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香玉不說,龍逍遙自不會她說。不知怎的,龍逍遙有些心緒不寧。他對齊香玉說:“我們出去走走!”
“這麼晚,去哪裡?”齊香玉奇道。
龍逍遙說:“我想嘗試都市夜行人的感覺!”齊香玉還是有些不解,龍逍遙說道:“我們去莫名衚衕看看李心潔老太太,我想我們該去看看她!”齊香玉眼睛一亮。
是的,龍逍遙不放心李心潔老太太,她一個人住在蘭芝堂的老宅子裡,也許是時候去拜訪一下這老人了。
李心潔老太太手中有百分之十的蘭芝堂股份,如果落入別人的手中,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龍逍遙和齊香玉來到衚衕口的時候,沒有其他人,這也是龍逍遙現在來的原因。
從衚衕口望衚衕裡面,黑黑的隧道一般很像很長,昏黃的路燈有氣無力地照耀着。龍逍遙和齊香玉一踏入衚衕,心頓生警兆,我們成了別人的獵物了!龍逍遙和齊香玉相視一笑,摟得更是親密,其狀極是親密。
這長長鬍同侍伏着三個人,人深隱藏在黑暗中。龍逍遙緊緊地抱住齊香玉在巷子了親熱起來,不斷地摩擦着齊香玉。齊香玉雖知道龍逍遙是故意,仍無法控制自己,心跳不禁加快,臉紅若朝霞,激烈地迴應着龍逍遙。
三道凌厲的殺氣迅速撲來,宛若三個人在仔細打量他們,剎那龍逍遙有種身體透明的感覺。齊香玉明白龍逍遙意,收斂自己的精氣,眼神中的精芒瞬時消失,心臟砰砰地亂跳着,外表看他們就是一對正在熱戀着的普通男女,而這無人的衚衕成了他們上演激情戲的場所。美人在懷,齊香玉極是配合,又知有人偷窺,倍感刺激。三道殺氣很快收去,無聲無息。
親熱中,龍逍遙的心神偷偷潛入這天地,仿若一體,心神伸出觸角小心地向四周蔓延,很快感應到在他們的左,右上方及後方都各有一人隱着。他們本全神貫注地盯着李心潔老太太的住所,正要有所異動,卻由於龍逍遙他們的進來不得不滯了滯。再見龍逍遙他們是一對普通伴侶之後,隨即把自己隱藏起來,耐心地等龍逍遙他們過了這衚衕。不可否認,他們隱藏得極爲隱秘,彷彿輕煙一般,隨着空氣的流動輕輕浮動,一呼一吸暗合天地的節律,若不是他們其中一位身上一種若有若無的清香,龍逍遙不能這麼容易發現他們。龍逍遙心裡暗笑,好戲也許就要開場,一時間這衚衕彷彿永遠沒有盡頭,他們在愛的小天地盡情地嬉戲。
不知道過了多久,龍逍遙和齊香玉有些假戲真作,動作有些更不堪入目了。龍逍遙忽感到其中一位心雜亂地跳了一下,雖然很快地跟上其他殺手的節律,卻顯示出這殺手還是不夠沉着。
衚衕再長也有盡的時候,龍逍遙他們終於走過了這衚衕,龍逍遙摟着齊香玉,暗示她不要說話。氣生,頓布龍逍遙和齊香玉四周,形成兩氣團。兩氣團漸漸縮小,彷彿兩人漸漸遠去。最後龍逍遙屏住呼吸,眼睛眯成一條線,在衚衕的轉角陰暗處,一動不動,精神卻不受建築的阻隔死死地罩定那三人;齊香玉在龍逍遙身後,她在華夏軍中非常有名,這種跟蹤技巧想也不會差。
許久,一朵烏雲飄來,整個月兒被吞噬的剎那,三人如輕風般身形飄起,龍逍遙也隨風自然蕩去,宛若風過時不經意帶起的一樹葉兒,卻不知是龍逍遙偌大一個人。龍逍遙身子輕得像一團棉花,無聲無息地跟在後面,齊香玉綴在後面更遠。
三人中兩人一左一右,後一人後發卻先至,卻不騰空,貼着地面跳行,停腳處身子每每一頓,立時和附近建築土地隱成一體,物我難分。龍逍遙想這也許就是那所謂的遁土吧,剛纔在與齊香玉親熱的時候齊香玉就已在龍逍遙手上寫下海風兩個字。
房間原本起伏有致的呼吸突然沒了,三個人同時身子一頓,停在那。遁土一個手勢,那二人分左右撲入房間,窗欖無聲而斷,遁土緊鎖他們,若有異樣,必然暴起跟進。“砰砰”兩聲,飛進去的二人和裡面的人對了兩掌,反身而出,站在遁土兩旁,呼吸稍微有些急促。房門無風自開,老一個太太走了出來,簡單的幾步,卻看着原來皺縮的老人一下子腰直鶴立,走到當院,月光正好掙脫了烏雲,投射一道到這院落,照射到老人眼睛,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老太太輕聲道:“川賀水君老鬼好嗎?”那三人齊齊一震。
月色下,身着玄色緊身衣,背插倭刀的三位忍者臉上不禁露出驚異之色。爲首的遁土上前一步,按日式的禮節,深深一鞠躬,說道:“前輩,老祖宗已經仙去!”
老太太聞言向左踏出一步,海風三人同時移動,四人始終保持剛纔相對陣式。老太太順手拿起一水壺,往一花盆裡淋着水,兀自說道:“曇花,這曇花只在晚上纔開,天一亮也就謝了。”海風三人保持高度的警覺,外表一副恭敬的樣子。
老太太灑了一會水,轉過身問道:“你們是川賀水君的?”遁土一報手:“我是川賀第二十七代掌門,川賀水君的長孫。他們是我的兩個師弟師妹飛天,無影。”
“這麼晚來這裡,想必不是敘舊吧?”
“不是,特來向老人家借一樣東西。”
“哦?什麼東西。”
“蘭芝堂的一本書。”
“憑什麼?”老太太沒問是什麼書,但後來龍逍遙知道是蘭芝堂家有一本家藏的《藥經》。
海風三人身形一挺,殺氣凜然,遁土冷冷地說出一個字:“殺!”
剛剛淋過水的花草樹葉頓時感應到這份殺氣,簌簌發抖。老太太手輕輕一拂,花草恢復常態。
老太太輕輕一搖頭:“幾十年過去了,想不到川賀家族還是這麼嗜殺?難道你們祖父沒有跟你們說過他的手臂是怎麼斷的嗎?”
“說過!”遁土一鞠躬,心裡已知道眼前這老太太正是當年讓祖父飲恨華夏的那位絕世高手。遁土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見海風三人再次鞠躬,身形一分,東西南各自站定。龍逍遙在後面看得清楚,想是海風三人正要催發一古怪的陣型。
遁土冷聲道:“但,我們還是想請教。”
“哈……哈哈”老太太豪氣頓生,身形再次放大,竟有幾分威猛之姿,連說道:“好好好,原來是川賀的三絕陣,怪不得年青人這麼猖狂!想不到老了老了還有幸領教川賀家的絕學!”
空氣頓時無風自動,旋轉,漫卷,催到聯繫一下他們身旁仍有侵骨割膚之覺。藍色月光下,老太太銀髮向後飄舞,二目如電,身形穩如泰山。海風三人繞着老太太轉動,先是緩而沉重,漸漸加快,最後三條人影奔走已如迅雷。突然陣型一頓,飛天飛出,如箭一般直奔老太太,無影螺旋跟隨,忽左忽右,封住老太太所有可能的方向。遁土卻貼地飆去,依然是後發先至,就像三支富有靈性充滿動感的箭牢牢鎖定老太太,殺氣漫天撲來。
三絕陣並非完全包圍,卻留了一個北面,可三絕厲害也就厲害這裡,對手一旦興起退卻逃逸之心,心裡怯了,就終免不了受連綿不絕的進攻,最後惟有飲恨收場。
老太太輕吒一聲,不退反進,幻起身影千萬,好一個迷綜忘形身法!果然是非常人。
四人一錯身,沒交換一掌一腳,第一招只是相互試探。海風三人眼如鷹鷲,殺氣陣陣催發,同時向前三步,在人心中轟然作響,步步爲營,顯出忍者悍然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