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微微搖曳,照映出浩雲崢的聲音,周圍顯得極爲寂靜。
浩雲崢低頭看着手上的玉扳指。這隻玉扳指跟隨他已經有了不少時日,一直都沒有出現什麼變化。但此時,在這墨玉色的玉扳指上卻泛起了幽幽藍芒,不時的閃動着。
“你究竟是誰?”看着玉扳指的變化,再聽到周圍周圍縹緲不定的聲音,浩雲崢的臉色本就蒼白一片,現在更是不好看。
“呵呵呵……小娃娃,不要急嘛。老夫是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玉扳指上的幽幽藍光再次閃過,一道聲音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般,再次說道。
浩雲崢的眉頭皺的更爲厲害,聲音中也隱隱有了一絲說不明的情緒,道:“少故弄玄機,你究竟是誰?”
“哎……好了好了。這幾日觀察了你這小娃娃一段時間,看你還真有一番做大事的氣魄,卻不想你的內心竟然是如此缺乏安全感的。”那聲音的主人彷彿是知道浩雲崢心中所想一般,也不再故弄玄虛,嘆息了一聲道:“老夫就是你手上的九天盤龍玉扳指,你放心吧,老夫對你並沒有什麼企圖,不需要如此驚慌。”
浩雲崢眼瞳微微一縮,心中早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答案,但是在聽到這蒼老而嘶啞的聲音說出來時,他心中還是震動不小,就連聲音都開始微微有些顫抖了起來:“你……是我手上的……九天盤龍玉扳指?”
玉扳指上的光芒再次閃動,周圍沉寂了一下,那嘶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可以這麼說吧。但準確的說來,老夫應該是九天盤龍玉扳指的器靈。”
“器靈……”浩雲崢臉皮微微抖動,輕聲念動這兩個字。隨後眼中神采閃動,皺起的眉頭也鬆了開來,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你是上古遺留下來的東西?”
“呸呸呸……什麼東西,你纔是東西呢……老夫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那器靈聞言,呸了浩雲崢一聲,聲音雖然嘶啞,卻帶着無比的高傲。
“至高無上……”浩雲崢心中那若有若無的恐懼完全消失,輕聲唸叨着四個字,嘴角不由泛起了一絲嘲笑的笑容。
“怎麼,你不相信……”那器靈彷彿是能看見浩雲崢一般,聲音中充滿了怒氣,問道。
“你要我相信。在我心中,除三皇五帝,誰敢稱作至高無上。就你一個小小器靈,竟然膽敢稱之爲至高無上,簡直是大言不慚。”浩雲崢知道了這聲音的來歷,完全沒有了剛纔的恐懼之意,說話之中冷嘲熱諷,隱隱間也帶起了一絲試探的味道在其中。
果然,聽了浩雲崢的話,那器靈更爲惱怒了,嘶啞的聲音響徹起來,難聽至極:“呀……氣死老夫了……真是氣死老夫了……。你個小娃娃懂什麼?什麼三皇五帝,若是沒有老夫,他們能有如此成就。簡直就是笑話。況且就算是三皇五帝,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也不過是幾個凡人而已。在他們頭上可還重重的壓着一種更爲高級的存在,在這些存在的壓迫之下,三皇五帝不也同樣只有落得生死道消。”
浩雲崢的眼瞳微微一縮,聽到這話,他隱隱間感覺自己似乎即將揭曉某一件東西一樣。也不說話,就這樣看着玉扳指,等待玉扳指繼續說下去。
只是說到這裡,玉扳指卻彷彿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一般,忽然住口不言了。
“你繼續編啊,怎麼不編了?”見這器靈不說話了,浩雲崢嘴角一撇,不屑道。
“嘿嘿嘿……小娃娃,好心機啊!差一點老夫就上當了,果然有兩把刷子。不過也不得不說,你膽子果然夠大!”
浩雲崢見自己的意圖被識破,倒是沒有絲毫尷尬,繼續盯着玉扳指,問道:“什麼意思?”
那嘶啞的聲音嘿嘿一笑,道:“你可能還連器靈是什麼都不知道吧,竟然就敢來套話,你膽子難道還不夠大嗎?”
浩雲崢聳了聳肩,不在意道:“你錯了,器靈這東西,我還真聽說過。據說器靈的誕生不外乎三種情況。最爲玄奧的一種是一件神兵跟隨主人久了,在主人情感的感染之下,自神兵之中誕生而出器靈。第二種則是擊殺妖獸,封印妖魂在神兵之中,形成一種後天器靈。第三種則是一種傳說。傳說中,在太古時期,天地神魔亂舞,在那混亂的時代,無數強大的神魔身死,他們的精魂混合着血液流入大地,形成了一些奇特的煉器材料。用這些材料煉器煉製出來的神兵中就有着這些神魔的精魂,稱之爲先天器靈。”
聽浩雲崢說得頭頭是道,那器靈倒是有些驚訝了。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敢相信,嘖嘖說道:“嘖嘖……怎麼可能。你一個小小凡境修爲的螻蟻,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就算是靈境的修士都不可能知道的,你一個小娃娃,怎麼可能知道?”
浩雲崢一翻白眼,不屑道:“我天朝地廣物博,什麼古籍,什麼傳說沒有。器靈這樣微不足道的東西,只要查一下,誰還能不知道?”
“呃……”器靈這一下算是被浩雲崢搞得愣住了。終於還是無奈道:“好了好了……你少打擊我,我知道你這張嘴是說死人不償命的,我可不想成爲第二個那所謂的什麼塔巴王子。不過你剛纔說到天朝,應該就是當初那叫什麼浩天元那小子創建的國度吧?”
浩雲崢眼睛微微一咪,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天元皇帝有三件寶物,分別爲九天盤龍玉扳指,傳國玉璽,九龍山河扇。你既然是九天盤龍玉扳指的器靈,跟隨過天元皇帝,知道這件事情也不爲過。只是聽你這話,怎麼好像是在感嘆天元皇帝似的,似乎隱隱間還有一絲可惜的意味在裡面呢!”
那器靈現在也沉寂了下去,彷彿也懶得和浩雲崢繼續鬥嘴,半晌後這才幽幽道:“你說的不錯,老夫確實挺爲那浩天元嘆息的。只可惜浩天元這人空有龍之命格,卻無紫微星附體,註定難以成就霸業,永遠趕不上三皇五帝那幾個小子。倘若浩天元有着紫微星照耀,可能最終的下場就不是如此了!”
浩雲崢心中微微一震,隱隱間彷彿是感覺到什麼不對一般,心中隱隱作痛。這種感覺讓他臉色都不由微微一變,急忙問道:“天元皇帝的下場究竟是什麼?你知道一些什麼,全都告訴我吧。”
那聲音頓了頓,隨後道:“不行。這些事情不是你現在就可以知道的。你問我,我也不會回答你。我現在出來找你是有正事的,至於你想知道的這些事情,等你以後有那實力了,自然會知道。”
浩雲崢的血液流速加快了不少,拳頭不自覺的握了起來。但他卻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並不是那種不知進退的人,從剛纔這器靈的口吻中,他就知道,就算自己追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話鋒一轉,繼續問道:“那你告訴我,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一直不出現。現在忽然出現,又說有事情找我,什麼意思?”
那器靈見浩雲崢如此知道進退,倒是笑了笑:“呵呵呵,小娃娃,很不錯。至於爲什麼我現在纔出現,這事情其實很簡單,老夫已經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了。似乎是在黑龍帝隕落之後,老夫就一直沒有醒來過吧?”
浩雲崢眉尖微微一挑,問道:“你還真跟隨過五帝龍?”
那器靈聽浩雲崢打斷他的話,不屑的笑了笑,道:“沒有老夫,何來三皇五帝?就好比浩天元,他的本事不再三皇五帝之下,但沒有老夫相助,依舊無法和三皇五帝比肩。好了,不說這些了。先說說正事吧,老夫可沒有這麼多時間陪你在這裡瞎扯。”
頓了頓,器靈繼續道:“你剛纔不是問過老夫爲何現在纔出現嗎?其實老夫的出現,和你的血靈浩劫有關。雖然老夫早就一直跟隨在你身邊了,但一直都在沉睡中度過,直到你度過血靈浩劫,激發你的命格中的龍性,更換了你身軀中的龍血,這才把老夫驚醒過來。”
浩雲崢眼瞳中神色閃過,忽然想到,自己似乎就是傳說中的命格屬龍之人。不由的心中出現了一些疑惑,問道:“我想問你兩個問題。第一,根據你所說,當初的天元皇帝在位之時,你應該還是在沉睡中才對,爲何你對他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第二,天元皇帝也是命格屬龍,爲何他沒有驚醒你,而我卻驚醒了你呢?”
那器靈聞言,猶豫了一下,這才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也就只有這兩個疑惑了。老夫就告訴你吧。現在老夫還沒有恢復過來,纔出現這麼一會兒就有些撐不下去了,把正事辦完,老夫也應該恢復一下了。至於爲何當初我還在沉睡中就知道浩天元的事情,其實憑藉你的智慧,早就應該想到的。但你卻想的複雜了。老夫雖然沉睡,但九天盤龍玉扳指一直佩戴在浩天元身上,他的事情我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是一種本能的問題。爲何他沒有驚醒我,而你卻驚醒我了。其實你也不想想,你看過這麼多古籍,聽說那本古籍上有介紹歷代帝王有渡過血靈浩劫了?就連三皇五帝都沒渡血靈浩劫,浩天元更不可能,自然而然的不可能驚醒我。”
浩雲崢微微點頭,心中的疑惑算是被解答了。雖然還想問爲何三皇五帝沒有渡過血靈浩劫,這器靈卻在那時現身。但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問題,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道:“你剛纔說的正事是什麼?”
那器靈見浩雲崢說到正題了,聲音也嚴肅了起來。只是嘶啞之中卻帶着一絲虛弱,顯然如同他說的那樣,剛醒來沒幾天,還沒調養好:“正事嘛,其實還真和你有關,老夫子誕生以來,在天地之間飄蕩了無數年月。至於過去了多久,老夫也不知道。直到這九天盤龍玉扳指落入了天龍聖皇伏羲手中,這纔開始現出身形,創造出了歷史上最著名的聖皇。而後又連續培育出其餘三皇五帝。但奈何天意難違。老夫想要藉助他們的力量突破自身,擺脫器靈的命運,卻一直失敗。這幾人永遠無法達到老夫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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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這器靈的聲音有些消沉,半晌後才繼續道:“因此,老夫採集了他們幾人之長,抽取了自身本源創造一種老夫最期盼的修煉功法。萬載歲月過去,老夫終於創造成功。被你驚醒,再聽說你現在着急尋找修煉之法。而且觀察了你半個月,發現你很適合這部功法,所以就打算……”
九天盤龍玉扳指的器靈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