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江正在等着他判定生死,忽然聽到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樑宗清看他還傻站着,忙提醒他道:“杜書記說了,你還不快去。”
“是,是。”田江這時才如夢方醒,於是他連連點頭道。
田江從辦公室出來後,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急地去叫王逸飛,至於杜書記這時候要見寫稿子的幹什麼,他也沒有時間去仔細揣摩了。
“杜書記要見我?”王逸飛聽了田江的話,不由吃了一驚,因爲他自從進了綜合調研室以來,一直埋頭做那些雜事,所以不要說面見市委書記,就是連副秘書長的辦公室他都只去過一次。
“別發愣了,快走吧。”田江見他站着不動,就捅了捅他道。
兩人來到杜書記的辦公室時,田江發現樑宗清正站在辦公桌前在看那份稿子,可是他看見王逸飛和田江進來以後,馬上又把稿子遞給了杜慎德。
“這稿子是你寫的?”杜書記盯着王逸飛看了幾眼,然後面無表情地問道。
“是。”王逸飛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新來的吧?”杜書記又問了一句。
“是,我是今年剛畢業的,進綜合調研室才兩個月,所以對公文的寫作不太熟悉……”王逸飛見他問起,忙老老實實地說道。
“要說你這稿子呢,問題確實不少。”杜書記先丟了這樣一句話,然後便慢條斯理翻着稿子,似乎沒有了下文,其實他眼睛的餘光一直都瞟着王逸飛臉上的表情,可是他觀察了半晌,王逸飛卻連眼角都沒有抽一下,好象根本沒有聽出這是在批評他一樣。
於是他接着說道:“但是我粗粗地看了一下,覺得勉強也還能用,所以以後我的講話稿,就由你來寫吧。”
田江聽着他們前面的話,本來一顆心懸得老高,還以爲這次的稿子又要黃了,可是當杜書記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時,他才知道自己是虛驚一場,不但如此,他從杜書記的話裡還能感覺出來,這位大老闆不單是欣賞這篇稿子,而且還很看重王逸飛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