇士。就在蛇九真的要絕望,要被驚恐所淹沒的時候,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呼喚他,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跑了過去,看到的卻是奄奄一息的一直被部族當做神一樣供奉的圖騰蛇。圖騰蛇說了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然後自己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蛇九就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開始慢慢的甦醒,等他醒來,這場夢,就該醒了吧?蛇九想着,小心翼翼的睜開眼,柔和的月光灑下,整個部落一片寂靜。或許,真的是一場夢吧,只是,一種惶恐的感覺彷彿是本能一般在蛇九的心底滋生蔓延着,蛇九敏銳的感覺到,在這寂靜之下,透着一股死氣,一股讓人寒入骨髓的死氣。蛇九感到自己彷彿親眼看到了整個部落,整個部落好像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爭一般透着一種破敗,屍體遍地,整個大地都被鮮血浸透,顯出一種鮮血幹後的紅褐色。在這些屍體中有一具無頭屍顯得異常的刺目,即使是死了,身上依然透着一種威嚴之氣。那,就是整個蛇氏部落的大酋長,自己的父親。而整個部族所信奉的圖騰蛇那巨大的屍體還安靜的躺在自己的身邊。在月光之下,鱗片上還泛着幽冷的光澤。

一切,都是真的?陡然間一股涼意從蛇九的心底升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對一切都是真實的,那根本不是一場夢。蛇九看到的一切都在嘲笑着蛇九的迴避,蛇九自以爲是一場夢的想法被事實批駁的無可遁形。蛇九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想法,會是這麼的蒼白無力以及這麼的幼稚。兩行淚,從蛇九的眼中無聲的流下。就算是昏迷之前的蛇九似乎也是對一切都迷迷糊糊的不怎麼懂,可是似乎僅僅是蛇九昏迷的這一段時間,蛇九就已經長大了很多。的確,在圖騰蛇將力量傳承給蛇九之後,巨大的力量不但改造了蛇九的身體,更是對蛇九的大腦做出了開發,況且,雖然圖騰蛇傳承給蛇九的僅僅是單純的圖騰之力,可是這圖騰之力伴隨着圖騰蛇經歷過了這悠久而漫長的歲月,自然會擁有一些圖騰蛇在自己存在的這悠久的歲月中的感悟,這樣的感悟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可是傳承了圖騰蛇的力量的蛇九卻同一時刻擁有了這感悟。

這是圖騰蛇原本就沒有想到的。圖騰蛇在傳承給蛇九力量的時候還在擔心即使蛇九擁有着那神秘的潛力,即使蛇九繼承了自己強大的圖騰之力,可是隻是一個孩子還什麼都不懂的蛇九真的能夠擔負起重任,重振蛇氏部落並且爲蛇氏部落今日之災而復仇麼?萬一,蛇九被別有用心之人發現並且利用,萬一,年幼的蛇九因爲自己的年幼無知直接死於非命……而且就目前而言還不存在哪種方式能夠將記憶也直接傳承,否則的話直接將記憶傳承給蛇九,必然可以催化蛇九的成長,儘管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酷了一點。可是,在這樣一個各圖騰部落之間混戰的年代,一個無形之中已然擁有了無數敵人,又身負強大的圖騰之力,還有着族人的仇恨,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纔是真正殘酷的。只有殘酷一點,才能夠避免遭受更多的殘酷。

不過,無論如何圖騰蛇也沒有料到伴着自己存在了悠久的歲月的自己的圖騰之力竟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感染了自己的這麼多年存在時對生命的感悟,在自己將圖騰之力傳承給蛇九之後,這些自己的感悟隨着圖騰之力一起傳承給了蛇九。而且當時蛇九尚在昏迷當中,所以本身的意念並不排斥接納這些來自於另外的存在的感悟,導致在蛇九昏迷的這段時間內不管是圖騰之力,還是圖騰蛇的感悟都和蛇九有了較好的融合,真正意義上對話了蛇九在心理上的成長。雖然由於真正經歷過的太少,即使是有了圖騰蛇多少年來的感悟,依然還是脫離不了小孩子心性,但是,該懂的,蛇九畢竟都懂了。

蛇氏部落,亡了。圖騰蛇滄桑而又平靜的聲音依然還在蛇九的腦海中迴盪。正因爲圖騰蛇悲到了極致,所以聲音中才會那般的平靜,當然,這種悲到極致的平靜也只有圖騰蛇這種存在了悠長的歲月,見過了很多滄海桑田的變遷的存在纔會有。蛇九,畢竟只是一個孩子,沒有經歷過圖騰蛇經歷過的那些滄桑,無論是憤怒還是悲傷都會以自己最直接的方式表達出來。方纔,是悲痛來的太過突然,所以蛇九纔會僅只是默默的流淚。當那種悲痛在蛇九的心中慢慢被釋放開來,蛇九,也有了一種釋放的衝動。

“啊……啊……”

蛇九瘋狂的嘶嚎着,在蛇九嘶嚎的同時,蛇九的身體急速膨脹,一股龐大的力量在蛇九的體內四處衝撞。須臾之間,蛇九的身體已經變得和圖騰蛇的身體一樣,巨大的身體,巨大的充滿了悲怒的瞳孔,以及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澤的鱗片。兩條巨大的蟒蛇的身體在一起,一個生氣全無,渾身是傷,而另一個昂首向天,怒意如如浪潮一般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分明是柔和的月光對上這般詭異的場景卻又似乎是那般的和諧。

蛇九盡情的發泄着,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或許是半個時辰,或許更多。蛇九的憤怒和體內的圖騰之力一起慢慢的平靜下來,蛇九感到渾身無比的疲憊,源自於內心的疲憊,族人的仇恨已經向山一般的壓向了蛇九,讓蛇九有些喘不過氣來。當然,沒有誰逼蛇九一定要揹負起這些仇恨,蛇九完全可以放下仇恨去過自己的生活,可是,有些東西,即使在沉重,一旦背起,便不會再放下,不是不能,而是不願。再怎麼累也比不過整個部落破敗的樣子帶給蛇九的憤怒。

冷靜下來的蛇九感受着體內強大的圖騰之力,蛇九感到自己好像可以隨意的毀滅周圍的一切。這,便是圖騰之力麼?好,我便用這強大的力量讓所有參與了這次戰爭的部落付出代價,足夠的代價。蛇九的眼中射出了仇恨的光芒。不過,即使自己擁有了強橫的圖騰之力,但是蛇九明白,這樣的力量,還遠遠不夠。自己不過是繼承了圖騰蛇的全部圖騰之力,既然圖騰蛇能夠在圍攻之下無奈身死,那麼自己,便也有可能在這圍攻之下無奈身死。所以,首要的,自己要提升實力。儘管從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圖騰獸的實力會在自然成長到巔峰的時候再次有所提升,可是蛇九相信,自己這個不同於圖騰獸的圖騰獸一定可以做到。最重要的便是,如果自己的實力沒有提升的話,自己便不可能爲自己的族人報仇,便不可能重振整個蛇氏部落。其他,都在其次,就算自己的提升或許是不可能的,那也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自己需要提升!

是的,提升,沒有方法那自己就去找方法,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認定是可能的,那便一定是可能的,或許不可能只是給你懦弱和逃避的藉口,當你太過的依賴於藉口的時候,或許不可能便會真的變成不可能。自己只有認定提升時可能的,那麼自己也纔有可能提升。

放心吧,圖騰。放心吧,我的族人們以及我的父親母親。總有一天,我會重振蛇氏部落,我會讓所有參與這次戰爭的部落付出血的代價!而我,就先離開了,當我找到提升實力的方法回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將在我的腳下卑微的顫抖,爲他們以前所做過的一切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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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九蛇首在半空中環視着整個蛇氏部落,最後再看了一眼圖騰蛇的屍體,在心裡默默的說道。那一雙巨大的偶自重射出堅毅的目光,那堅毅的目光只表明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蛇九已經下了足夠的信念,只有有了信念,以後的路,才能夠繼續走下去。信念,是幹所有事的必要前提!從蛇九堅毅的目光中,也能夠看出,這種已經深深融入蛇九的靈魂的信念,是不會被蛇九所放棄的,即使死,信念也不能放棄!

走,等到自己再次歸來之時,必將用鮮血和殺戮來宣告自己歸來!蛇九的目光一片冰冷,身體也隨之而恢復正常,蛇九的衣服在剛纔的變身中早已經被毀壞蛇九意念一動,一件花紋類似於自己的鱗片的衣服已然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蛇九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了部落,在蛇九的身後,是一片火海,自此,蛇九將走上一條復仇之路。今日,不得已之下焚燒了自己的部落權當安葬自己的族人,他日,必讓其他部落也變成焚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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