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解決以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於是一衆村民開始分頭行動,不過遷墳確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所以儘管一大羣人連午飯都沒吃一直在忙這件事,還是到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才把這個艱鉅的任務完成,當然,經過了火燒白蟻的那一幕,估計也沒幾個人能吃得下午飯了。
當楊洪明一家人備好香紙在新墳前祭拜時,這場遷墳的風波就算是正式宣告結束了,這讓王逸飛大大地鬆了口氣,雖然這件事幾乎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在遷墳的工作完成之前,還是存在一些變數的,因此他一直都不敢疏忽大意。
下午四點半鐘,王逸飛終於可以打道回府了,當他上車離開時,楊洪明一家人都來送他,而且都是一幅感激涕零的樣子,這倒是讓王逸飛有些意外,不過想想其實也很正常,因爲他幫楊洪明遷墳雖然是修路的需要,但是客觀上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家人,否則眼看着自己的親人在地下受苦,恐怕誰心裡都不好受。
看來象風水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也不能完全視爲旁門左道,王逸飛靠在座位上暗暗想道,就象這次遷墳的事,如果不是靠着風水這個偏門,解決起來恐怕就要大費周折了,看來古人說得確實不錯:知識並沒有正邪之分,有正邪之別的還在於使用它的人。
就象傳媒這個行當,本來那些記者在學校接受的都是正規教育吧?可是有人偏偏就喜歡炒八卦、挖、炮製假新聞,而且有些人還把新聞曝光這個東西當成要挾別人的工具,並從□□取私利,就比如這次楊洪明請莫小亮來爲他撐腰一樣。
不過讓他感到慶幸的是,這次莫小亮的到來並沒有構成真正的威脅,而且在他上車之前,楊洪明還特意向他提起,說莫小亮昨天晚上接到報社的電話後,今天上午就已經啓程返回粵東了,而且他還一再向王逸飛保證,說莫小亮不會寫關於這件事的任何報道。
這一點既在王逸飛的意料之中,卻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爲他知道這肯定是蘇茜幫了忙,只是他沒想到見效會這麼快,因此他決定晚上回去之後,好好打電話感謝她一下,因爲莫小亮的問題解決之後,不但意味着這次的遷墳風波完全平息,而且也意味長鬆線的工程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這對於他這個一直盼着公路修通的人來說,當然是打心底裡高興的。
當他回到仁清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不過他稍微休息一下以後,還是專門去杜書記家裡給他把這件事做了詳細的彙報,當然,提到與風水相關的事情,他都是一筆帶過,而他主要強調的就是村民的通情達理。
關於這件事,其實今天上午夏市長已經跟杜書記交流過了,不過王逸飛到底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夏市長本來就不大清楚,因此他跟杜書記交流時也就說得比較囫圇,而現在聽了王逸飛的彙報,杜書記纔算是對這件事有了比較清晰的瞭解。
“這件事你辦得很好,”杜書記聽完王逸飛的彙報以後,點頭稱讚道,“能把一個突發事件快速平息,並且不留後遺症,這證明你不但有很強的應變能力,而且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這確實讓我感到很欣慰啊!”
“其實這也就是碰巧而已。”王逸飛第一次聽見杜書記這樣直白地誇自己,因此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呵呵,碰巧?”杜書記笑呵呵地說道,“這個巧恐怕不大好碰吧?不然在場的幹部大小也有二十多個,爲什麼都束手無策呢?你應該聽說過這句話吧?機遇只留給有準備的人,因此這件事就算是個漏,那也不是人人都撿得了的。”
“呃……”王逸飛聽他這麼說,只好順便恭維了他一下,“如果真象您說的那樣,那也是您培訓得好,因爲我處事的能力,都是跟您學的。”
“喲,開始給我上眼藥水了,”杜書記笑着擺了擺手道,“那我們不聊這個了,你今天早點回去休息吧,因爲接下來還有更大的挑戰在等着你呢。”
“挑戰?您是說……”王逸飛從他的話裡嗅出了一絲不平常的味道。
“不錯,”杜書記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他很嚴肅地點了點頭道,“關於金皇集團的問題,我向省裡彙報以後,省裡的主要領導高度重視,因此我今天已經接到省公安廳的通知,明天他們將會派幾名專案人員來仁清指揮局部的偵破工作。”
“局部的偵破?”王逸飛不由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保密的需要,”杜書記解釋道,“因爲本案的性質非常嚴重,而且涉案人員也有一定特殊性,因此這次的偵破工作是由省廳領導直接指揮,而且辦案人員也是高度保密,而我們作爲地市級的人員,能接觸的自然只有仁清市這個局部的偵破工作了。”
“原來是這樣,”王逸飛點了點頭道,“那您剛纔說我要迎接挑戰,那是指什麼?”
“你也知道,我們仁清市的局面相當複雜,”杜書記望着他很嚴肅地說道,“因此這件事我決定暫時不向其他班子成員透露,但是省廳破案,我們仁清方面必須高度配合,因此這裡面就需要一個跟蹤聯絡的人,這個事我自己當然做不了,所以只能落在你頭上了。”
“這……”王逸飛心中不由微微一沉,因爲杜書記這樣說,就表示這次破案的責任完全落在他頭上了,這要是萬一出了紕漏,那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其實我本來不想給你壓這麼重的擔子,”杜書記似乎知道他心中的疑慮,於是他嘆了口道,“只是目前的情況很特殊,我能夠放心去用,而且有能力擔這個擔子的也只有你了,因此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