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王逸飛點頭道,“如果是在沒有發生衝突之前,我們倒是可以請個風水先生做個局,這樣或許能夠避免今天的事情發生,不過現在矛盾既然已經產生了,再用這個辦法效果肯定不會太好。”
“那你的意思是……”夏一軒有些疑惑地問道。
“因爲我出生在農村,對各種土壤的地質結構比較瞭解,”王逸飛笑了笑道,“而所謂的陰宅風水,無非就是察水察砂,以及分辨地脈走向,因此我如果以看風水的方法來跟他忽悠一番,或許能讓他改變主意。”
“啊?”夏一軒聽他這麼說,不由愣了一下道,“這能行嗎?”
“絕對的把握我也沒有,但是我覺得六七成的希望還是有的,”王逸飛想了想說道,“所以我纔來跟兩位領導請示,如果你們覺得可行的話,我就試一試。”
“是嗎?”夏一軒有些狐疑地說道,“既然有六七成的勝算,那你還等什麼?快去忽悠他啊。”
“可是我還有一點擔心的地方,必須先跟兩位領導說明一下。”王逸飛不動聲色地說道。
“噢?你擔心什麼?”夏一軒忙問道。
“作爲一個政府工作人員,我去做這種事情多少有點招搖撞騙的嫌疑,”王逸飛望着他笑道,“所以這件事不管成功與否,都需要兩位領導幫着承擔一點風險。”
“這個……”夏一軒看了看旁邊的卓東來一眼,然後有些擔心地問道,“這件事你準備怎麼做?總不會搞出太大的動靜吧?”
“這您放心吧,動靜不會太大,”王逸飛忙說道,“這件事我會私下和楊洪明交流,而且我有一定把握不讓他說出這件事。”
“既然是這樣,那你還有擔心什麼?”夏一軒用手掠了掠頭髮道,“現在卓市長在這裡,我當着他的面拍了胸脯了,如果這件事真有什麼問題,責任全部由我頂着,到時候這件事不管成功與否,你都可以說是由我安排的。”
“那就謝謝兩位領導了。”王逸飛笑嘻嘻地說道。
“你這個辦法要多久才能湊效?”夏一軒有些擔心地問道,“我們這現在是火燒眉毛了,所以在時間上可是拖不起。”
“一個小時吧,”王逸飛想了想,然後很認真地說道,“如果能成,我有把握讓他在一小時之內把村民先散掉,那樣的話,兩位領導今天晚上也不用在這裡熬着了,至於以後的事情,留下我在這裡處理就行了。”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道:“當然,如果萬一沒談成的話,可能就得麻煩兩位領導再想辦法了。”
“真的只要一個小時嗎?”夏一軒有些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那你趕快去吧,如果你把這件事辦成了,我替你請功。”
“那我可不敢當,其實這也是我應盡的職責呢,”王逸飛稍微謙虛了一下,然後望着夏一軒和卓東來說道,“兩位領導先在這裡等候一下吧,我爭取儘快把任務完成。”
說完他轉身出去了,說實話,他經過一番暗中調查之後,心中想好了楊洪明的辦法,只是正如杜書記所說的那樣,夏市長現在是現場的最高領導,所以他就算有辦法解決問題,也得先向夏市長請示一下,否則這個後遺症是很麻煩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解決問題的辦法是依靠風水堪輿之學,這對於他這個**黨員來說,那問題是可大可小的,因此他得防備他在前線拼死賣命,而背後卻有人對他打冷槍,所以他才預留地步,先在夏一軒和卓東來面前放個煙霧彈,然後請個尚方劍,雖然這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但是至少夏一軒不會打自己的冷槍了。
當然,這樣一來,事故平息以後,人們知道的是夏市長指揮有方,至於他做了什麼,可能就被人忽略了,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但是他並不在乎,因爲一來他不願意在這種場合綻露頭角,二來嘛,下屬做事,領導領功,這也算是一種國際慣例,所以他沒有什麼想不通的。
因此他現在考慮的就是如何把眼前的事情擺平,因爲這件事如果鬧大了,對仁清市以及長鬆線工程的影響都是很大的,甚至還有可能影響到接下來查辦金皇集團的事,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他都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件事平息下來。
“你是楊洪明吧?”王逸飛擠入混亂的人羣中以後,湊到楊洪明身邊低聲問道。
“你是誰?”楊洪明轉頭望了他一眼,然後有些警惕地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王逸飛緊緊地盯着他說道,“重要的是我接下來要和你談的事情,因爲它關係到你未來的吉凶禍福。”
楊洪明看着他那一眼深邃的眼睛,不知怎麼就覺得精神有些恍惚,於是他迷迷糊糊地問道:“你要跟我談什麼?”
“這裡談話不太方便,”王逸飛低聲道,“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再細聊。”
說完他也不等楊洪明答話,便轉身擠出了人羣,似乎他已經料定楊洪明要跟着自己走一樣,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個楊洪明還真的跟他走了。
兩人走離人羣大約四五十米遠以後,王逸飛停住腳步道:“好了,我們就在這裡聊聊吧。”
楊洪明聽到他這句話,頓時如夢方醒,當他向四周一望,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人羣當中時,他不由大吃一驚道:“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你自己跟着我來的,難道我還會拉你不成?”王逸飛望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你剛纔使的什麼妖法?”楊洪明有些驚惶地望着他說道,“我,我怎麼莫名其妙就跟着你來了?”
“一點簡單的控心術,”王逸飛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你理解爲妖法也可以,因爲這對你來說沒有本質的區別。”
“你,你是誰?”雖然王逸飛臉上一直都掛着笑,但是楊洪明見了,不知怎麼就覺得心裡有些發毛,於是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