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震義家裡出來以後,王逸飛覺得心情稍微舒暢了些,因爲他相信有了陳震義插手,這件事要弄清真相,應該還是有可能的。他正在這樣想着,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秦雨墨的號碼,於是他趕緊接了。
“是在宿舍裡面嗎?在忙什麼呢?”秦雨墨在那頭問道。
“沒有呢,現在還在回宿舍的路上。”王逸飛笑道。
“噢?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邊?”秦雨墨忙問道。
“有點事和朋友商量,剛纔跟他吃飯來着。”王逸飛解釋道。
“那你乾脆過這邊來吧,不要回宿舍了。”秦雨墨笑道。
“你不是這幾天不安全嗎?怎麼……”王逸飛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秦雨墨聽了他這話,顯然很不好意思,所以她馬上對他嬌嗔道,“你這人,腦子就不能想點別的啊,人家是有事要跟你說……”
“噢噢,”王逸飛有些尷尬地搔了搔頭道,“那我馬上過來,馬上過來。”
半小時之後,王逸飛終於到了秦雨墨的別墅裡。
“你剛纔想說什麼事?”王逸飛坐在沙發上望着秦雨墨問道。
“沒事就不能讓你過來麼?”秦雨墨白了他一眼道,“或者說你只有想跟我在一起了纔會過來麼?”
“那當然不是,”王逸飛搖着頭訕笑道,“我只是剛纔聽你在電話裡說,所以就……”
“你明天真的不用去看成義麼?”秦雨墨也不想繼續讓他難堪,所以馬上轉移話題道。
“不用了,”王逸飛搖頭道,“成義怕我們明天又去,今天上午還專門打了電話,所以我們就順着他的心思去做吧,不然他心裡恐怕也會不安的。”
“那他的身體……”秦雨墨帶着徵詢的目光問道。
“我問過醫師了,他的身體恢復得很好,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以後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完全恢復,”王逸飛笑着說道,“所以我今天跟成義說好了,要我們不過去看他也可以,但是他出院之後暫時不能上班,要在家裡好好休息。”
“噢,這樣的話也就放心了,”秦雨墨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他救的那個人呢?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情況好象不太樂觀,”王逸飛嘆了口氣道,“醫師說,他現在各項生命指標都在逐漸恢復正常,但是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說過一句話,而是整天望着天花板發呆。”
“那他不是真的被打成癡呆了吧?”秦雨墨有些擔心地問道。
“醫生說目前還不能判定,”王逸飛搖頭道,“他們準備等他的生命指標完全恢復正常以後,再給他做個詳細檢查。”
“唉,這個人也太可憐了,”秦雨墨嘆了口氣道,“先是被打個半死,後來又差點被醫院放棄治療,現在好不容易救活了,又成了那樣子。”
“是啊,”王逸飛也嘆息道,“他這樣已經夠可憐的了,但是更慘的是,他弄成這樣了,卻連一個親人都聯繫不上,如果他以後真的變成了癡呆,還不知怎麼才能生活下去呢。”
兩人唏噓嘆惋一番,然後便聊起了其它的話題,這樣一直到他們洗澡安歇時,秦雨墨都沒有提起她要商量的是什麼事,其實王逸飛倒是有好幾次想問,但是因爲他先前已經吃了癟,所以後來終於還是把這個問題忍住了。
第二天早上,王逸飛醒過來時,發現秦雨墨正在穿衣服,於是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你起這麼早幹什麼?”
“你醒了嗎?”秦雨墨望着他笑道,“我本來是想讓你多睡一會,等做好早餐再叫你的,但是你既然醒了,我們就去外面吃吧。”
“這麼早去吃早餐?”王逸飛愣了一下道,“這時候應該還不到七點鐘吧?”
“別廢話了,趕快起牀了,”秦雨墨白了他一眼道,“吃個早餐咋還有這麼多理由的?”
王逸飛聽她這麼說,只好趕緊起牀洗漱,兩人收拾停當以後來到院子裡,王逸飛正想繼續往外走,秦雨墨叫住他道:“別走了,上車吧。”
“啊?”王逸飛愣了一下道,“不是吃早餐麼,要開車幹什麼?”
“吃飯的地方比較遠,我們還是開車吧。”秦雨墨對他抿嘴一笑道。
兩人上車以後,秦雨墨果然把車開到了離別墅區很遠的一家早餐店,然後和王逸飛進去叫了兩碗粉,王逸飛有些好奇地問道:“這裡的粉很特別麼?爲什麼要專門開車跑這麼遠?”
“我在這裡吃過幾次,味道可以吧,”秦雨墨笑道,“不過我們今天來這裡吃,主要是順路。”
“順路?什麼意思?”王逸飛忙問道,“你吃完早餐準備去哪裡?”
“呵呵,反正你等會兒就知道了,”秦雨墨調皮地一笑道,“所以我暫時先保密吧。”
王逸飛見她這樣,知道她暫時是不肯說了,於是他也就不再多問,兩人吃過早餐以後,秦雨墨終於把車開上了去蓉城的高速公路,王逸飛這時又忍不住了,於是他有些不解地望着秦雨墨問道:“我們這時候去省城幹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麼?”秦雨墨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
“這個……”王逸飛摸了摸鼻尖道,“你想說就說吧。”
“唉,看你這麼可憐,我就提前告訴你吧,”秦雨墨故意嘆了口氣道,“我今天是帶你去相親。”
“啊?”王逸飛吃了一驚道,“相親?相什麼親?”
“你說呢?”秦雨墨白了他一眼道。
“你,你是說我今天要去你家裡?”王逸飛有些口吃地問道。
“哎呀,真聰明,”秦雨墨一臉戲謔地望着他問道,“沒想到一下就被你猜出來了,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呢?願意跟我去嗎?”
“這個,這個……”王逸飛有些緊張地說道,“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早點告訴你?”秦雨墨抿着嘴笑道,“如果我早點告訴你,你還敢去嗎?”
“這個……”王逸飛遲疑了一下,然後苦笑道,“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如果你覺得需要見的時候,我當然要去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