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醫生說嗎?”梅小麗有些低沉地說道,“後期的維持治療,加起來比手術費不會少,而且這個治療還是不能斷的,否則就會前功盡棄,可是你想……”
說到這裡,她不由悲從中來,掩面抽泣不已,王逸飛知道她考慮的也是實際情況,因爲她一年的工資算上頂不會超過二萬,而她們母女還要生活啊,所以對於這個後期的維持治療,她確實是有心無力。
“你不要這麼傷心,”王逸飛柔聲安慰她道,“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看起來這件事雖然確實有點麻煩,但是我想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媽也不會接受換腎手術的。”梅小麗抹了抹眼淚道。
“爲什麼?”王逸飛不解地問道。
“因爲她知道我自己沒有這個能力負擔她換腎的費用,她怕拖累我。”梅小麗哽咽道。
“所以這就要靠你去說服她啊,”王逸飛忙說道,“因爲她是你生活的精神支柱,而你則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你們之間永遠都是相互依存的,所以你只要用心,就一定能說服她接受手術,當然,要想說服她,你自己首先必須有足夠的信心,因此你現在一定要堅強起來啊。”
“可是我……”梅小麗淚眼婆娑地望着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相信自己,相信朋友,”王逸飛定定地望着她說道,“更要相信你的母親,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共同努力,一定可以邁個這道檻。”
梅小麗聽着他的話,看着他那英俊而又堅毅的面容,兩滴清淚不由慢慢地滾落下來,半晌之後,她用力點了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呵呵,既然相信我,那就振作起精神來,”王逸飛望着她很認真地說道,“要知道,你現在的精神狀況,也會影響到阿姨的病情,如果你振作起來了,阿姨就會多一份求生的,這樣她自身的免疫能力就會增強,明白嗎?”
“嗯。”梅小麗點了點頭。
“還有,”王逸飛想了想說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隨時告訴我,然後我們共同去解決,而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好嗎?”
“好。”梅小麗又點了點頭。
“那你快去洗水間把妝整一整吧,”王逸飛望着她笑道,“看你,出來一趟,臉都哭花了,回去阿姨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呢。”
梅小麗被他說得臉上一紅,不過她也知道,現在自己臉上確實有些難看,於是她趕緊轉身進了左邊的洗水間,片刻之後,她把臉洗得勻勻淨淨地出來了,而且臉上還掛着一絲淡淡的笑容。
王逸飛盯着她看了兩眼,然後跟她開玩笑道:“這纔是我以前認識的小麗呢,清水芙蓉,永遠都能看到那個快樂的側影。”
“你……”小麗被他這一說,臉上不由微微有些發紅,於是她趕緊低下頭,快步向病房裡走去。
王逸飛回到病房以後,也沒有和小麗媽再說起治病方面的事情,而是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說來讓她開心,因爲他知道,病人的心情對治療的效果影響很大,有時即使是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如果他能經常保持愉悅的心情,那麼他多活幾天甚至是幾個月,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你別說,他這個方法還真有些效果,因爲他第一次進病房的時候,小麗媽還是一幅萎頓不堪的樣子,可是現在王逸飛跟她講一會兒笑話後,她原本灰白的臉色慢慢有了一些光澤,而且她說話的聲音也不象剛纔那樣有氣無力了。
“你這孩子,說話還真有趣兒,”小麗媽望着他樂呵呵地說道,“阿姨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是嗎?”王逸飛笑道,“那我以後每天都來看看您,順便給您講講笑話,您也要經常都這樣開心纔好呢。”
“那怎麼要得呢?”小麗媽忙說道,“剛纔小麗說了,你的工作也很忙,所以你就不要經常來了,省得耽誤時間。”
“呵呵,您放心吧,忙那是上班的事情,”王逸飛笑道,“下班了總會有時間的。”
王逸飛跟她們閒話了一陣,然後看看時間,發現已經快要下班了,於是他小麗媽說道:“阿姨,您好好休息吧,我先過去了,晚上再來看您。”
小麗媽忙說不用,讓他不要費心,然後又叫小麗出來送他,兩人出了病房之後,小麗對他說道:“你晚上真不用過來,跑來跑去確實挺麻煩的。”
“呵呵,那不礙事,”王逸飛搖頭笑道,“其實我就是不來看阿姨,也是要來這裡的。”
“噢?爲什麼?”小麗忙問道。
“我弟弟手摔傷了,也在下面住着呢。”王逸飛笑道。
“啊?你弟弟?”小麗大吃一驚道,“那他現在怎麼樣?”
“沒什麼事,”王逸飛搖頭道,“就是肩關節脫臼,其實本來不用住院,但是我怕他回去之後不注意保養,所以就硬逼着他住在這裡。”
“噢,那他來了多久了?”小麗又問道。
“就今天下午呢,我看見你的時候,纔剛剛把他安頓好。”王逸飛笑道。
“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突然在這裡看見你呢,”小麗釋然地一笑,然後望着他說道,“你弟弟住在哪個病房?你帶我去看看他吧?”
“那也好,”王逸飛笑着點頭道,“反正他也要在這裡住兩天,你們有時候可以相互走動一下,說說話,聊聊天,免得住在這裡發悶。”
當王逸飛帶着梅小麗來到王成才的病房,王成纔不由微微有些發愣,因爲這已經是他看見大哥帶的第三個女孩子了,而且三個女孩子又都那麼漂亮,這讓他驚奇地同時,又有些替大哥擔心:大哥和這些女孩子的關係似乎都不錯,這以後她們如果碰了面該咋辦?
他心裡這樣想,嘴裡當然什麼也不敢說,而是依然象以前看見喬雲娜和秦雨墨一樣,嘴裡小麗姐小麗姐的叫得很熱絡,因爲在他看來,這些美女以後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成爲自己的大嫂,所以他當然是一個都不敢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