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黑他千萬遍,他待孟熙如天仙。
這種把妻弟的朋友也照顧好的姐夫去哪找呀?
不僅是她們這麼想,鄭英也這麼想。
苗芊芊望着王信遠去的背影,好像在心理上鬆了口氣。
這個人家的姐夫,怎麼完全跟孟熙描述的不一樣?
但同時卻又馬上對自己的前途思考起來。
眼前就快畢業了,但是別人都有了分配和去處。
就自己孤僻的個性,不想融入社會,也不想社會來融入她。
以後,她要何去何從?
但是,很快,王信的車已經越過他們,先走一步了。
原來,後面那輛車也是認識的。
就是鷹眼張輝的車。
他第一次接送王信也是很激動,看見他就打開車門,任他隨意。
“王先生,請請請……”
“張大哥客氣了,”王信正在等孟晴,本來想推託的,但想到他們拉趟客不容易,只好帶上林帶玉鑽進去,“直接回‘豪遠至尊華庭’吧。”
然後他又給孟晴捎去電話,說已經坐一個好朋友的車回去了,讓她徑直回小區就行。
“你們昨晚在廣頭那事我聽說了,你放心,我們保證他們不敢來廣南。”
張輝聽他說完電話,一邊開車,一邊忽然扯到昨晚的事上。
王信的眼神卻不由一黯。
雖然他不反對老劉告訴他們,但是,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越多人知道只會越是連累他們。
畢竟那是一個黑暗世界,多少人進去了都出不來。
雖然他也知道他們五人是軍人出身,渾身是膽,但畢竟勢單力薄,又已經過着安穩的開計程車生活,安居樂業了,就別再拋頭顱灑熱血了。
“張大哥,這事你們本來跟你們無關,我勸你們少摻和,那樣對你們的生活、家人都不好。”
他也不怕得罪地勸說張輝。
“對,對對,我不摻和,我和李強都不摻和。”
原以爲沉穩的張輝會反對,不料突然話鋒一轉,也聽話地表示配合。
既然他是個這麼隨機應變的人,應該會活得更長命。
王信也不再要求他了,無心看着窗外車龍馬水的夜景,心中只想着接下來要如何遠離邊鋒,保護他們。
但是很快,豪遠至尊華庭到了,他讓林帶玉大方給了張輝一百塊。
張輝忙不迭地感激不已。
然後他又去跟李強、老劉商量去了。
回到熟悉的大堂、熟悉的電梯,這代表什麼?
代表快到家了,快回到孟晴的身邊。
回到孟晴的身邊,那就是……
可以躺她身邊!
想到這裡,王信的深沉的內心也不禁心神旌蕩。
這個外表冷峻、孤傲、高貴的女人,躺在他懷裡是怎麼樣的呢?
他也很想知道。
可是回到家,孟晴已經先一步他回來,正在她的主衛上洗澡。
剛纔她追孟熙追得滿頭大汗,得要再洗一遍。
王信和林帶玉也一樣,在公衛上輪流洗了一遍。
終於,大戲要上演了!
王信悄悄摸進孟晴的閨房,依然是那麼的芳香,那麼的幽情。
孟晴更是穿着薄如蟬翼的銀色睡衣,把她的側影勾勒出一道玲瓏凹凸的曲線,如同一條曼蛇似的躺在牀上。
看得他也不由深嚥了口唾液。
這個情形告訴他,怎樣的才配叫絕色,怎樣的才配叫誘惑。
林帶玉、朱菁、段曼那種不算。
只能叫騷擾。
他越是走近過去,房間的異香越是濃烈,都快要把他薰暈了。
不,是陶醉了。
走近牀前,他難以置信自己真的可以爬上牀。
於是,他上牀的姿勢就變得異常的生硬和古怪,像一個還不會爬的小嬰孩。
不多久,他終於上了牀,上了孟晴的牀。
心情激動得有如暮鼓晨鐘一起在心中齊鳴,叮叮噹噹吵個不停,卻又無法偃息它們。
孟晴也是故意側身欣賞落地櫥窗外面露臺的夜色。
其實也在心中忐忑地計算着王信的腳步。
一步一步的,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樣反應,纔不失儀態又可以共享情愛。
隨着王信爬上牀,她心裡的小兔也發了瘋地狂奔亂撞,都快要跳出胸口來。
突然,一個手機鈴聲把兩人內心的狂響霎時停歇!
王信一下子冷靜地心想:這時候,誰的電話?
孟晴一下子幽怨地心想:這時候,他爲什麼還不關手機?
“喂,段小姐,什麼事……”
王信接了,是段曼打來的,說的就是拜託她辦的那件在溼地租地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什麼,是段曼?
在她就快要向王信獻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時,這個女人偏偏又出現!
而王信還偏偏接了!
莫非他一直在等她的電話?
想到這裡,孟晴此時滿心的期望頓時煙消雲散,無名怒火隨即騰地冒出來。
“又是那個狐狸精,你還跟她有來往?還在我面前接她的電話?”她突然一個翻身,小腿輕輕一擡,狠狠地要把王信踢下牀,“下去,別在牀上——”
可憐的王信,只能一邊不能讓手機那頭的段曼知道他的糗事,一邊趕緊閃下牀去。
隨後,孟晴還把他的薄衾也扔到地上,“跟地板睡吧你,這個混蛋——”
電話中,段曼好像聽見了什麼,好奇地問:“你被老婆打了?”
“不用你管,這麼晚了,直接說事。”王信一邊閃避扔來的薄衾,一邊讓她趕緊進入主題。
“好吧,我就是要告訴你,溼地公園那個管理主任說不行,不租也不賣……”
顯然,段曼這麼晚給他打來電話,破壞了他一個大好良宵,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他叫什麼名字?”
沒辦法,王信只好先打聽那人的信息,決定明天親自去談,扳回一局。
“他叫湯雄。”
“行了,謝謝你,睡吧。”
知道了名字後,王信匆匆把電話掛斷,甚至把手機關了,儘管他還不知道湯雄是誰,他的背景怎麼樣,但已經不可能再讓段曼二次騷擾。
可惜還是遲了,他的人和他的薄衾已經一起被孟晴扔地上,她生氣地轉過身去睡了。
段曼這個女子,也算是他的福將,一開始就替他賺了幾億,將來還需要她,所以,暫時還不能不理她。
她還間接促成了孟晴和蓋茨小姐的合作,只是這些功勞,她不邀功,他都不好意思向孟晴請功。
“唉……”
他望着窗外月色,倒是清寒奇麗,卻仍然不禁悲嘆一聲。
一邊是他的得力福將,一邊是他將要到手的太太,左右爲難。
他太難了!
還有種剛到嘴的肉被狐狸騙去的感覺。
莫非段曼真是個狐狸精?
這一晚,他沒有再影響孟晴,也不解釋,更不敢跑出客廳去睡,免得被林帶玉笑話。
只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躺在孟晴平時休閒的沙灘椅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醒來,清風送爽,鳥語花香,孟晴已經起牀了。
出了房門,看見林帶玉正在把做好的早餐端到桌子上,便問:
“她呢?”
“孟總嗎?她上班了,還讓我轉告你,今天你不能出門,要一直呆在家裡。”
“你現在是我的秘書還是她的線人?”
王信看見食物,連忙坐下來拿起啃一口,發現味道還不錯。
“唉,我自己也弄不明白,發工資的是她,幫我還債的是你,”林帶玉聽了,也坐下來向他大吐苦水,“兩個都是大恩人,你說我能怎麼辦?”
“沒事的,她說過,她上班的時間,我可以出去……”
王信說到這裡,想起段曼,又馬上給她捎去電話:“今天有空嗎?隨我去一趟溼地公園,我要見見他是何方神聖!”
“沒有空呀,要上班……”
“上個屁,出來,先賺它一個億!”
“好咧,你現在在哪?”
段曼聽說有錢賺,撒嬌的口吻馬上變成服從。
半個小時後,段曼的奧迪出現在王信的樓下。
暫時充當王信和林帶玉兩人的司機。
林帶玉又很震驚,這個女人她上次在總店見過,是個運輸公司的總裁,卻沒想到也被王信馴服了,成爲他的助手。
“你坐前面——”
段曼不在乎王信帶多一個人,但非常在意他不坐副駕駛座。
所以在他也想跟林帶玉擠後座的時候,她就命令式地吆喝他。
王信就是怕她又對他毛手毛腳才擠後座的,這時見她發嗔,也爲了趕時間,不執拗不反抗,重新坐回副駕駛座上。
“去跟人家談生意不穿西裝,誠意不夠吧?”
果然,段曼又藉着指點他的恤衫偷偷在他肩膀上摸了一把,眉開眼笑的,挑引他呢。
“那也得看他的誠意夠不夠我穿西裝……開車吧!”
王信不僅因爲她有車,還因爲她知道地址,昨天又跟那個湯雄接觸過一次,算是中間人,今天再帶他去一次。
車子開了,在新的街道上轉了幾圈,這些街道,連王信都沒有來過。
果然,溼地公園管理人的辦公室不像外人以爲的那樣就在溼地公園內,只有那些保安纔會呆在公園前。
管理人辦公室則遠在一個陳舊但有假山花壇的院子裡。
“我昨天託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在車上,段曼撅着小嘴撒嬌,邀功地想王信親她一把。
林帶玉在後面看在眼裡,暗暗替孟晴不值。
這回,孟總是要戴綠帽的節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