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和呂晨兩人,就這麼站在這裡,眼睜睜看着張玄,將他們帶來那人的渾身骨頭,一點點的捏碎。
這個過程,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在張玄動作只進行一半的時候,他手中這人,就已經生生疼死,眼球凸起,面部猙獰,如同地獄餓鬼一般,那“咔嚓”聲不停的從他身上響起,讓人毛骨悚然,那些跟在呂晨身後,戴着白色面具之人,眼中皆露出恐懼神色。
而偏偏,張玄明明在進行這麼殘忍的事,但他的臉上,始終掛着一抹微笑,當他將手中這人最後一塊大骨捏碎的時候,就彷彿丟垃圾一般,將這人隨手丟到一旁,隨後看也不再多看一眼。
張玄拍了拍手,目光在其餘人身上掃過,隨後輕聲問道:“現在還有人對我剛說的事有異議嗎?”
蘇烈狠狠的嚥了口唾液,看向呂晨。
呂晨眼眸中同樣出現恐懼神色,不過這股恐懼,被他生生壓了下去,他鼓起勇氣開口:“這地下世界有規矩,你不能隨意進都,更不能隨意在都城出手,你想要破壞這規矩麼?”
“哦?”張玄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規矩是誰定的?是你呂晨,還是某位大人物?”
呂晨說不出話,這規矩,一直都是地下世界一種無聲的默契,並沒有人真正的提起過,試問,有誰敢隨便定下這個規矩,來限制君王自由?除了炎夏官方敢!
可炎夏官方會這麼做麼?顯然不會!凡是地下世界的人,都知道,地下君王是炎夏人,這對於炎夏來說,在聲望上,絕對是一大提升,如果炎夏官方公然提出地下君王不得進都,那就會被定義爲拒絕承認地獄君王是炎夏人,這種蠢事,炎夏官方怎麼會做?
炎夏官方也只默認,地獄君王不入都這個無言的默契,這也是爲什麼地獄君王在別的地方做什麼,炎夏也都是以協商的態度。
“我再說一遍。”張玄開口,再次拿起火晶,“告訴我這東西爲什麼叫邪神碎片,不然,我就挨個捏斷你們的骨頭。”
“哈哈哈,地獄君王,好大的威風啊,哦不不,你現在已經退位讓賢,不再是地獄君王了吧,現在的你,應該是神隱會的獄卒纔對!”一道大笑聲從會所一樓響起,緊跟着,就見一道身影猛地從下方躍了上來,出現在張玄實現當中。
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炎夏男人,留着一頭雜亂到肩的長髮,渾身都散發一股酒氣。
在見到這男人的瞬間,無論呂晨還是蘇烈,都連忙低下腦袋,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大人。
張玄眯眼看着這個中年男人,從對方剛剛說出的話可以看出,對方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動作,包括自己卸任光明島主一位的事。
“獄卒大人,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莫憶酒,我爹是個酒鬼,所以我媽給我起了這麼一個名字,不過顯然,這名字沒什麼卵用。”
莫憶酒在說話的時候,還從後腰抽出一個白酒瓶,瓶中的酒還有一半,從他跟張玄說話時還能這麼開玩笑就能看出,他對自己非常自信。
張玄盯着莫憶酒手中的酒瓶,沉默幾秒,突然開口笑道:“看樣子,神聖天國的底蘊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深,高手真是層出不窮啊。”
“不不不。”莫憶酒搖頭,“在獄卒大人面前,我可稱不上什麼高手,只不過,這裡是炎夏,九局明言下令,在太陽升起的地方,是不允許任何人動用氣的,在不動氣的情況下,我莫憶酒,倒是敢狂妄的說一聲,我不怕你,當然,這是在你遵守九局規定,沒想和九局翻臉的情況下,如果獄卒大人你做好了隨時跟九局翻臉,打破規矩的準備,那剛纔的話,當我沒說。”
“你威脅我?”張玄盯着莫憶酒。
“當然不敢。”莫憶酒一臉微笑,眼中卻是透着一抹挑釁的神色。
張玄看着眼前的莫憶酒,突然注意到,莫憶酒的抓着酒瓶的那隻手,一根手指,正不停的在瓶口摩擦着。
這一眼,讓張玄笑出了聲,“告訴你背後的人,他不用激我,怎麼,你們神聖天國的人,想看着這世界局勢大亂?”
張玄這話一出,莫憶酒眼中閃過一抹慌張,雖然這一抹慌張一瞬即逝,但還是被張玄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
在張玄剛剛看到莫憶酒那不停摩擦瓶口的手指時,就意識到,這個莫憶酒,就是被人派出來挑釁自己的。
從第一眼見莫憶酒的時候,莫憶酒就表現的非常狂妄,張玄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傻子,但同時也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傻子並沒有那麼多,如果莫憶酒真的強到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那麼神聖天國,也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跟自己搞那些小行動了。
莫憶酒那不斷摩擦瓶口的手指,告訴了張玄,莫憶酒雖然臉上表現的平靜,但他的內心並不平靜,恐怕這一身的酒氣,也是爲了壯膽才提前喝的。
莫憶酒故意提起九局當時定下的規矩,又是這麼一番姿態,就是想逼着自己動手,一但自己動手了,還是在都城,打破九局立下的規矩,那麼以九局的立場來說,這件事絕不會那麼簡單就算了,哪怕是做給外人看,也要做的漂亮。
一旦九局跟光明島產生衝突,那麼全世界地下勢力的目光,都會放到這邊來。
莫憶酒定了定神,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張玄打斷。
“好了,你們神聖天國想要做什麼,我今天沒有太大的興趣,我今天,是來報舊仇的。”張玄一伸手,指着呂晨,“這個人,我要了,其餘的人,今天可以走,不然,今天我就算不動氣,想留下你們這些阿貓阿狗,也不是什麼難事。”
呂晨神色一慌,連衝莫憶酒投去求救的目光。
莫憶酒連思考都沒思考便開口道:“一個人的命換這麼多人的命,划算,這個人你帶走吧,獄卒大人,我們後會有期!”
莫憶酒說完,向後一躍,直接跳下一樓,大喝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