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祖器,戰斧!
斧身看似破敗,斧型巨大,背在姬守一身後,極其的不協調。
姬守一反手將身後巨斧取下,持在手中,看着麻衣。
姜神一臉虛弱的站在一旁,額頭不停冒出虛汗,看他模樣,就連站着都極爲困難。
不過,無論是姜神還是姬守一,都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們來時就想的很清楚了,如果張玄遇到麻煩,哪怕自己死在這裡,也絕對不能讓張玄出事!
揹着張玄的白雲飛扭頭看了一眼自己兩位老友,沒有做絲毫停頓,揹着張玄便繼續逃竄。
楊守墓看着眼前的姬守一,搖了搖頭,“我與都城姬家並無恩怨,此次只是尊我西夏主人之令,前來要張玄的命,並不想傷你。”
“呵,西夏之主?”姬守一臉上帶着不屑,“就憑他,也配對陸先生之徒動手?不過是一個佔據地利的廢物而已,若非在傳承地宮之中,十個他,也傷不了張玄一根毫毛!”
楊守墓瞳孔一縮,猛然暴喝道:“你放肆!”
這一聲暴喝,楊守墓衣衫無風自動,而姬守一,則被一股無形之力推出數米遠,雙腳在地面劃出兩道長痕。
楊守墓人如利劍,身上鋒芒畢樓,“我西夏之主,無人可以侮辱!”
“呵,好一個西夏之主,我到想看看,這不知天高地厚,連陸先生都敢侮辱的廢物,在你死後,能活多久!”
姬守一手心在斧頭上一劃,鮮血流出,握於斧柄,口中喃喃。
“姬家先祖,姬家子孫不孝,無人有擒兵之能,如今,爲報恩德,姬守一以自身精血,動用祖兵,此舉行爲,望先祖原諒!”
姬守一閉上雙眼,他手心流出的鮮血,依附在這戰斧之上。
戰斧散發一種詭異的紅色光芒。
姬之一姓,來源太久,難以追溯源頭,在很久以前的傳說中,姬,被稱作神姓,可見這個姓氏有怎樣的代表性意義。
姬家祖器戰斧,相傳可能是那天地間第一把斧子,因爲一劈,耗損巨大,從天界流落到人間,這是屬於姬家祖器的傳說。
戰斧上的紅色光忙越加的濃郁。
姬守一臉色慘白,他抓住戰斧的手慢慢鬆開,戰斧依舊漂浮在空中。
一行淚水,從姬守一眼中流出。
“今日,姬守一祭出姬家祖器,爲擋西夏守墓人,報陸先生大恩,祖器祭出,無法控制,若造滔天殺業,我姬守一萬死難咎,若可能,我姬守一願百世輪迴做畜,來償還此番殺孽。”
姬守一說話間,靜靜盤坐到地上,彷彿周圍的一切,再也與他無關。
楊守墓看着那漂浮在空中,散發紅色光芒的戰斧,身爲西夏守墓人,楊守墓當然清楚,所謂祖器,代表的是什麼。
祖器一旦覺醒後失控,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楊守墓也非常清楚。
可,清楚歸清楚,楊守墓要殺張玄的決心,還是沒有減少,他爲西夏而活,楊興夏的命令,就是楊守墓一定要去做的事。
楊守墓虛空招手,無數氣劍,從楊守墓身後形成,劍尖指向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戰斧。
隨着楊守墓伸手一指,無數氣劍,如同萬劍歸宗般,全部向那血紅巨斧而去。
血紅巨斧像是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威脅,不斷髮生着抖動。
盤坐在地上的姬守一睜開雙眼,眼中透露着一絲無奈還有決絕,他手上結出一種複雜而又奇怪的陣法。
姜神看到姬守一手中的動作,也是目露悲哀,身爲都城三大家的成員,姜神當然知道姬守一手中這印法代表的是什麼,一旦結印完成,那就等於徹底放棄對祖兵的控制,脫離控制的祖兵,是讓人恐懼的。
隨着姬守一手上結印變化,姬守一的臉色越加的難看起來。
“祖兵,動!”
“且慢!”
一隻手掌,在姬守一結印到最後的時候,按上了姬守一的肩膀,也打亂了姬守一的結印。
漫天劍芒刺來,一瘦高身影手臂猛然一揮,漫天劍影盡數消散。
“抱歉,有些桃花情債要處理,所以來晚了,不過所幸的是,沒有發生什麼太過糟糕的事。”
瘦高身影走到姬守一身前,面向楊守墓。
看着面前的背影,姬守一喃喃出身,“貪狼星,人貓莫白髯……”
“楊守墓,你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啊。”關鍵時刻趕來的人貓出聲,“你死守西夏傳承,在傳承被破的時候,勃然大怒,如今,又迫不及待的希望那西夏傳人繼承大統,你這人,腦子有問題。”
“貓爺,我楊守墓一生只爲西夏,隨你怎麼說,只要是於西夏有利的事,我楊守墓縱然遺臭千年也無妨。”
“呵呵。”人貓輕笑一聲,“好一個一生只爲西夏,你楊守墓,口口聲聲是爲西夏,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執念,你心中比誰都要高傲,西夏傳承這麼多年,沒有人繼承西夏大統,雖然這就是守陵人的職責,但每一個守陵人,其實最想看的,是西夏傳人繼承大統的那天,而在你楊守墓守陵期間,西夏傳承出土,西夏曆史上,只有你一個守陵人見證了這一切!你楊守墓,說到底,也不過是爲一己私慾而已!”
楊守墓搖搖頭,“隨你怎麼說,傳承出土,西夏傳人理應繼任帝位,這無法改變,也是傳承的目的。”
“傳承的目的?”人貓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好一個傳承的目的!你們守陵人,當真是無知的可怕!你真以爲,這天底下諸多傳承留下,是爲了讓後人繼承麼?如果只是這麼簡單,這些傳承,早在幾百年前,就會悉數出現,又怎會留到現在?你楊守墓,根本就不知道傳承真正的意義是什麼!你也不知道,當你西夏傳人拿走傳承之時,這世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不過,這一點我不會指責你,畢竟,你的做法,也是我的目的。”
人貓突然轉變的話鋒,讓楊守墓微微一愣。
“呵呵,別意外我說這麼多。”人貓一笑,“我只是馬上要見到那個滿身大義凜然的人,模仿一下他說話的口氣而已。”
楊守墓眉頭微皺,“貓爺突然出現,不會是來和我開玩笑的吧?”
“自然不是。”人貓搖頭,“這傳承,你們西夏隨意,但張玄,你不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