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安若子坦最關心的還是金脈,西子故意裝了糊塗。
“你說什麼,什麼東西?父王已經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東西是你得不到的?”
金脈圖紙涉及南戈國的命脈,斷然不能到了安若子坦的手中。
“真的什麼都沒給你?”安若子坦走上前一步,眸光盯着西子。
“他這樣昏昏沉沉的,一身破舊,還能有什麼好東西可以給我的,我真怕他身體虛弱,支撐不了幾天,四哥……放了他吧。”西子轉移了話題,懇求地看着安若子坦。
西子的眼眸清澈,誠懇,安若子坦看不出什麼破綻了,也便沒再追問圖紙的下落了,他也不想讓西子知道他的計劃,苦求南戈的礦脈。
“放心,他沒看到我死,是不甘心死掉的。”安若子坦語氣冷漠。
“他現在的樣子,你真的那麼忍心嗎?”西子質問着安若子坦,他可是叫了他近二十年的父王,就算沒有父子情分,也該有一份恩情在裡面。
“我不是還沒殺了他嗎?作爲南戈的新任大王,給他一個死的理由,並不難……”
安若子湯冷笑了起來,眸光中投射着陰鬱和冷漠,勝者王敗者寇,若當初倒戈失敗的是他,相信南戈王對他,會比他對南戈王還要殘忍。
“四哥……”
西子用力掙脫了他,恍然地退了一步,眼前站着的男人,雖然面孔熟悉,卻真的看不透了,也許很久之前她就沒懂過他。
“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西子……四哥這也算替你出氣了。”安若子坦又走上前一步,抓住了西子的肩頭,提醒着西子,老南戈王爲了排擠嫡女,可是費勁了心機。
“出氣?還是爲了你的王位,怕他知道的秘密太多,讓世人唾棄你?安若子坦,我再叫你一聲四哥,他是撫養你長大成人的養父,恩人,你馬上放了他?”
西子覺得肩頭疼痛,試圖掙脫出來,可安若子坦的手力量很大,好像鐵鉗一樣夾住了他,三年不見,他的功力增進了不少。
放了?放虎歸山,必留後患,這麼淺顯的道理,他會不懂?安若子坦冷冷地笑了幾聲,臉頰湊近了西子,盯着她的眼睛。
“如果不是念及養育之恩,他曾經待我還算不錯,我早就砍下他的人頭了,他還有什麼資格留在皇宮裡,不過……拋去他曾經對我的好不說,留着他這條命,四哥也是爲了你……”
“爲了我?”
西子不解地看着安若子坦,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嫡出血脈,王位合法繼承人,他是外姓私生,不是該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嗎?爲何還要爲了她留着南戈王的性命。
安若子坦眸光中的陰曆漸漸散去,涌現了一絲讓西子難解的深意。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西子……”
她看不出來嗎?感受不到嗎?四哥對她的愛護,絕非是哥哥對妹妹那麼簡單……
安若子坦顯得有些激動,安若西子現在知道他不是皇族血脈,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她該明白,拋掉惱人的兄妹關係,他們可以以另一種方式共處,例如傾慕的情侶,恩愛的夫妻。
“你要成爲四哥的女人,西子,四哥一直對你那麼好,壓抑着這份情,你不心痛嗎?西子……你父王也告訴你了,我們不是兄妹,沒有血緣關係,你可以嫁給四哥,四哥發誓,不管四哥的後宮有多少女人,四哥只寵愛你一個。”
安若子坦的手指微顫,說出的這番話不是假的,對西子的渴望,從很早就萌生了,可惜他不敢直言,身份的秘密,讓他無比痛苦,現在已經顛覆了南戈王朝,他翻身成爲大王,那種痛苦已經不是問題了,只要西子願意,今日他們就可以拜堂成親。
“西子,你換一個名字,換一個身份,四哥會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我們成親,開枝散葉,然後讓我們的子女繼位,以後南戈江山,世世代代都是我們二人的。”
安若子坦按照自己設想的計劃描繪着,手臂忘情地伸出來,還不等摟住西子的腰,西子便掙脫開去,冷眼地瞪視着安若子坦。
“安若子坦,真想不到,你竟然處心積慮想着這些?”
西子的冷眼相對,怒言相向,讓安若子坦的臉色變得難看,他沒料到西子竟然不同意?莫非……她想着當南戈的大王?
“西子,我愛的是你!爲了你,我纔要改變自己,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他懊惱地吼了一聲,似乎被西子的表現深深刺傷了。
“你愛的是我?都是爲了我?真是可笑……你難道忘記了大姐嗎?是誰讓她懷了身孕,又狠心將她一劍刺死,我想……這樣的話,你也和大姐說了不少吧?僞君子!”
提及安若鶯時,安若子坦的臉一陣白,一陣青,那些曾經忍受的冤屈,憤恨,沒有因爲大公主的死而有一天消淡。
“我不想殺她的,是她逼我的,她一直說,要將我的身份公佈天下,讓我身敗名裂,你不知道她有多麼咄咄逼人,讓人透不過氣來,我不愛她,甚至厭惡她,是她糾纏着我,沒有辦法……殺她,是無奈的選擇,也是她咎由自取!”
安若子坦喊得聲嘶力竭,脖子上的青筋直冒,那段時間,他很煎熬,西子消失之後,老南戈王一直猶豫不決,舉棋不定,幾次和八親王碰面,態度漸漸有所改變,這讓安若子坦惶惶不安,就在這種非常時期,二親王安若井淵前來找侄子安若子坦,說老南戈王心意有變,必須謀劃造反,才能奪取江山,但安若子坦還是有所顧忌,沒有答應二親王,說考慮一下,也就在那天的晚上,大公主安若鶯時突然來了他的寢宮,發現了他桌子上有西子的畫像,便起了爭端。
“你比武場消失後,四哥一直寢食難安,相思成災,在苦悶中畫了你的畫像,以解相思,起事前的那個晚上,大姐突然闖入我的寢宮,發現了那副畫卷,質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被她要挾了那麼多年,厭惡至極,心中本就有火,便直言說出自己的心事,告訴她,我愛慕你的事實,她覺得受了欺騙,怒不可遏,竟然要將我不是皇室親生的事實告訴父王和羣臣,乃至南戈的百姓,是她!逼着我做了一個決定,殺人滅口,答應二皇叔的請求,造反拿下南戈江山。”
之後發生的,西子都知道了,安若子坦殺了大姐,父王隨後問詢趕到,奶孃交出證據,安若子坦不得不起兵造反,和二親王裡應外合,當了南戈的傀儡大王。
“二皇叔和你……”
西子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父王,又憤恨地看向了安若子坦。
“就爲了南戈的王位?你殺了那麼多人?”
“西子,我做這些,也是爲了你。”安若子坦的聲音有些悲愴,假若他公開身份,能夠和西子夫唱婦隨,他怎麼殺那麼多人?可他深知,假皇子的身份揭發出來,不但他要人頭落地,就連母后天妃也難保性命,更別談和西子永結同心了。
“西子,你要的不就是南戈江山嗎?我的不就是你的……”
“安若子坦,我明確告訴你,這次我回來不是和你爭奪江山的,如果你還念及曾經的兄妹情分,還能想起我們兄妹在南戈皇宮的那些相助的日子,給父王自由,放了八皇叔,還有那些冤屈的大臣。”
“不行!”
安若子坦聽了此話,厲聲回絕了西子的請求,憤恨地握着拳頭:“父王一定要囚禁起來,不然他會將真相說出去,八親王一直不死心,放他出來後患無窮,還有那些固執的老臣子,不殺難絕隱患,我一定要讓他們永遠都閉上嘴巴,知道真相的,都要死。”
“安若子坦!你敢這麼做,我就讓你難堪!”西子瞪圓了眼睛,怒喊了出來,如果他敢這麼做,她也會將他不是南戈血脈的事實說出去。
“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安若子坦上前一步,西子狼狽地後退了一步,眨巴了一下眼睛,冷聲說:“你,你不會的。”
“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會,因爲……你是四哥最想得到的女人,但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南戈皇宮,我的天下……你想要挾我?還真沒那麼容易,不如這樣……我們來談談條件。”安若子坦冷笑了一聲,既然西子心不甘情不願,那就給她一點要挾,她這麼在乎老南戈王和八親王,也許會接受他的提議。
“我不會和你談什麼條件的。”西子說得沒有底氣。
“你會的。”安若子坦信心十足,說完此話,他一步步走到了老南戈王的身邊,一把揪住了老南戈王的衣襟,將昏迷的老人提了起來。
“你放開他。”西子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會惱羞成怒要殺了父王吧?
“他已經廢了,我殺不殺他,也沒什麼意義了,但能將他的性命留到今天,不僅僅因爲他還是名義上的父王,還因爲……他可以牽制你……”
噌的一聲,安若子坦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南戈王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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