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白了這個考察團就是一個級別較高的文物盜竊和搶劫團伙。
這下內山英太郎可忙壞了,他帶着日本鬼子兵、憲兵隊、皇協軍、僞縣政府和維持會等。到處鎮壓抗日武裝、搜捕和肅清國共地下抗日組織。他們又抓了大批民工整修街道,規劃考察路線,安排考察團接待、出行及住宿等。小鬼子們又進一步加強了洛日城及周邊安全保衛等等。就連僞縣長賈世平、皇協軍團長張大麻子及維持會會長趙尚德等,也都要騰出豪宅供接待考察團所用。弄得這些大小漢奸也是牢騷滿腹、有苦難言。
可是,最令內山英太郎苦惱的是考察代表團的安保和見面禮。首先是安保,目前由於日本鬼子和抗日力量對比的天平,正朝着有利於抗日武裝力量這邊傾斜。所以形勢是急轉直下,日本鬼子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當前他們僅僅能夠控制縣城和較大的村鎮。大部分人口稀少,零星分佈的村落全都掌握在各種抗日組織、土匪和幫會勢力的手中,並且還有連成大片抗日根據地的趨勢。同時,還有各種勢力在洛日城及周邊縣城製造麻煩。
因此,考察代表團的安保是不容樂觀的。爲了應急,內山英太郎又申請從鄭州、平頂山和南陽三地調集了大批憲兵和特工人員;見面禮的準備內山英太郎也是絞盡了腦汁:一方面,他給大小漢奸下達指標,縣政府一級正副職和正副團長一級必須捐贈文物兩件,村鎮一級一件,一週內完不成任務者,一律沒收財產和撤職查辦。
內山英太郎這招確實夠厲害。一時之間,洛日城及附近縣市有身份的公職人員和大的商人,成爲了敲詐勒索和綁架的對象。更有甚者,一家幾口人同時被不同勢力綁架,真是天下之怪事。這不,就連周老先生也收到了三封勒索信。並且,賈世平也找上門來,說是要周老先生幫忙,自己可以出錢買。但是,周老先生知道,姓賈的說出錢買只不過是騙人的鬼話,做不得數。實在推脫不了,周老先生就給了這個狗漢奸二百銀元了事,也算是保住了一件國寶。
內山英太郎這招厲害,大小漢奸爲了表功,將洛日城內外攪了個底朝天:一件件人命案,一座座寺廟被毀,一座座古墓被公然挖掘。就這樣一件件帶血,且價值連城的珍稀寶物,擺在了內山英太郎的面前,內山英太郎終於有了一點笑容。
小鬼子爲了打壓華夏玄學界,也爲了不久後能在洛日城舉行的華夏玄學界南北風水師大會中,誅滅那些華夏玄學界風水大師中的領軍人物。他們先後從日本國內玄學界調來的大批異能志士,也陸續到達了洛日城。
一時之間,洛日城及周邊可謂是羣魔亂舞、喧鬧異常。整日裡這些日本人耀武揚威、尋釁滋事。他們不僅不把華夏人當回事,就是日本憲兵和日本浪人他們也全不放在眼裡。
這不前兩天,這羣無法無天的傢伙,在洛日城老城十字街一家飯店酒足飯飽後,不僅不給錢還當場鬧事。他們試圖調戲一名女顧客。老闆上前想勸說兩句,借給日本人上酒之際。將女顧客給支出去,不想被這羣日本人毒打了一頓,女顧客被強行灌醉後也要帶走。
不想這事,被趕來參加風水師大會的龍虎山張天師的大弟子張秋生大師等撞了個正着。這羣道士那可是不簡單,無論是在玄學界還是黑白兩道都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並且,龍虎山素來以天下衛道者自居,無論是妖魔鬼怪,還是其他恃強凌弱的事情,只要是被他們撞着,那是非管不可的。
“哪來的野狗!敢在我天師道道士面前撒野!這世上難道還沒有人管得了你們這幫畜牲?”一個聲音在飯店角落裡漫不經心地響起。
這幾個眼睛長在頭頂,橫着走慣了的日本人哪裡聽到過這樣的辱罵。他們不由聞言大怒,一個個怒眉橫目、挺身站了起來,衆人尋聲望去。準備把這個大不敬的瘋子抓起來一頓好打。其中,有兩個日本人還操了茶壺,隨時準備丟過去。
說這話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道士。那道士翹着腳,懶洋洋地靠着牆坐着。只見他眉宇清奇,高鼻樑,薄嘴脣,五官倒還周正,只是臉色略顯蒼白,雙目倒是炯炯有神,彷彿大病初癒的樣子,似乎還沒有調理好。
衆食客也都是一愣,吃驚地看着這個青年道士。他們心想:這個道士膽子真大,居然敢找日本人的麻煩,只怕這會兒這個道士有大麻煩了!人們也都爲這挺身而出的道士捏一把汗;但有些食客倒是更佩服青年道士的膽量和氣魄。他們認爲:這些道士一定是大有來頭,絕不會好惹!不然,他們怎麼敢招惹這些無法無天的小鬼子。
不知誰叫了聲:“揍他狗日的小鬼子!”這些長期被日本鬼子和狗漢奸們欺負的衆食客不由得也都跟着大叫起來:“揍他狗日的,揍他狗日的……”
這幾個日本人正想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給抓起來,卻猛然打了個激靈。他們發現,那少年的腰間胡亂地繫着一塊極品黃玉令牌,一邊用小篆印着五雷令,一邊用小篆印着“正一盟威”四個篆字。這正是龍虎山嫡傳弟子才能夠擁有的腰牌法器。再仔細看時,那青年腳上蹺着的,是一雙龍騰虎步捲雲靴,那頭上歪歪斜斜束着的,居然是一塊藍綢雲鶴羽巾,這正是天師道道門中的領袖人物的標準裝束。
雖然這羣日本人不知道,這個華夏年輕道士到底是什麼身份和來歷,有什麼過人之處?但他們隱隱覺得,這個人似乎對自己有某種程度的威脅。
特別是,有個特立獨行的日本人,不僅相貌猙獰,有着赫紅色的長髮,長着有點錯位的五官。而且他是毫無反應地坐着,表情顯得木訥而呆滯。只見他突然站了起來,毫無表情地說了句:“放開那個女人,咱們走。”
說着一個人率先朝門口走去,幾個日本人像接受到了不可抗拒的指令,也打算離開。這時,那個年輕道士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說道:“還沒有付飯錢呢?難得你們日本人就這麼沒教養,吃白食嗎?”那幾個日本人剛要發作,剛纔那個相貌猙獰的日本人揮手製止。接着,他掏出來幾塊銀元排在桌子上,轉身又要離開。
這時,那個年輕道士又慢悠悠地說道:“欺負了人家姑娘,難道不該道個歉嗎?”那幾個日本人實在是忍受不住了,有兩個挽了挽袖子正想發作,又被那個相貌猙獰的日本人伸手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