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被圍於崖下,宗劍派、少林派、萬象派、極樂派、丐幫、崆峒派和李家寨及白蓮教等各大門派高手紛紛上前。
宗正眼見要遭到圍攻,千鈞一髮之際,卻無可奈何。
一陣清風吹過,吹拂着衆人兩鬢長髮,童音立和尚有爲處於順風之向,兩人衣袖飄飄,面露兇光。
轉而,天上的太陽漸漸要逼近一朵淡黑烏雲,天光逐漸暗淡下來。
整個崖底肅殺至極,宗正感到前所未有的畏懼,他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尚有爲最先出手,一個箭步便舉劍自外而內朝宗正腹部砍來,宗正便飛跳而起,劍鋒打在崖壁上留下一道印痕。
有涯見宗正飛身而去,手執浮塵飛身自上而下臨空朝宗正頭部劈去,此時童音立也舉劍從底下飛身朝腳底而來,尚有爲從左舉劍刺來,悲憤大師從右擊來一掌。
宗正見避無可避,只得使出萬象氣功,衆人在空中不能逼近宗正,尚有爲便對有涯等三人使了個眼神,四人便調運內力一起發功,宗正內力抵不過四人,隨即萬象氣波得氣圈被強勢的功力襲破,宗正立時踢開腳下童音立的長劍,順勢往右躲開有涯的浮塵和尚有爲從左而至的劍氣,卻因此中了功力深厚的悲憤大師一掌。
宗正前身伏地跌落在地,吐了一口鮮血,未及片刻,童音立隨即又朝半躺在地的宗正刺來一劍,宗正以掌擊地彈身飛起躲過一劍。
斷涯從上往宗正腰背劈下浮塵,宗正雙手向下,調轉身姿,用腳踢開斷涯,童音立見勢飛身旋轉從左側直刺宗正身前膻中,宗正以左手撐地,右手使出‘佛海彈指’將童音立的劍尖彈開。
此時,有涯見機俯身用浮塵向宗正左手掃去,宗正左手用力蹬起身體,飛向崖壁。
孫承印便果斷摘下幾片樹葉朝宗正射去,宗正在石壁上游走,一一躲過飛來的樹葉,那些落空的樹葉打在石壁上冒出幾縷煙塵。
尚有爲和童音立見宗正往左邊石壁遊走而來,童音立隨即飛身上前攻上,尚有爲留在地上攻下。
童音立和宗正貼着涯壁互相打鬥,童音立朝宗正臉部刺去一劍,宗正頭往外偏移躲過一劍,童音立順勢欲朝外往下削去,宗正立時雙手抓住童音立手腕扣在涯壁上,童音立便用左手朝宗正左肩擊去,宗正騰出左手抵住童音立左手,隨即童音力掙脫右手,再次舉劍從涯壁往外慾朝宗正腰間砍去,宗正用左手擊打了童音立一掌借力往涯壁右側而去,童音立再次砍空。
悲憤大師見宗正往右而來便飛身上前貼住涯壁,用右手朝宗正胸前擊去一掌,宗正側身背貼涯壁,悲憤一掌從宗正身前擊空,轉而悲憤以掌換拳,拳背朝宗正腹部擊去,宗正立時右手抓住悲憤手腕,左手抓住悲憤手臂,悲憤欲用左手朝宗正再擊一拳,宗正用左手朝石壁方向按下悲憤手臂,悲憤受力彈回涯壁,以背貼着涯壁,悲憤便右手用力往宗正腹部而去,宗正死命抵住,兩人一時都被互相制衡着。
這時童音立從左向宗正刺來一劍,宗正奮力掙扎欲躲開此劍,奈何悲憤力大無窮,死死抵住宗正。
眼看長劍就往腰間而來,宗正揮起右腿踢開童音立劍尖,失去右腿支撐,宗正跌落,悲憤被拽住一齊跌落,悲憤和宗正同時釋手,二人落在地上。
宗正立時貼住涯壁,尚有爲便從左刺來一劍,童音立自上而下擊來一劍,悲憤便從右打來一掌,宗正只能用手抓住尚有爲的劍身,往左衝去,悲憤大師使得是大力金剛掌,一掌落空打在涯壁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
宗正抓住尚有爲利劍,手上鮮血直流,尚有爲當即用力刺去,宗正死死抓住劍身往側後退去,這時,悲憤從右再次擊來一掌,打在宗正右肩,宗正頓時右手乏力,壓下劍身,尚有爲便一劍刺入宗正腹部。
宗正感到腹部疼痛不堪,手中依舊抓住尚有爲長劍,防止他刺得更深。
尚有爲見長劍死死被宗正扣住,便朝宗正腹部踢了一腳,宗正退了幾步,口吐鮮血不止,手上也是鮮血淋漓,忽而又感到右胸疼痛不已,右手已經麻木。
宗正當即用左手點住自己身上止血的幾個大穴。
尚有爲和童音立並未停歇,趁宗正吐血之時又從左朝宗正左右胸各擊去一掌,有涯也朝宗正背上擊去一拳。
三人重重打在宗正身上,並同時撤開掌拳。
宗正隨即朝天噴出殷紅的鮮血便跪倒在地,衆人見此情形,方纔停住,不再上前攻擊。
悲憤道:“此人中我大力金剛掌在先,後又連捱兩掌一拳,就算內力再強,也決計熬不過三天,我等出手過重了!”
宗正嘴角,身上全是鮮血,呼吸急促,手指顫抖,他的眼裡噙着淚水,此時,他想到了自己的孃親,想到了仙兒,這個在世上他唯一牽掛的人。他用盡最後力氣緩緩爬向涯壁,地上留下一道血痕和爬行的印跡,宗正背靠着涯壁坐在地上,眼裡開始出現幻覺。
他看見仙兒穿着白色的衣裙,還有臨走前送給他的白色狐衣,緩緩地走來,伸出了纖白的手。
宗正想着便也伸出了手,那雙沾着灰塵滴着鮮血的手在風中顫抖着,宗正彷彿抓住了仙兒的手,他開心極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衆人在旁,看着宗正,卻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悲憤大師覺得眼前之景有些悽慘,心裡不覺生出一絲絲愧疚,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宗正幻想着仙兒拉着自己奔跑在仙草林上,於是掙扎着站起身子,往人前艱難地地走來,口中滴着血低聲喊道:“仙兒,仙兒。”
其實在他眼裡,已經沒有衆人的存在了,眼前只有仙婕的身影。
**丘見宗正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想到方纔被宗正一腳踢飛,便餘氣未消,提腳便朝宗正狠狠踢去,宗正摔倒在地,這一腳把宗正打回了現實,宗正爬起坐在地上,眼前開始變得清晰,口中再次噴出鮮血。
宗正掃視了一遍眼前之人,弱弱地說道:“你,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爲什麼?”宗正復又舛集力氣聲嘶力竭地責問道。
斷涯面露愧色道:“我們衆多高手對付如此一個年輕人,本已有違俠義公道,如今他已經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就不要再爲難他了。”
悲憤道:“阿彌陀佛,斷涯施主所說極是,老衲出手過重,罪孽鑄成,現下已是萬分後悔,老衲懇求各位,看在老衲的份上莫要再動手爲難了。”
斷涯和悲憤所言除了對自身以多欺少的愧意,又有對**丘方纔趁人之危的苛責,更有發自內心的請求。
尚有爲說道:“趁着他還有命,必須趕緊問出失蹤同門的消息纔是。”尚有爲說着便往宗正走去,口中言道:“小子,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們便不會再爲難於你。”
宗正並未理會尚有爲,而是心執一念:“仙兒還在美人谷等着我回去,我不能死在這個地方,臨死前,我定要再看仙兒一面。對,仙兒,仙兒。”
忽而,一聲馬鳴,一匹黑馬徑直往人羣飛奔而去,衆人見勢不得不讓開一個通道,讓那匹黑馬跑入,
那黑馬一路直闖,進入人牆之中便停在宗正身前,宗正看到正是自己當日放生的那匹老馬,便用盡最後的力氣爬上馬背,緊緊抓住繮繩後便暈倒伏在馬背上,衆人怕宗正逃走便舉劍圍住黑馬。
那黑馬眼中映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後腿刨着地上的泥土,嘶鳴起來,衆人提劍慢慢踱步向前。
尚有爲忽而想到一個主意,便對衆人說道:“此馬頗有靈性,竟然識得主人,前來救駕,既然那小子已經暈死過去,我們莫不如跟着這匹有靈性的黑馬,說不定能夠找到他師父的居所。”
有涯和悲憤深表贊同,衆人也覺此計甚妙,便紛紛贊同。
“快,讓開一個通道,讓那馬兒離開。”尚有爲隨即喊道,
未等衆人讓開,那黑馬便往右側薄弱之處徑直衝去,待至右方斜坡小徑,便臨空躍起,硬是往陡峭不堪的石路上掙扎而去,馱着已經昏死的宗正消失在密林之中。
衆人正待要追,有涯當即攔住道:“莫追!”
忽而來到右側邊上,指着一塊寫着“進有盤古羣峰,死無葬身之地”兩列豎文的石碑道:“此林正是盤古羣峰,進者必死無疑,我們也不用追了。”
尚有爲冷冷說道:“如此重傷,量他也活不過幾日,只可惜未能揪出他背後的師父。”尚有爲不免又嘆了口氣。
悲憤則惋惜道:“此子內力深厚至極,只是不擅運用,年紀輕輕尚能如此,以後更是不可限量,只可惜誤入歧途啊。”
童音立寬慰道:“不管怎樣,我們總算爲武林除去一害,只是沒有問出有用的線索,甚是遺憾,事已至此,師弟,我們就此離去吧。”說罷二人便拜別衆人,縱馬離去。
隨後各派人士皆先後離去,一陣風吹過,地上的黃沙覆蓋了衆人的腳印和宗正的血跡,只餘涯壁上深深的一個掌痕。
那老馬馱着宗正爬過一段陡峭不堪,岩石林立的山路後,進入了盤古峰深處。
山中煙霧繚繞,無半點鳥鳴之音,馬蹄踏過之處盡皆骸骨。
老馬漫無目的,只是這樣一路往前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