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美仙眼神不善,扭頭看向一臉花呆的師弟,眼中風暴成型。,
“咳咳咳……,我老糊塗了,瞧我,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狗屁不通的話?我得去找大乘佛宗小禿驢法伽羅對弈、學佛法纔是……。咳咳…,師姐,你怎麼這樣瞅我呢?不要這樣看師弟,我面皮薄,怪不好意思的……”。
禿頭村長對上這眼神,霎間清醒,下意識的身體發寒,摸摸沒毛禿頂,蹭蹭骷髏項鍊,想腳底抹油開溜。
“我叫你尋花問柳,談情說愛,還玉衡掌教…?不瞅瞅自身德行,找蕭城作伴去吧”。一聲母獅怒吼,下一刻,穿着布鞋的腳,狠踢在胡烈閣下巴上。
“你個不講理的老巫婆…,你等着,我一定會回來的!”
胡烈閣四肢胡亂揮動、殺豬般嚎叫着飛了出去。眨眨眼,亮光一閃,就沒影了。
拍拍手,留下句‘半柱香時間後,你倆到老身這來商量正事,不得有誤’。齊美仙一揮衣袖,扶一扶鑲着熊掌的大皮帽,板着褶子堆積成塔的老臉,只一晃,消失在風雪中。
遠隔此地數裡遠的高空,出現了胡烈閣的身影。
這廝慘叫着,控制不了被禁錮住的身軀,兇狠的像是一歷經數萬光年才抵達目的地的流星,撞斷了直徑十米以上的超級橡樹,震碎無邊飛雪,在雪層中滾動不休,成了個大雪球。
彭!
大雪球撞在一塊冰層覆蓋的大石頭上,將石頭撞碎一大半,雪團齊碎,這才止住去勢。
老頭大臉和碎石截面親密接觸着,一幅畫般掛在碎石截面上。
半響後,宛似風中飄零的葉片,從截面處滑落下。‘噗通’一聲砸在泥雪之中,古怪的是,這樣猛烈的撞擊,這廝的臉皮一點都沒破,可見臉皮之厚冠絕古今。
‘咔嚓、咔嚓!’石頭後面數百棵不足碗口粗的小樹,受不住逸散餘力,接二連三的折斷,雪片子噗噗落落,好一場人爲降雪。
離此不遠整理衣衫,努力做出瀟灑狀的蕭城,停住了手頭動作,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心頭都是‘齊大娘好生猛’的感覺。
蕭城掠過去,看眼趴在雪中不動彈的老頭,暗中嗤笑,弄來一根木棍,蹲下身子,伸過去,對着老頭的脖子處捅一捅!感覺,這一幕太有《功夫》中房客扒拉包租公的即視感了。
“這樣算來,齊大娘是彪悍的包租婆?”一念及此,心情大好。
沒讓他失望,雖然胡烈閣沒有看過電影,但接下來動作卻莫名其妙的吻合了。
“別鬧!”這廝手一揮,將捅他脖子的木棍扒拉到一邊。
“您老太有才了”。蕭城霎間被戳中笑點,忍着笑撇掉木棍,很有將褲子拉下一半露出大半拉臀部的衝動,這樣才更吻合戲份不是?
好在,這廝雖然蛇精病,也知曉自己這樣乾的話,會被死老頭嗤笑的,明智的沒這樣做,學着電影中接下來場景,站起來,扭頭就走!
“死孩子,不知道扶我一把?你大爺”。胡烈閣幾乎被氣死。這什麼人那?木棍捅捅,一看沒死,轉身就走了,就這樣走了?這是誰家教育出來的死孩子,要將我老人家氣死嗎?
“咦,《功夫》中不是這樣演嗎?”蕭城嘀咕一句,感覺莫名其妙,只能回身扶起吱牙咧嘴喊痛的老頭,心中直喊‘老不死的破壞了大電影即視感,真是老混賬’。
胡烈閣躺槍而不自知。
“您老也得罪齊大娘了?……不是我說你,老大不小了,還貴爲村長,接觸天神溝通鴻宇的存在,怎麼被一個老太太收拾的一點脾氣沒有呢?我呢,和人家差上不知多少輩,所以只能受着鳥氣,但大爺你不同,你們是平輩。
平輩是什麼意思還用我多說嗎?一個帶把兒的爺們,能讓一個老孃們……,呃,老女人踢飛了?嘖嘖,古今罕見千古難聞,我都替您老臉紅。
人應該這樣活,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無能反抗而羞恥,也不爲低聲下氣而遺憾,這樣,在他臨死的時候,就能夠說,已經將自己的一切獻給了偉大的………。
咦,您這是什麼眼神,什麼態度?做事讓人詬病還不讓我說?…哎呀,瘋了嗎?……貞子,護駕,護駕,死老頭真的瘋了”。
一道白影閃電飛來,拎着蕭城脖領子飛了出去。
彭!
先時他所站之處,被一枚擴大到三丈的拳印,轟出一個大洞,可見胡烈閣惱羞成怒到何等地步。
“別讓我捉到你!”胡烈閣對着貞子白影發威。
“您先追上我家貞子再說吧,哇哈哈哈”。蕭城囂張的大笑聲,讓老頭有打死他的衝動了。
“瘋瘋癲癲的,這孩子說起話來癲狂至極,說的都是什麼玩意,怎麼聽不懂呢?唉,老了,確實老了,跟不上年輕人思想節奏了,是應該出去看看,不能落伍太多……”。
胡烈閣回想着青蔥歲月,嘀咕着這話,低着腦袋向村子飛。
規定時間內得到師姐住所,不然,後果堪憂。
“我是不是應該反抗師姐的暴力了?…這個,似乎不太現實,師姐比我厲害,厲害的不是一星半點,打不過啊。拳頭大有理,打不過她讓我怎樣反抗?…要不,聯合巫而趕那個王八蛋一道反抗?
不行,師兄心思變來變去的,比女人還難猜,不定何時就聯合師姐收拾我了。……蕭城,你說的容易,想反抗得有本事的。……該死的,閉關,閉關修煉去,不比師姐厲害就不出來了。……那豈不是數千年出不來…?”
一邊飛行一邊糾結的禿頭村長,始終拿不定主意,在齊美仙規定時間內趕到了地方。蕭城早就扮上了兔寶寶,乖乖坐在小馬紮上等着聽訓了。
胡烈閣老臉抽搐,看眼端坐大椅子上一臉淡然裝老佛爺的齊美仙,又左右看看,驚訝發現,只剩下一隻小馬紮了,其他的椅子不見了。
心中罵一聲‘師姐,你好毒’,好漢不吃眼前虧,揉着後腦新增大包,委曲求全蹲在小馬紮上準備聽訓。飛行時想的反抗大計,在見到師姐時自動湮滅了。
蕭城不屑的翻白眼,傳給胡烈閣‘爛泥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的眼神。胡烈閣氣的嘴角直跳,要不是師姐在此,拎起骷髏項鍊,砸不死他蕭城!
“蕭城,小兔崽子,你弄個足球這樣的小把戲,想幹什麼?老身不用問,就能琢磨出來,你是想將落雪村拐騙到天外世界,給你做打手。”
喝了一口茶,眼皮不夾蕭城,齊美仙蹦出句殺傷性奇大的話來。
胡烈閣眼神凝重起來,扭頭瞪着蕭城。在這樣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古董面前,蕭城的小心思是藏不住的。
咳咳……。蕭城尷尬了,心想你這大娘,說話不會委婉一點?什麼拐騙?我不是這樣的人。
斟酌一番用詞,小心翼翼回道:“不瞞兩位,我確有帶落雪村離開這片天地的意思,固然有私心,但這未嘗不是落雪村的好事”。
“你糊弄鬼呢?我們出去人生不地不熟,只能和你綁在一處,聽聞你有個什麼龍象西廠的小組織,惹了不少麻煩,是不是想讓我們這羣老不死,幫你處理麻煩去?這完全就是你的私心作祟,老身看不出本村有什麼好處”。
齊美仙將茶盞重重放下,很是不悅。
“師姐言之有理,蕭城,你黃鼠狼給小母雞拜年,沒安好心,就是想禍害落雪村。等着,本村長代表村民收拾……”。
“停,停,大爺,我怕你了。您別掏月之冕,代表月亮消滅我了,讓我說玩話行不?說完了,你們再琢磨,對落雪村有無好處”。
蕭城眉頭直跳。感覺齊美仙說話比胡烈閣好使,到底誰是村長?…明白了,在別人面前胡烈閣是村長,在齊美仙面前他是受氣包。對了,就是這麼回事。
蕭城暗笑不已,面上卻嚴肅的很。不能將胡烈閣刺激的太狠,一旦狗急跳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有貞子護衛也白扯。
貞子在院子犄角旮旯處靜靜站着呢,齊美仙說了,她的屋子不讓死物進來,蕭城抗議也沒用,只能將貞子留在外頭。他於心中埋汰齊大娘老封建迷信。
“貞子多漂亮多懂事多萌萌噠,不吃草就能跑的馬兒就是貞子這樣的,任勞任怨忠誠至極,怎麼就不能進你家這破瓦房了?”
想歸想,還是得聽命令,只能委屈貞子在院子陰暗角落站着了。
“讓他說話,你,邊去,別打岔!……咦,月之冕,月亮,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齊美仙不悅的看向胡烈閣。這廝氣的眼角一跳,但看看齊美仙忽然握緊的拳頭,明智的收回即將出口的話,乖乖的跑到一邊蹲着去了。
‘沒出息!’蕭城用眼神繼續給胡烈閣‘送大禮’。胡烈閣氣的用指甲撓地,準備一有機會就將這死孩子扔到古井中洗冷水澡。一念及此,這廝嘴角浮現陰狠得意的笑。
蕭城感覺渾身一激靈,若有所覺看向胡烈閣。人家收攏笑意心思不露。
“哎呀,這是咋回事,好像有人惦記我呢。……我明白了,我英俊瀟灑又風趣,村子中那些女神樣的女漢子們都想我了。有魅力的男人就是吃香啊”。蕭城想起那些提着自制長矛的女神妹紙,嘴角快要滴落口水了。
“說話啊,發什麼呆?”齊美仙賞了蕭城一個暴慄。
這廝被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