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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青拱了拱手,正色地說:“不錯。但是,萬前輩確定想與我在這門外說如此秘密?”
萬芝蘭眼神一凜,如利刃般死死的盯住了雷青,片刻之後,她才緩緩步入房間,低語說:“你若敢騙我,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雷青無所謂的聳肩,順手關上了房門,淡然道:“若非左老前輩臨終之前有所託付,僅憑你這句話,我就立馬要走人。萬家堡,萬家堡就很牛逼嗎?”雷青向來是個人對他好,他也會涌泉相報之人。但他向來不是個聖人,被人好心當成驢肝肺後,還能笑臉相迎。
但是萬芝蘭,卻是周身一震,眼神之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慌亂道:“什麼?你說什麼,臨,臨終……怎,怎麼可能這樣?你,你在說謊……”
雷青掏出了一把黑色匕首,那是左老頭留給芊芊的兵刃。既然是左老頭所有,這身爲大師級鐵匠的萬芝蘭,定然會認識。
“這,這是我給他打造的冥刺!”萬芝蘭慌亂的搶過去,細細一看後,頓時淚如泉涌:“怎,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就會這麼死掉了?”
見她哭得如此傷心痛苦,雷青倒也一時不和她計較蠻橫無禮之事了。只是淡淡的勸慰道:“逝者已矣,萬前輩還請節哀順變。”
“你說,你說他是怎麼死的?”萬芝蘭就像是瘋了一樣,向雷青抓來。雖然她的實力恐怕不錯。但此時恐怕神智紊亂。
雷青心隨腳動,輕鬆躲了開去後,皺眉說:“前輩,請冷靜。”
“不可能,他不可能會死的,是不是你害了他?”萬芝蘭神色扭曲,瘋狂的向雷青抓來。
原本躲在臥房裡偷聽的左芊芊。急忙衝了出來,怒聲嬌斥說:“爺爺不是雷哥哥害的,你不要傷害他。”
聽得這個聲音。萬芝蘭就像是中了邪一般,怔在了當場。緩緩地,緩緩地回過頭去。盯着左芊芊。
雷青一個旋身,如奔雷乍閃般馳到了左芊芊面前,神色警惕的盯着萬芝蘭,心中暗道不妙。光知道要保守秘密了,實在沒想到,這個萬芝蘭神智竟然有些問題。
實在不行,就只能打破這牆壁,向外求援了。因爲這件事情不管萬芝蘭殺了自己,還是自己殺了萬芝蘭,都是個壞到不能再壞的結果。
“你。你剛纔說什麼?”萬芝蘭的眼淚仍舊掛在臉上,但是眼神,卻是疑惑不定:“你,你叫他爺爺?你是誰?”
“我叫左芊芊,是我爺爺的孫女。”左芊芊也是情緒非常激動。拉住了雷青的手說:“雷哥哥,這個女人好凶,好無理霸道,我不想和她生活在一起。我們回去吧,回葉赫鎮。”
就在萬芝蘭呆若木雞的時候,雷青安撫着她說:“好。我也認爲她的情緒不穩定,不能很好的照顧你。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遵從你爺爺的遺願,把事情告訴她。”
“芊芊,天吶,你是左冥的孫女,那豈不是我的……”萬芝蘭及二連三的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萬前輩,我不管你和左老前輩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雷青臉色正經的重聲說:“現在,我請你立即冷靜些聽我敘述整個過程,你若控制不住情緒,我立即帶着芊芊離開萬家堡。”很多女人,蠻橫霸道慣了,以爲天下所有人所有事都得圍繞着她轉。
對於這類女人,雷青自認爲伺候不起,向來是敬而遠之。
萬芝蘭臉色一怒,但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面色漸漸平靜了下來:“你說吧,我會剋制自己的。”
雷青見她如此,才緩緩的說出了當日的事情,一分一毫,清清楚楚。唯一被雷青篡改了的是,左老爺子囑託他把芊芊交給奶奶。改成了如果他雷青認爲芊芊奶奶不適合照顧芊芊的話,就讓芊芊自己選擇,想和誰在一起生活。
其實,從萬芝蘭剛纔的表現來看,雷青就已經認爲她不適合照顧芊芊了,這才篡改了左老爺子的遺言。
“什麼?你,你說他十幾年前,就被仇家追殺,修爲鬥氣盡廢,還瘸了腿?帶着芊芊躲在了個小山村裡?最後竟,竟然被一羣小毛賊給殺了?”萬芝蘭悲切之餘,不敢置信的叫了起來,又悲又怒:“那我的孩子呢?”
“十幾年前就在仇家的算計追殺中死了。左老爺子也是拼着修爲盡廢,才保住了襁褓中芊芊的一條命。”雷青輕輕一嘆的說。
“我的孩子,長大了?娶妻生子了?可他,可他竟然死了……”萬芝蘭悲切的嚎啕大哭了起來:“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該死的左冥,你,你既然敢把孩子偷走,爲什麼,爲什麼你就不能保他平平安安?”
她邊哭邊咒罵着左老爺子,彷彿是當初她與左老爺子反目後,左老爺子憑着一身的刺客本事,把孩子給偷走了,隱居起來後獨自撫養。
由此,萬芝蘭才認爲這是一切悲劇的根源。
但顯然,雷青卻不是這麼認爲的。由此,任憑萬芝蘭哭得如何傷心,雷青都沒有半絲半豪的同情,反而眼神有些鄙夷。
“夠了”左芊芊聽得她不停咒罵着爺爺,也是胸中怒火熊燃燒着:“我不許你罵我爺爺,你也不配當我奶奶。我問你,我爺爺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你要拋棄他?我再問你,我們一家子被人追殺,爹孃慘死,爺爺被廢,帶着我躲在了小山村裡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雷哥哥,這個萬家堡,我一刻也不想待了,帶我走。”這些怒火,她隱藏在心中已經很久了。她原本以爲,奶奶也許會有什麼苦衷。但是,眼前這個奶奶,權勢滔天,地位顯赫。還如此蠻橫霸道,也許,爺爺當初就是受不了她的霸道,才離開的。
“好。”雷青拉着她小手,徑直向門外走去。
“不準走,你們不準走。”萬芝蘭一個閃身,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擋在了兩人面前。
“鏘!”
雷青的戀戰抽了出來,冷漠的盯着萬芝蘭:“萬前輩,也許你修爲實力很厲害,但要想囚禁我們的自由,我雷青願意與你拼死一戰。”
“芊芊。”萬芝蘭沒有理雷青,而是癡癡的盯着左芊芊:“孫女,你是我的孫女。以後,以後你和奶奶一起生活好不好?奶奶會給你最好的,只要你想要,我什麼都能給你。”
左芊芊冷笑了一聲,悲憤的緊緊抓住了雷青的手。
“萬前輩,芊芊不是小孩子了。她這輩子吃過的苦頭和經歷過的事情,遠超你的想象。”雷青冷怒着說:“左老爺子的臨終囑託,我已經幫助他完成。你若對我沒有絲毫感激,也請你看在我不遠萬里迢迢送信的分上,讓到一旁。別叫我這種後輩晚進,看不起你。”
“孩子,你受苦了。奶奶願意給你補償,你要什麼都行。”
“萬前輩,我要我爺爺,你能還我嗎?”左芊芊怒聲說:“我再重申一遍,我不願意和你生活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不願意和你生活在一起。”
萬芝蘭的臉色漸漸變得悲切了起來,哭聲說:“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左冥,這句話,是你交給她的嗎?左冥,難道你就這麼恨我嗎?當初的事情,是朱申侯那卑鄙無恥的小人在挑撥離間。我們都中了他的算計。芊芊,你爺爺活着的時候,提起過我嗎?”
“我爺爺活着的時候,從來沒有給我提及過你。”左芊芊怒聲說。
“你那麼恨我?是我錯了嗎?我殺了你師妹,是因爲朱申侯告訴我你和她在一起的原因。難道,你就這麼不能原諒我嗎?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你都不知道要回來找我?你不是說過,你愛我嗎?我等了你幾十年,結果,就是等來這麼一個結果。”
雷青聽得她痛苦的呢喃,心中是又寒又冷。估猜出了那是一個比較老套而狗血的故事。一場三角戀愛,興許是四角戀愛。也許其中有人在挑撥離間,但若不是這個萬芝蘭脾氣太大,性格衝動,又怎麼能釀出那麼多慘劇?對她,雷青絲毫沒有同情感,只覺得有些悲涼。
“萬前輩,還其節哀順便,保重。”雷青拉着左芊芊,往門外走去。
“不準走。”萬芝蘭悲鳴怒吼了一聲,擡起一爪便往雷青後背抓去。雷青頓覺一股鋪天蓋地的煞氣從後迫來,她的鬥氣雄渾之中,透着股強烈的戾氣。
好強的修爲。
雷青瞬間便做出了決定,沒有向後反擊。而是抱起了左芊芊,身形陡然一加速,以肩擊門。轟然聲中,竄出門去。
但那萬芝蘭的動作也是極快,爪子直接撕在了雷青的後背上。嘶啦一聲,扯破了他的軟甲,硬生生的在他背上摳出了兩條血痕。
在一身碎木屑四處亂飛之時,雷青衝到了仙客居過道上,當場咆哮了起來:“觀音姐姐,救命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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