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無論是天龍大軍還是早已經埋伏在西北軍退路上的天府軍,全都有着大旗指揮。而大旗直通八陣圖。因此,徐睿可以憑藉八陣圖指揮軍隊於千里之外。而這也就是傳說中的決勝千里。
徐睿剛說出不好,立即知道不妙,手掌八陣圖,開始指揮八陣圖中所聯繫的天府軍。
天府軍早已經埋伏在了西北軍的退路之上,但此時,隨着徐睿一指揮,大旗飄揚,轉動。
以戰旗爲號,號令伏兵全軍撤退。
在西北軍的退路上有一個名爲一線天你的山坳。這裡長達千丈,兩邊都是高達百丈的懸崖峭壁。而上面則是埋伏着整整三萬天府軍的伏兵。
伏兵掌控的令旗開始轉動,這些伏兵立即知道上面號令撤退。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全軍開始了撤退。
在這一線天之後,再前進二十里便有一條小河流,寬達十餘丈,深達兩三丈。
河流上游早有伏兵做好了準備。只要西北軍路過這裡,在這裡停下飲水,立即投毒。而且在上游一座密林之中,更是早有兩萬伏兵。
這兩萬伏兵都手持弓弩,隨時等待着殺出。
但是,就在這時,掌控令旗的一個將領卻發出了撤退令。因爲令旗開始了擺動,意思代表着撤退。
這些令旗都是聯繫着八陣圖的,只要八陣圖上一發出指揮,這些人立即就可以得到號令。
同一時間,在河流過後數十里之外,山脈林立,只有一條大道。而這大道之前,早已堆積無數滾木。一支人數多達五萬人的天府軍早在這裡等候。
這些人只等待着西北大軍被天策軍和天龍軍即潰,再承受前面設下的兩道伏兵關卡,來到這裡,再次大殺一通。
但是,隨着令旗的擺動,這些人也開始了撤退。
一時間,所有的伏兵,阻攔大軍,全都開始撤退,一個不留。
而與此同時,追逐着西北大軍,想要殲滅西北大軍的天龍軍也全部停下,然後轉身衝回固陽城。
浩浩蕩蕩的大軍,來勢洶洶,退去之時,更如同浪潮再次入海。
“軍士,召我回來有何要事?”而就在這時,徐軍師召喚回來的燕沖天也終於來到了城頭上,抱拳問道。
徐睿緩緩擡頭,看向燕沖天,無奈搖頭,道:“沒事了!”
衆人都不明白徐睿的意思。但是,他們卻從八陣圖的投影中看到了急速撤退的大軍。當下,葉正雄就有些不解的問道:“徐軍師,這……您這是爲何要撤退所有伏兵?而且還把追兵也撤回來了。此時西北軍大敗,正是乘勝追擊的時候啊!”
徐睿無奈搖頭,道:“不必了。現在追上去,也是徒增傷亡,不可能再傷害得到西北軍了。反正今日已是大勝。就讓軍士們歇息三日,然後隨我討伐西北洲劉璇吧!”
“徐軍師,爲何您要說這是徒增傷亡,此因作何解釋?”一旁的王龍顯然並沒有看出什麼,還是追問道。
“你們看看,這五千人,看到沒有。這黑袍人可不是普通人吶。心狠手辣,有大魄力。竟然以五千人的生命作爲代價,寧願白白犧牲,也要護衛大部隊撤退。此時有這五千人在,我軍無法再取得想象中的勝利了!只能等三日後,這些人全部死去,那時再進攻,纔是最好的時機。”徐睿伸手一指八陣圖中那被天主施法的五千人,無奈道。
“這五千人,難道是有什麼隱晦?”在王龍身旁,田峰也開口問道。
徐睿點頭,道:“不錯。戰場之上,本沒有什麼顧忌。別看現在的戰爭很殘酷。但若是換做以前,戰爭可比現在殘酷多了。現在的戰爭中有很多規矩,不能施展那些毀滅的大神通。否則,那些大神通者出現,即便百萬兵馬也是不夠殺的。而此人也很聰明,知道自己被禁錮了,不能隨便施展修爲,就動用秘法燃燒這五千人的生命。
以這五千人的生命作爲代價,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此時我軍殺去,有這五千人在,那隻能是死路一條。好在這五千人生命被點燃,最多隻能活三日時間。這也是我不讓伏兵出手,撤退追兵的原因啊!”
這一下,衆人都算是明白了。
原來竟然是這樣一回事。
在場之人,雖然見識不如徐睿,但也並不能說他們就是鼠目寸光之人,每個人都有着一番屬於自己的見識。
他們都知道,其實此時的天下,還有着那些隱士的高人。那些高人有着各種大神通,各種秘法。其中行軍佈陣的陣法多不勝數。邪惡的秘法也多不勝數。
有一些邪惡的秘法就能以毀滅人的血肉,靈魂爲代價,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而顯然,這黑袍人施展的就是其中一種秘法。
在徐睿的解說下,衆人算是明白了。而這一場大戰也總算結束了。
隨着大戰的結束,很奇怪的,天上的鵝毛大雪也停止了繼續下。
戰場上只遺留着無數兵器鎧甲,紅色的血水,滿地的屍體,整個戰場顯得滿目瘡痍。
大概等待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隨着天龍軍撤退回到固陽城。那些埋伏在外面的天府軍也全部回來。而徐睿等人也一個個再次進入固陽城。來到城主府開始商議軍事。
切不說徐睿等人,就說時間流逝,眨眼過去數日。
在數千裡之外,一座小城之中。
城內街道上,只剩下滿地白雪。
街道兩旁,無數隨便亂放的攤子,沒人打理。
城內無數房屋之內,更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居住,顯得毫無生氣。只有在城內一個不算大的廣場上,此時正有兩千多個身着盔甲的士兵在不斷操練。
這些士兵在雪地之上,渾身打顫。軍隊的擺列隊形也顯得極爲不整齊。
一個身着便衣的人站在遠處看着正在訓練的軍隊。
此人身材壯碩,縱然身上不發出任何氣勢,但若是有人看他一眼,都會在心中有同樣一種感覺,那就是威風凜凜,給人一種大山壓頂的感覺。
此人看着眼前訓練的軍隊,無奈搖頭,眼中滿是失望之色,然後轉身離去。
在城主府中,院落前停着很多馬車。
城主府的書房之內,一個身着青色長衫,外套青色長袍的男子。頭上以青色髮帶捆成一個髮髻。兩鬢直垂胸前。
他手中拿着一張張信箋,全部看完,然後坐起身來,靠在身後木椅的椅背上,閉上雙眼,微微嘆息了一聲。
在這男子身前,此時還站着三個人。
這三人身穿便衣,但身上的氣勢卻標準的表明出,他們就是軍伍出身。
見青袍男子的面色,其中一個面色身上隱隱間散發着血腥味道的男子抱拳問道:“殿下,難道有什麼壞消息嗎?”
這青袍男子正是經過了數日趕路,離開了天安城幾乎半個月的浩雲崢。
浩雲崢來到這座名爲荒城的城池已經三日,在這裡也駐紮了三日時間。這三日的時間中,他看到了街道上沒有任何閒雜人等。對此,他很滿意。因爲他早就已經發出號令,讓丞相顧天華撤離千井城在內,以及後面三座城池的所有居民。
看到這樣的情景,浩雲崢知道,顧天華的事情辦得很好。
但與此同時,這三日時間,浩雲崢也連續不斷的收到無數天網傳來的信箋。其中把當下整個天瀾河北岸三洲局面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個遍。
其中有關於西北洲的戰況,東北洲的動作,還有北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