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薛楓飛騎離開長安,趕往延州大營。
而武順在高忽和鶯歌侍女雅麗的“陪同”下,趕往了西山禪寺。爲了預防萬一,高忽將和雅麗作爲武順的侍從一起進宮。當然,除了保護她之外,也有監視她的用意。這一點,武順非常明白。
不過,與薛楓一次纏綿之後,她彷彿倒是一心想要幫他,起碼錶面上看去是如此。
擡頭看了看高掛在當空的烈日,武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高忽,皇上和皇后真的會來嗎?”
“夫人放心,一定會來。到時候,就要看夫人你的了。”高忽躬身道。
……
李治和武媚娘果然來了。是武姑娘提出來要來祈福的,她迫切地要生子鞏固自已的地位。一羣宮女太監簇擁着李治和武奶孃向寺內行去,爲了表示自己誠心,武媚娘訓意讓李治囑咐大內侍衛不要清場,故而,這西山寺內還是有諸多香客。
但看到皇帝的儀仗到了,普通香客們早就悄悄退了去,只有別有用心的武順三人不但沒躲,反而迎面走了出來。
大內侍衛們紛紛怒斥,“退下,陛下在此,豈能造次!”
武順沒有慌張,跪倒在地高聲呼道,“民婦武順拜見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武順來進香,沒想到遇到您了!”
武媚娘愕然,擡眼望去,果然是武順,皺了皺眉頭,“姐姐,你在此作甚?起來吧。”
“原來是媚孃的姐姐,朕倒是初次見到。”李治呵呵一笑,掃了她一眼,禁不住呆了一呆。心想,好媚的女子!
武順今天有備而來。刻意梳妝了一番,無論是衣裙還是首持。都經過了精心搭配,再配上她天然的豔麗和媚骨,魅惑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豐乳肥臀,搖曳生姿,站在那裡,媚眼緊緊地盯着李治。“民婦終於見到皇上了,民婦終於見到皇上了……”她居然還裝模作樣地擠出了幾滴眼淚。
李治情不自禁地嚥了一口唾沫,這種風騷入骨的女人他還真是頭一次遇到。他上前一步。伸手攔住又要作勢跪下的武煩,急急說,“既然是媚娘地姐姐。與朕就是一家人,無需多禮!”
武媚娘在一旁咳嗽了一聲,李治才尷尬地鬆開武順的手腕。武媚娘冷冷地掃了一眼武順,“陛下,臣妾進去祈福了,姐姐,你還不回家去嗎?”
要是往日,見到武媚娘這番神色,武順早就嚇跑了。她是有些懼怕武媚娘。但今日不同,她有意魅惑李治而來,豈能就這樣半途而廢?
她還沒說話,李治開口了,“媚娘,你去進香吧,朕與夫人在這裡等候。”
武媚娘欲言又止,狠狠地瞪了武順一眼,進了大殿。
沒有了武媚娘在倒,李治大膽了很多,一邊與武順“細談”着,一邊藉機動手動腳,引得武順花枝亂顫媚笑不已。等劌武垢娘進香完畢,李治和武順已經混得很熟了。
“媚娘,沒想到你姐姐過得這般苦楚。朕已經答應她了,讓她隨我們入宮住幾天,你們姐妹倆也好聚聚。”李治朗聲笑道。
武媚娘陡然一驚,雖然嘴上答應着,但心裡卻咒罵開了,該死地武順!武順的脾性,她太瞭解了,丈大死了之後,她沒少勾搭男人。她暗暗冷笑幾聲,心道,姐姐啊姐姐,你千萬不要打皇上地心思,否則,就算是姐妹,我也會讓你不得好死!
回宮,李治設宴招待武順。這場宴席,一直吃到傍晚掌燈時分。李治大醉,武媚娘和武順也有了8分醉意。
李治回了御書房獨自休息,武媚娘回了自已的玉溪宮,而武順在武媚孃的安排下,住在了玉溪宮一倒的一間宮室內。
繁星點點。高忽躲在一間房內,對雅麗低低一笑,“雅麗,魚兒上鉤了,這武順還真是……”
雅麗啐道,“好一個風騷的女人!”
恐怕就連武媚娘都沒想到,李治居然不帶一個太監侍衛,一個人悄然潛進了武順的房間。他回到御書房,藉着酒勁,武順那風騷地模樣一遍遍在他腦海中放着“電影,“搞得他心裡如同小貓抓癢癢一樣,坐立不安。
“誰?”武順其實並沒有喝醉,她知道是李治,卻故意喝了一聲。
“夫人,不要聲張,是朕。”李治藉着昏暗的燭光笑嘻嘻地湊了上去。
“陛下,這深夜……”武順故意手一鬆,身上披起的褻衣溜了下去。豐滿地胸部頓時暴露出來,那兩顆嫣紅不住地巍抖着,李治哆嗦着,顫聲道,“夫人,朕實在是愛煞了你,你從了朕,朕會冊封於你。”
武順心中竊笑得意不已,半推半就地倒入了李治地懷抱。
一夜春色無邊。有了薛楓的提前“指點”,一連幾日,武順讓李治是欲仙欲死,欲罷不能。最後,居然封武順爲韓國夫人,公開在武順這裡安歇起來。武媚娘雖是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延州唐軍大營。
何亮怒氣衝衝地在薛楓的帳幕前踱着步,馮越面色沉穩地懷抱尚方寶劍站在門口。
“馮將軍,你爲何不讓我進去看望元帥?”何亮斥道,“大敵壓境,西突厥人虎視眈眈蠢蠢欲動,元帥怎能靜臥不起呢?元帥一向身子康健,怎麼說病就病了?”
“何大人,元帥有嚴令,他身子不適,需要靜養,任何人不能打擾。至於西突厥人,元帥早有安排,何大人還是先回去吧,還是不要難爲馮越了。”馮越淡淡道,有意無意地將尚方寶劌在何亮面前晃動,。
何亮長嘆一聲,“馮將軍,你進去雜告元帥,何亮有重要機密軍情巢報。”
“何大人,元帥不會見你的。”馮越暗暗嘆息一聲,心道。何大人那何大人,我何嘗不着急。但這駙馬爺不在軍營,你讓我怎麼辦?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不但皇上那裡不好交代,恐怕這軍心也要不穩啊!
“哼!你轉告元帥,程知節將軍在左線要坑殺數千西突厥人的俘虜,如果元帥再不阻止,何亮擔心會影響元帥的大計。”何亮怒哼一聲,大步離去。
馮越大爲震驚,心亂如麻,這這些自以爲是的開國元勳,簡直就是無知到了極點!這駙馬爺與古拉赤娜達成了協議。正要爭取佔万西突厥士兵的倒戈。你這樣公開屠戮西突厥降卒,這不是擺明了要陷駙馬爺於不義之地嗎?這樣一來,古拉赤娜的佔万大軍還焉能敢再做大唐內應?
荒唐!馮越恨恨地跺了跺腳。心急如焚地喃喃自語,“駙馬爺啊,駙馬爺,你到底什麼對候才能回來?”
一個淡淡而低沉地聲音從一倒傳過了,薛抵一身便袍風塵僕僕地走了過來,“馮越,何事憂心呢?”
“駙馬爺,你可是回來了。這程知節將軍要坑殺數千名西突厥降卒,您看?”馮越欣喜若狂地撲了過來,差點就想給薛楓來個熱情的擁抱。
“什麼?真是瘋了。馮越,速去傳本帥地命令……不,回來,本帥與你一起去。”薛楓滿色一變,怒吼道。倘若這程老頭把這數千名西突厥士卒坑殺了,那麻煩可就大了。雖然古拉赤娜剛不至於因此而“反水”,但勢必會大大影響到她麾下數萬西突厥士卒的歸順之心。而且,這也必將激起西突厥人地同仇敵愾之心,未來的戰局將變得更加嚴峻。
程知節的大營目前駐紮在隴州和靈州之間的一個名叫刀子集的村鎮上。數萬唐軍的到來,紮下營來,這往日偏遠荒涼地小村鎮變得喧鬧起來。
鎮外,有一片極大的開鬧地,開鬧地上,挖出了一個大坑,將近夏口名西突厥俘虜被繩索捆綁並,串聯菲,恐懼地擁擠在深坑中。深坑四周,列隊站立着全副武輩的大唐士卒,手中持着舞弩。
程知節站在不遠處地高臺上,望壽這數千恐懼地西突扉降卒,放聲狂笑,“這就是膽敢進犯大唐的下場,來人,傳本國公的命令,執行!”
一箇中軍官手執令旗,跑下高臺,跑步過去,手中地令旗高舉,減道,“全體預備!”
衆唐軍士卒一起拉開了箭弩,深坑中的西突厥士卒憤怒地咆哮着,咒罵着,喊聲震天。
一支響箭嗖地一聲射來,正中傳令中軍官的後心,他痛苦地慘叫一聲,身子抽了幾下,向後倒下,手中的令旗飄落在空中,被風一吹,飄飄悠悠地落入了深坑之中。
唐軍士卒們皆目瞪口呆,紛紛手執弩箭會過來頭。馬蹄聲轟然如雷,一隊唐軍騎兵飛馳而至。
馮越手中高舉尚方寶劍,大聲吼道,“住手!元帥駕到,衆將恭迎!”
士卒們先是一呆,繼而回過神來,紛紛跪倒在地,一起呼道,“元帥神威!元帥神威!”這些士卒基本上都見識過薛楓當日在隴原血戰中的神勇表現,對他的恭敬是發自內心的。
薛楓手輕輕一擺,面色鐵青,喝道,“程知節將軍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