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瞟了王逸飛一眼道:“不過我比起那些開空頭支票的人還是強多了,因爲我聽說某些人答應週末去看陳阿姨,貌似最後又放了鴿子呢。”
“呃……”王逸飛聽她這麼說,頓明覺得臉上有些發燒,因爲他上個週末,確實沒有去蓉城,而這本來是他已經答應好的。
但是這也不能怪他,因爲上個星期省紀委的人來了,而且週末也在加班趕進度,所以杜書記週六週日兩天,都去辦公室坐了幾個小時,於是王逸飛的計劃自然也就泡湯了。
“呵呵,跟你開玩笑的啦,”秦雨墨看着她窘迫的樣子,不由抿嘴一笑道,“其實她們都沒怪你,因爲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呢。”
“你那時候就去了?”王逸飛有些愕然地問道,因爲他給喬雲娜打電話解釋這件事的時候,纔到八點多鐘呢。
“對啊,”秦雨墨點頭笑道,“既然去了,自然要跟她們在一起耍耍,所以我一大早就去了。”
“那你怎麼不叫我一起去?”王逸飛忙說道,“早知道你去那麼早,我就跟你一起去了,這樣我上午依然能趕回來。”
“你說我爲什麼沒叫你呢?”秦雨墨望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呃……”王逸飛知道自己又說了一句廢話,於是他摸了摸鼻尖,不吭聲了。
兩個人這樣隨便聊着,一頓飯不知不覺就吃完了,當他們從鳳來閣出來時,秦雨墨隨口說道:“我們以後吃飯就不用來這裡了。”
“嗯,我也覺得是,”王逸飛點頭笑道,“其實我覺得朋友一起吃飯,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了,沒必要來這麼高檔的地方。”
“哧,”秦雨墨聽他這麼說,不由撲哧一笑道,“你都在想什麼呢?我是說,下次我們吃飯可以去我家裡,我們自己做着吃,而不用往外面跑了。”
“你家?”王逸飛不由微微一愣。
“怎麼一說我家,你的樣子就這麼古怪?”秦雨墨嬌嗔道,“難道我家就這麼恐怖麼?”
“哪有啊,”王逸飛訕訕地說道,“我是說,你的家不是在省城嗎?”
“不是那個家啦,”秦雨墨白了他一眼道,“是我自己的家,我自己在仁清市買的房子。”
“啊?”王逸飛愣了一下道,“你自己在這邊買房了?”
“是啊,”秦雨墨點頭道,“因爲我現在朋友多了,大家有時候想在一起聚一聚,老是往外跑很不方便,所以就在碧水苑買了一套房子。”
“碧水苑?”王逸飛想了想說道,“這個地方倒是不錯,可是離電視臺好象有點遠吧?”
“就是遠纔好呢,”秦雨墨笑道,“因爲電視臺在市中心,附近都喧鬧得不行,所以我就選了一個偏一點的地方,這樣比較幽靜。”
“那地方是不錯,而且房子也修得很漂亮,”王逸飛笑着調侃道,“不過我看那裡好象是別墅區吧,你一下就買這麼好的房子,是不是太奢侈了?”
“那叫什麼別墅?”秦雨墨笑道,“其實這不過就是商家的一個噱頭,他們修成單樓單院,帶點別墅的格局,這樣就能滿足一部分人的虛榮心。”
“呵呵,這也有道理吧,”王逸飛笑呵呵地說道,“不過在仁清市來說,能住那樣的房子,已經算是高端了。”
“我聽你的意思,怎麼覺得好象是對我買那裡的房子有些不滿啊?”秦雨墨望着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如果你覺得不好,那我明天就把房子退了。”
“暈死,我哪有那個意思?”王逸飛不由苦笑道,“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嗯,那就好,”秦雨墨點頭笑道,“其實我弄這個地方,本來是爲了大家聚起來方便,比如雲娜和菁菁,她們以後來了就不用住賓館了,所以你可不能掃了我的興頭噢。”
“你倒是想得挺遠的,”王逸飛笑着問道,“那你現在已經搬過去了嗎?”
其實說實話,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是不希望這些個女孩子一起混得太親近,因爲這樣一來,他有時候就比較尷尬,可是這話他當然不能說,所以他現在聽了秦雨墨的話,也只能在心裡暗暗苦笑。
“還沒呢,”秦雨墨忙說道,“裡面剛剛裝修完,味道還比較大,所以我準備等一段時間再搬。”
兩人一路聊着,轉眼間就到了王逸飛的宿舍樓外面,於是王逸飛跟她說了晚安,又叮囑回去的時候小心開車,這才下車回了宿舍。
當他洗完澡,然後坐在涼蓆上涼身子時,他忽然想起秦雨墨的話:某些人答應給別人打電話,可是記性卻總是不太好,是啊,自己這樣似乎確實不太好呢,就拿林菁菁來說,她上次回去以後,自己都沒有打電話問過她路上是否平安順利,這好象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沒有盡到吧?
還有,她上次說讓我有空的時候給她打電話,這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恐怕也是很難開口的吧?尤其是象她這樣的女孩子,可是她還是很大方地說了,這是她對生命的一種尊重,因爲我救過她,所以她心裡充滿了感激。
可是自己呢?好象完全沒有把她的感激當一回事,也許從某個角度來說,這好象顯得自己很高尚,因爲自己施恩不圖報嘛,但是仔細想想,自己不要報酬那固然是正確的,可是有必要把自己扮得象個救世主一樣,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嗎?
這個樣子別人是怎麼罵來着?裝逼?對,就是裝逼,王逸飛想到這裡,不由暗暗苦笑了一下,自己以前是最討厭別人裝逼的,可是在不知不覺當中,自己也學會裝逼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古人說,高而無民,一個人如果太把自己當一碟菜了,看起來就是很讓人討厭的。
想到這裡,他決定給林菁菁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因爲他今天既然從秦雨墨那裡得到了她的一些消息,而且也知道她問過自己,如果他再對她置之不理,那就真有點不通情理了,想到就做,這是他的習慣,於是他立刻拿起手機翻出了她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