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棍影向楊興夏呼嘯而去,卻盡數被楊守墓所阻擋。
“阻止他,快!”趙極大喝一聲,他不能坐看張玄出事。
“攔住九局和神隱會的人!”龍骨也同時下達命令。
兩方人再一次纏鬥在一起,一時之間,根本很難分出勝負,更不要說能有人去阻止楊興夏了。
別的不說,光是楊守墓和麻衣所戰鬥的地方,對別人來說,那都是禁區。
傳承塔後方。
姜神一步踏前,“不能再等了,張玄不能出事,兩位助我!”
姬守一和白雲飛相視一眼,同時點頭,“好!”
姜神一把扯下身後破布,在破布被扯下的瞬間,姜神身後之物,也算是第一次出現在衆人眼中。
這是一根表面看似平白無奇的石柱,石柱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細,上面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紋。
姜神手在腰間一晃,手心便被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流出。
姜神深吸一口氣,以沾血的手猛然抓上這根石柱。
白雲飛和姬守一也在這一時間,做出和姜神同樣的動作,劃破自己手掌,握上石柱。
三人的鮮血順着石柱流淌。
姜神口中喃喃,“先祖在上,姜家子孫不孝,無人可有擒兵之能,如今,姜神願以身血,請動姜家祖兵,陸先生對我姜家大恩大德,無以爲報,此番行爲,乃姜家唯一能做還恩之行爲,望姜家先祖,不要怪罪子孫!請祖器……”
姜神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隨後,雙眼猛然睜開,在這一刻,目露金芒,口中大喝:“山河圖!”
三人手中,石柱上碎片開始脫落,石柱也自動漂浮於三人頭頂,一片片碎石脫落,露出這石柱下方的本來面貌。
這是一幅畫卷,畫卷兩頭金芒纏繞,畫卷於這一刻完全舒展開來。
當畫卷完全展開的這一刻,整個地宮的抖動,瞬間平靜下來。
姜家祖器,山河圖!
傳說,姜家這祖器山河圖內,蘊含這天下間所有的山川河流,當山河圖展開的瞬間,能將一個世界鎮壓。
不過,傳說始終是傳說,古代先賢到底有何大能,無人能夠想象,很多歷史記載,都被歷史磨滅,漸漸成爲神話。
有書記載,老子留下五千道德經,西出函關,騎牛飛昇而去,這記載到底是真是假,誰人得知?
不過,凡是有記載又能傳承下來的東西,必然不是空穴來風。
在弱小時,可能會覺得這一切都只憑空想,可當看到的越來越多時,就會發現,所謂的猜測空想,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而已。
姜家祖器山河圖,姜家自古所流傳下來,傳承自哪無跡可尋。
姜家這一姓氏,本身就帶着許多神話色彩。
所謂祖器,到底是何原理,時間已經過去太久,沒人能完全明白,現在只能猜測,這山河圖內,應該有某種陣法,聚集靈氣。
山河圖完全展開,平復洞窟。
山河圖下方,白雲飛,姬守一,姜神三人,全都臉色慘白,他們剛剛是以自身精血催動的姜家祖器,對他們這種沒有掌握氣的人來說,是違反常理的事。
姬守一額頭直冒汗。
“老薑,祖器的消耗遠超我們的想象,你有把握麼?”
“不行!”姜神咬緊牙關,“我們無法御氣,又沒有擒兵之能,祭出祖兵,已經是極限,想要禦敵,根本無法做到,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帶着張玄跑,要麼就放手一搏,徹底解除祖兵封印,應該能解決那個楊興夏。”
“絕對不可!”白雲飛厲聲道,“那楊興夏死不死無所謂,但如果解除祖兵封印,這地宮都要被毀,別忘了,上面住着的,可都是普通人,若地宮被毀,銀州一條道路都要整體坍塌!”
“不想了。”姬守一做出決定,“老薑,帶張玄跑!”
“好!”姜神點了點頭,閉上雙眼,發出一聲悶哼,可以看到,姜神的嘴角,眼睛,鼻孔,甚至耳洞,都往出溢着鮮血,足以見,這御動祖兵,對他的消耗,有多大。
懸浮在姜神頭頂的山河圖化成流光,向張玄飛掠而去,在楊興夏那劍芒刺中張玄之前,後發而至,直接將張玄席捲,隨後朝地宮外飛去。
“走!”姜神睜眼,悶喝一聲,他眼角帶血,看着格外嚇人。
姬守一和白雲飛一左一右攙扶住姜神,也朝洞外追去。
“跑?”楊興夏眼中盡是狠厲,衝身前楊守墓喝道,“老東西,這裡交給我,你快去把姓張的給我宰了!這是命令!”
“謹遵西夏之主聖令!”楊守墓躬身,隨後躲過麻衣一招,朝外面追去。
麻衣看了眼追出地宮的楊守墓,又看了看漂浮在傳承塔上方的楊興夏,深吸一口氣,並沒有理會追出去的楊守墓。
楚錚給麻衣的命令,是組織西夏傳承出土,這對於麻衣來說,是最重要的事!
姜神並沒有催動山河圖帶張玄逃離多遠,剛出地宮,張玄便從山河圖內掉了出來,山河圖也落在地上,重新恢復成畫卷的模樣。
祖器雖強,但也要有能力催動,世家不出擒兵使,便無法運用祖器。
姬守一三人追出後,一人扛着張玄,一人扛着姜神,扭頭便跑,那山河圖被姜神重新綁在身後,用破布隨便一遮蓋。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這王陵地區,可以說是空無一人,夜色下,白雲飛和姬守一兩人某足了勁,一聲不吭,玩命飛奔。
楊守墓速度比兩人不知快了多少,一道劍芒猛然襲來,在姬守一和白雲飛二人身前的地面上劃出一道裂痕,讓兩人猛然止步。
姬守一和白雲飛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那種絕望。
面對楊守墓這種高手,他們二人,就像是螻蟻一般。
楊守墓雖然手中無劍,但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了的寶劍,給人無比強大的壓迫力。
姬守一看了眼白雲飛,小聲道:“你帶張玄先走,這裡交給我。”
姬守一說着,扯下自己身後那層遮蓋祖器的破布,一把巨大,但看似破敗不堪的斧頭,出現在楊守墓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