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那眼睛是由飛塵組成的,看起來並不怎麼的清晰,但是從眼睛中傳遞出來的那樣的一種給人以慈祥的感覺蛇九還是感覺的到的。
“圖騰……”
蛇九有些尷尬的匆忙站起來看着圖騰蛇。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圖騰蛇的身上睡着了。圖騰蛇看着蛇九尷尬的樣子,眼中滿是對孩子的疼愛。
“孩子啊,以後的路,還得靠你自己一個人去走。我也幫不到你什麼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給你留下一些或許能夠護你平安的東西。我只希望你記得,不管以後的路有多麼的苦,多麼的難,我,以及蛇氏部落的每一個族民,都在你的身邊陪着你。”
圖騰蛇說完深深的看了蛇九一眼,圖騰蛇那龐大的身軀便向着蛇九的額頭衝下,那些組成圖騰蛇的身體的飛塵慢慢的在空中飛散,落了下來,而蛇九卻感到有一股很是舒服的感覺衝進了自己的額頭。那些原本就是靈魂發出的意念的力量,既然那些力量進入了蛇九的身體,作爲載體的那些飛塵自然也就失去了讓它們聚成某一種形狀的力量,飛散開來落下。塵埃落定,真正的塵埃落定,蛇九呆呆的看着周圍。
蛇九記得圖騰蛇告訴他的話,圖騰蛇,還有蛇氏部落的每一個族民都在自己的身邊陪着自己一起走,不管自己走的路有多麼的苦,多麼的難。蛇九感到冥冥之中確實有那麼一股熟悉的氣息一直縈繞着自己,就像蛇氏部落未被滅族之前自己還生活在蛇氏部落中的時候一樣的感覺。這,就是他們給自己的力量吧。這,就是陪着自己的圖騰蛇和蛇氏部落的每一個族民吧。原來,其實,蛇氏部落並未被滅族,因爲圖騰蛇還在,蛇氏部落的每一個族人都也還在,他們就在自己的身邊。
蛇九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遠處的虎式,對虎式微微示意,大腦依然還有些轉不過彎來的虎式匆忙跟上。剛纔的那一幕,深深的刻進了虎式的心中,那將是虎式一生也無法磨滅的記憶。而正是這一段一生也無法磨滅的記憶,讓虎式和蛇九之間消除了那種因爲圖騰信仰而產生的隔閡。蛇九從來沒有想過,只是讓虎式看到了一些在蛇九的意料之外的事情,就爲蛇九自己換來了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那就是將虎式收歸自己的部下。
看到了那一幕,虎式只想跟着像蛇九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個無論走到哪裡身邊都有着整個部落的人陪着的人。
“我在這裡,待了多久?”
“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麼……走吧,該辦正事了。”
蛇九長嘆了一口氣,其實雖然蛇九沒有想到虎式在內心已經可以說是成爲了自己的人,不過其實在這三天三夜中,由於虎式一直在一邊看着自己和圖騰蛇之間的一切,蛇九在無意識之中,也對虎式少了幾分在一開始時的防備。不知不覺中,蛇九的那種畢竟不是自己人的想法慢慢的被蛇九所忘記忽略掉了。
蛇九感受着縈繞着自己的那些熟悉的氣息,其實雖然圖騰蛇告訴自己說是給了自己一些可以護自己平安的東西,但是蛇九感到除了自己多出了能夠感覺到這種氣息之外,倒是並未感到實力之外有什麼提升什麼的。不過這一切都沒有關係了,有這些氣息縈繞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就會覺得很幸福,從今以後也將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在承擔一切了。而且,蛇九也相信,既然圖騰蛇說了,那麼自己便信了,或許只是自己沒有弄明白而已。
蛇九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大哥相識的場景,心裡一動,不由得向着當初自己離開蛇氏部落的方向走去。自己這次到蛇氏部落是迷路了誤打誤撞撞過來的,但是既然到了蛇氏部落,一些自己走過的路自己並不陌生,而且還有着一些相當難忘的記憶。既回味了自己的那些難忘的記憶,又不會迷路。蛇九仔細的回味了一下記憶,辨認了一下方位,其實自己也不過是離開了一年而已,並不算很久。主要是自己離開的時候火燃的更旺,在自己離開之後火勢也不可能不再蔓延開來。熊熊的大火毀掉了當初的一些明顯的帶有標誌性的東西,所以蛇九還要費力去辨認一下。
出了蛇氏部落之後,蛇九就開始站在原來的地方等待流民。
也不知道現在還會不會有流民出現。蛇九一邊等待着流民一般想着,畢竟當初和現在不同了。一來當初是戰爭剛剛開始,而現在戰爭已經進行了一年了,一年前有流民的存在時因爲戰爭,而一年之後也很有可能因爲長期戰爭而逐漸的失去了流民的蹤影。而且當初之所以有流民的存在還是因爲當初的戰爭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擴張,所以方式也很簡單,就是毀滅。逼得人們做流民,而現在的戰爭的目標也不再那麼的簡單,背後隱藏着圖騰獸想要提升實力的巨大的陰謀,而方式自然也以獵殺圖騰獸爲主。
所以他們也沒有那個耐心去浪費時間和精力再去滅族了,所以除非有特殊情況,一般則沒有做流民的必要。況且,圖騰獸雖然死了,可是既然沒有人非要滅他們的族。圖騰時代圖騰部落的族人們作爲堅定的圖騰獸們的信奉者,他們也寧願守着圖騰獸的亡地,繼續着他們的信仰。其實也早就說過,在圖騰時代,一個部落的延續並非血脈什麼的,而是信仰的延續,只要它們的信仰還在,那麼他們的部落便在。即使是像以前的牛氏部落一樣分散各地,他們依然是最爲團結的圖騰部落。
就在蛇九等了一會兒之後,一隊人出現在了蛇九的視線之中,蛇九不可置信的將眼睛一瞪,莫非到現在還真的有流民存在麼?
隨着那隊人的靠近,蛇九發現那隊人中竟然是來自各部落的什麼人都有能夠達到這一點的,似乎也唯有流民了。其實有些人雖然人家沒有告訴你人家所在的部落,但是有些部落卻有着特定的裝束,根據裝束便可以做出簡單的斷定。而且來自於某個圖騰部落的人,除卻個別之外,他們的力量都和他們的部落的圖騰獸的力量很相像,所以也可以判斷他們的部落。再看流民隊伍的頭領,一個看起來和牛斗的身體一樣壯實的貌似很是憨厚的大漢。
但是由於蛇九被曾經的那個流民隊伍的首領給告過一次密,在自己真正的開始適應圖騰蛇傳承給自己的力量的時候惹來了那麼多圖騰獸,這纔有了後來發生的很多事。正因爲如此,所以蛇九對於這個看起來很是憨厚老實的流民隊伍的首領首先在心裡也並未給予什麼多大的好感。蛇九也認爲,既然能夠擔任流民隊伍的首領,也必然是有那麼一點的手段的,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成爲成分如此複雜,如此的難以統一的流民隊伍的首領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首先最需要的是能夠找到一個流民流民隊伍並且加入其中。如果說在亂世之中哪裡的消息最靈通的話,也只有是在流民的隊伍之中了。因爲在流民的隊伍之中成分最爲複雜,他們能夠帶來來自各方面的消息,而且流民的隊伍比較關心發生的各種事情。作爲亂世中特殊的存在流民,他們是需要靈通的消息,而且他們也迫切的渴望瞭解最新的消息。
看着慢慢靠近的流民隊伍,蛇九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笑容中帶着一絲回憶,有帶着一絲落寞。畢竟,現在的場景和當初的場景是多麼的像,也永遠不可能是當初的那一幕了。那隻流民隊伍也是明顯注意到了這邊的虎式和蛇九。畢竟,虎式和蛇九是在是太過引人注意了,想不注意到都有些困難。在如此的這樣一個亂世,有兩個人如此突兀的出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人路上。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必然就是由特殊企圖了。所有那流民隊伍雖然看到這邊只有蛇九和虎式兩個人,而且其中一人還是個孩子,但是依然還是暗自的戒備着。
蛇九看着那些一邊戒備着一邊還在向這邊靠近的流民,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很幸福。他們被逼無奈背井離鄉,其中有很多和自己熟悉的族人都走散了,而且還得處處戒備着。雖然自己同樣得處處戒備,而且可能比他們還要戒備的更多,但是自己的身邊至少還有着圖騰蛇和蛇氏部落的所有的族人的陪伴。一股暖流溫暖着自己的心神。大家都在陪着自己走自己選擇的路。自己從來不是一個人,只是有的時候,自己在錯過而已,比如說自己的大哥牛鬥。所以自己一定要在這流民部落中儘快的打聽到自己的大哥的下落,然後再儘快的找到自己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