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左慈度劫 (中)

“孔明進入往生殿了……”左慈盤坐在聚靈寶玉前悽聲說道。

聚靈寶**白的光暈好一陣翻騰!

“哎,昔日爲師南陽雲遊巧遇諸葛孔明,爲師本以爲找到傳人了,盡數將‘天遁’‘地遁’‘人遁’三卷天書傳授於他,不料孔明棄‘人遁’一卷根基不修,直接修‘地遁’‘天遁’二卷!境修之人本就體弱,如此修行收效雖早,但…”左慈搖搖頭接着說道。“境修者最忌諱插手世俗,孔明天縱奇才,若能潛心境修他日定能進入大乘境界。而今卻是爲了這所謂的蒼生心力憔悴而亡!”左慈臉上失去了平時的淡然而是一臉嫉恨。顯然對諸葛孔明的死感觸極大。

聚靈寶**白之光翻滾如浪!良久方纔停歇。

“蒼生太平?呵呵。昔日張角以御靈境界入世,創太平道不就是爲了蒼生太平嗎?然而蒼生太平了嗎?”左慈此時臉上露出不屑的的神情!與原來的仙風道骨及不相襯!

“你趙子龍也爲蒼生太平而征戰一生,然而蒼生太平了嗎?”左慈質問道。

“征戰中死去的士卒難道不是蒼生的一員嗎?是救世還是害世呢!”左慈依舊諷刺道。神情似乎有些失控了!左慈眼中泛出淡淡的紅光!

聚靈寶玉似乎也發現左慈的不正常,此時瑩光大做,乳白光芒流轉急促!然而左慈卻置之不理依舊喃喃自語!眼中淡淡紅光漸漸加深!

聚靈陣也似有感應一般陣中玉石起伏旋轉驟然加速!瑩白的玉石也泛起道道白芒。

左慈心境反璞歸真,心魔歷練再次來臨了!

此時左慈立於聚靈陣中,不復以往仙風道骨!漸漸的目露紅光,面色猙獰,披肩鶴髮沖天而起,姿意張揚!直如人間厲鬼般!或哭或笑全無定律!

“啊……”忽然左慈仰天長嘯!狂風驟起!原本風和日麗的天氣似乎也轉陰了!

聚靈陣旋轉速度再次提升!會聚而來的靈氣不在聚集在聚靈寶玉身邊,而是集中在左慈身上!左慈漸漸被靈氣包圍,頗爲耀眼的綠光也掩蓋不了左慈眼中的紅芒!鮮豔如血!攝人心魄!

“啊…啊……啊……”草廬之外,羣山之中迴盪着陣陣左慈如厲鬼般的長嘯聲!聲透九宵,虛空之上雲層翻滾如浪漸漸由白變黑!向草廬上空會聚而來!

左慈忽然雙手一揚,高舉過頂。兩道青光至左慈手中射出!遙遙投向空中翻滾的烏雲之中!濃密的雲層被青光擊中的地方各自出現一個巨洞!透過巨洞是清晰的蔚藍蒼穹!烏雲好一陣翻滾卻遲遲未能癒合巨洞!

“隆…”良久之後聲音傳到地面中!聲如裂石,如雷震耳!

左慈雙手連揚又是數道青光飛身而上!

“隆…”

“隆…”

“隆…”

……

草廬之上烏雲千瘡百孔形如蜂窩!雖此時打擊烏雲依舊不散,反而至左慈停下之後加速翻滾奔騰匯聚在一起!

“哈哈…哈哈…”左慈狂笑!雙目盡赤,駭人異常!身上綠芒與聚靈陣中玉石的瑩光爲之一黯!

聚靈寶**白之光一閃忽然至陣心離地三尺的綠芒中飛出!落入狂笑中左慈的眉心之中!泛起耀眼白光!如同烈日!

至白光泛起之後左慈狂笑之聲驟然停下,雙目紅光隱隱退去少許。看似及吃力的盤坐下來,垂首冥思!

聚靈寶玉緊貼左慈眉心之中乳白之光依舊,只是轉爲柔和!不在如烈日般刺眼!聚靈陣旋轉速度依舊飛快!匯聚到的靈氣似有牽引般不在投入陣心的綠芒中;也不投入聚靈寶玉中;而是盡數飛舞盤旋在左慈周圍,片刻之後被左慈吸入體中!

烏雲原來的千瘡百孔已經癒合,雲層漆黑如墨!雲層邊緣依舊翻滾如浪,向西周蔓延而去!眼看不消片刻就要覆蓋住峨嵋山!

狂風依舊,峨嵋山林木之中林濤陣陣,依稀有樹木折斷之聲傳來。

左慈盤坐聚靈陣中,猙獰面色漸漸退去。匯聚來的靈氣不斷的涌入左慈體中!左慈將綠色靈氣納入體中,身體漸漸泛出淡淡乳白之光!神色安詳,已然恢復了平常的仙風道骨模樣。

烏雲蓋頂,天色登時暗了下來!重重烏雲之中隱隱有電光閃現!卻不露行跡。雲層已經覆蓋了整個峨嵋山邊緣依然翻滾如浪!似要將整個蒼穹吞併一般!

空中烏雲蓋頂電光閃現;陣中玉石紛飛靈氣會聚!眉心之上聚靈寶玉柔光依舊。左慈卻不動如山!體外瑩白之光越發刺眼!雲層下黯然失色的峨嵋山中,左慈體外之光如同烈日一般!

乳白之光漸漸隱去,沒入左慈體中!左慈盤坐聚靈陣中的身體漸漸恢復正常。卻給人一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彷彿他就是天地萬物;天地萬物就是他!正是心修的真我境界與境修的大乘顛峰的融合‘天人合一’!

凡塵中修爲達到‘天人合一’者必受九道天劫考驗,通過考驗者飛昇太虛仙界!失敗者並非墮入輪迴而是形神俱滅!這滾滾而來的烏雲便是考驗左慈的天劫了!

天劫烏雲已經將整個蒼穹吞噬!舉目之處黯然一片!烏雲翻滾如浪,涌勢如潮!雲層之中電蛇姿意縱橫;似在示威一般!每每閃現瞬間照亮天際之後,沒入雲層之中!劫雲吞噬了蒼穹似乎依舊有所不滿,漸漸壓下!似乎要將這九州大地也一併吞噬了一般!

虛空之上烏雲翻滾!峨嵋山中雲海奔騰!與天際的雲層連成一片!巍峨的峨嵋山此時卻如同小舟般置身在暴風雨前夕的浩瀚大海之中!傾覆在即!

天劫烏雲之中電蛇繚繞,在漆黑如墨的雲層之中游走!不復之前的藏頭露尾,一閃即沒。而是劃破虛空頻頻閃現!

終於!電蛇不再眷戀翻滾的烏雲,耀眼白光之後!

“隆…隆…”電蛇撕破空氣落在草廬對面的峰頂之中!

“嘣!”巨石劃落火光驟起!

“嘣!”

“嘣!”

“嘣!”

草廬之外四面山峰皆受雷擊!這雷劫竟然真的在示威!

左慈緩緩睜開眼睛,雙眼已經恢復了清明!卻神色茫然喃喃道:“天人合一!爲師突破天人合一了!”

聚靈寶玉至左慈眉心飛下,虛浮在左慈面前,原來的通體乳白之光不復!又恢復了原來翠綠!此時通體綠光微弱閃現。

天人合一代表什麼左慈自然知道!陣陣雷鳴之聲,左慈至茫然之中清醒過來!將虛浮在身前的聚靈寶玉託入手中,送入陣心的那團綠芒之中!

“子龍,爲師今日有幸突破天人合一!不管度劫成功與否,今日之後恐怕不能在守侯此陣了!”左慈鄭重說道。

聚靈寶玉至身綠芒之中翠綠之光如漣漪眨閃不已!

“爲師近來研習‘天遁’一書,雖未曾找到救治雲露之法,卻悟出一逆天之策!”

聚靈寶玉翠綠之光一閃而沒。

“靈魂封印!”左慈鄭重說道,“此法可將你今生記憶封印在魂魄之中,往生輪迴再世爲人之後,在一定刺激之下有可能打破封印恢復記憶!只是此法逆天有違往生秩序若是騙不過陰差…哎也不知雲露何時方能醒來…”

聚靈寶玉光華大做,異常耀眼!

“好!不愧是我左慈的徒弟。爲師今日若能僥倖接下天劫便在仙界等你團聚!”左慈說完雙手虛抱於胸前,不斷變換種種手勢!

“封!”左慈低聲喝道。一道黑光至左慈指向聚靈寶玉的食中二指飛出!落入聚靈寶玉中……

“隆…隆…”天劫或許見左慈無視自己;或對左慈當面行此逆天之舉很是惱怒!一道電蛇落在草廬之中!

“嘣!”草廬頓時化做飛灰!

左慈收回道法!身體忽然向上飄去!所到之處玉石紛紛讓道!

腳踏虛空;御風而行;鶴髮張揚!仙風道骨,在此時的‘天人合一’境界下他更象下凡的天神!

頭上雷劫翻滾腳下雲海奔騰!左慈立於虛空之中身體周圍流轉着道道乳白光芒!卻依舊渺小無比!

劫雲雖翻滾依舊,卻不再電蛇遊走,似在醞釀!風停了天地之間一片昏暗!

暴風雨前的寧靜!靜的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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