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輾轉,天空雲捲雲舒。
揹着悠悠的紀凡,上午的時候往道玄山脈南面走,看到了天際上一柄飛劍光華。
“這裡。”
周圍沒什麼人的情況下,紀凡小聲喊着,對空中飛劍光華揮手。
在高空中御劍飛行之人還算敏銳,只見飛劍在天空繞了一圈,已經向紀凡所在降落下來。
“嗡~~~”
御劍之人一腳在飛劍上踏飛而起,與另一人飄身而下,飛劍一旋,準確收入御劍之人的劍鞘中。
“身法越來越俊了,頗有些我的風範,不過你的花活兒,好像同老婦人的年歲不符。”紀凡看着花飛花的笑語,讓她面色好像吃了毒藥一般。
“主子怎麼在這邊,不是要耕靈田去嗎?”花飛花緩過來對紀凡問道。
“這幾天是種不了地了,雜役閣放出了巡山任務。”紀凡頭上斗笠也不摘。
“要去道玄臺嗎?”
花飛花本同紀凡約好,今日要同玲瓏去道玄臺的,看到他心思着一起。
“得抱團了,免得出什麼意外,我和悠悠、玲瓏,應該算是很強的組合。”紀凡並沒有將花飛花算在其中。
對於紀凡說得自己好像多強似的,知道他情況的花飛花,頗有些不適應。
不過花飛花不可否認的是,悠悠和玲瓏兩女現如今的實力,很可能是具有統治力的。
悠悠的少女形態,是什麼所化,花飛花自然清楚,但玲瓏如果是妖獸,她卻完全看不透。
“是不是要乘飛舟?”
花飛花剛要往儲物袋掏,就被紀凡擡手阻止。
“不着急,慢慢走過去就行,也不遠了,白日的時候,你跟我們一起還行,夜晚你的胎動中期修爲就太顯眼了。”紀凡對風韻猶存的婦人示意。
“差不多我就分開,自己回道玄城。”
花飛花跟隨紀凡的時間,也算不得短了,一些事已然能想明白。
“其實最讓人擔心的是你,別看我現在陷入了困境,那也不是能輕易被人吃下的,如果不是討厭麻煩,即便我自己在道玄山脈,同樣是沒什麼好怕的。”紀凡關心對花飛花看了一眼,隱藏着一定的深意。
“主子,你是不是?”
花飛花微微一驚,不免有着猜測。
“並沒有,但信心來自於實力,我只是覺得自己的信心,應該是有些根據的,畢竟修煉底蘊尚在。”紀凡搖了搖頭,想到的是之前兩次靈力躁動。
其實紀凡也在想,若有什麼強力的外在刺激,或許也是一種嘗試,只不過他不想自己找不自在。
想開了的紀凡,完全的不着急,即便是十年二十年,他能等,就算現在能有機會打破這種改變,對他來說也太早了一些,沒準潛移默化的改變,反而是他所需要的。
人想要生存,更重要的是適應環境,想要改變環境,改變自然,不但異常艱難,還會讓自己變得太渺小。
紀凡到現在還能活着,就已經證明了自身的頑強,除了潛力沉澱,沒有波瀾之靈,他的狀況基本穩定了下來。
“不管是我自身生出的,還是外在的,都是凡古之氣,哪怕受到了影響不靈動了,卻依舊在我體內。”紀凡心情放鬆,反而有所悟。
在山林中行走,紀凡帶着三女,發現了不少人往南邊去。
“看來都是去道玄臺的,好信兒的人不少。”花飛花在樹林中微微仰頭,小聲言語道。
“往南面去是道玄谷,西面纔是道玄九峰,只是不知道這次榮英郡主鬥靈選親,在道玄臺上的比拼,會不會有其它的意思。”紀凡對三女有所提醒。
紀凡雖是第一次來到道玄山脈,但之前對這個宗門甚少聽說,畢竟西古靈域與萬山之域,還是相隔很遙遠的,他對於道玄宗的瞭解,多是來自於典卷之上。
走到了午後,西方明顯高聳了不少的巖峰,這纔出現在紀凡的視線中。
“挺雄偉的!”
看着一座巖峰上,並非那麼蔥翠,遠遠望去,草木就像是一處一處的綠色,紀凡暗暗讚歎道。
巖峰有些地方如刀刻斧鑿,壁崖陡得猿猴難攀,一些所在怪石嶙峋,由於是巖峰的關係,單單是看着,就有着恢宏與厚重感。
走着緩慢經過了巖峰,看着另外三座巖峰,大致上也差不多,紀凡斗笠下的面容,反而有了些期待。
道玄臺四面環峰,中央的谷地,出乎預料的大。
谷地邊緣的一座崖臺之下,一襲寬大灰袍的紀凡,已經將悠悠放了下來。
對於悠悠不怎麼說話,一雙眸子時而有着羞澀,不知道在想什麼,花飛花不免覺得少許古怪。
道玄臺上劍氣飄蕩,看到一名白袍青年身形灑脫,手中長劍的劍勢舒展,揮盪出煌煌劍氣,將一名男子逼得翻轉身形,節節敗退,一些修士不由爲之叫好。
“漂亮!”
花飛花對於古石臺上的戰鬥,顯然是很感興趣。
儘管花飛花現在已經是胎動中期修士,可是跟着紀凡之後,卻沒經歷過什麼戰鬥。
“漂亮?”
紀凡對花飛花的話,有着異樣的感想。
在紀凡想來,漂亮這個定義,似乎不應該放在男人身上,俊挺朗軒或許還行,最佳的還是陽剛彪悍。
“主子,那個青年的劍式很精妙啊!”
花飛花對於白衣青年的劍法,有着美的享受。
“叫好聲能聽到,卻沒有劍震,體力與內息還很弱,所施展的分花與拂柳劍法雖相輔相成,可是太過舒展了,多餘的動作太多,完全沒有殺勢!”紀凡心中暗歎道。
“你經歷過很多的戰鬥,怎樣才能戰勝,成爲強者?”花飛花叫紀凡主子得不到迴應,趁着白袍青年獲勝,問出了引發讓玲瓏思索的話。
“若是想要戰勝,可能得尋找適合自己的方式,修士多數時候的戰鬥,都是相隔較遠對轟,寶威強大,靈力雄厚,法術精妙的一方,通常是比較有利。”紀凡平靜說出的事實,讓花飛花面色不由微微抽搐。
“你是怎麼戰鬥的?”
被噎到好一會兒之後,花飛花不甘心問道。
“應該是看準時機衝上去,偷襲對手吧,儘量瞄準對手的要害猛刺,比如眉心靈宇,丹田氣海,以及心口竅魄,只要能擊中,對手就沒什麼機會了。”紀凡大致對花飛花講着刺殺流派的經驗。
“就這些嗎?”
花飛花對於紀凡粗俗的說法,有些後悔問他了。
“剩下的就是結合各種因素髮揮了,以最爲直接有效的方式擊倒對手,應該就是比較適合我的方式,別人我就不太知道了。”紀凡並沒有到處看,回答得還算認真。
“說清楚點兒,狀態是什麼樣的,什麼樣的感覺,更有利於發揮實力?”花飛花刨根問底,讓紀凡也頗爲傻眼。
“狀態~~~感覺?”
紀凡小聲嘀咕了一嘴,覺得花飛花這麼問,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剛開始的時候,應該是試探吧,在發動之後,逐漸的進入情況,尤其是在發現敵手無法給自己造成生命威脅,或是有機會取勝,就可以加快進攻的速力,至於感覺最好的時候,則是來自於一種暗示,記得我年輕時候參加宗門大比,在面對困境,氣勢和氣息有所回落的時候,師尊在場外大喊,不要停下腳步,每每想到師尊這句話的時候,注意力就會格外集中,感知和力量也爆炸了一樣,我就會越戰越勇擺脫困境。”紀凡說得是實情,到後來甚至有些感嘆。
“給自己暗示嗎?”
花飛花真的當回了事兒,她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面對危急,覺得不行了的時候,紀凡對她大吼,讓她沒死就出聲。
若是有外人聽到紀凡這番說法,恐怕都要不免腹誹他是個怪人。
道玄臺周圍非常的熱鬧,各方修士多得數不過來,以至於紀凡與三女來到這裡,都沒什麼人會注意。
有花飛花這名胎動中期修士在,紀凡與悠悠、玲瓏的氣息,完全就是三個小輩。
倒不是花飛花無法收斂氣息,她也早就修煉了凡息訣,只是沒有刻意遮掩罷了。
“這是第二天吧?”
看着道玄臺上身穿白袍青年的通玄光韻,紀凡覺得也就是後期的程度。
“道玄谷中,似乎有些強者!”
花飛花即便到了胎動中期的修爲,也不是很確定。
“嗯,是有些挺厲害的人,雖說臺上比斗的修士,實力很弱,不過敢於在衆目睽睽之下上臺,勇氣還不錯。”紀凡戴着斗笠,對各處投去的目光,也算不上隱晦,很快就有了發現。
“榮英郡主?”
看到坐在距離道玄臺不遠處石崖上的一名少女,紀凡覺得她古靈精怪,但是相貌還可以。
說好聽了是古靈精怪,若是貶一些,就是心思深。
“小矮子在那邊。”
悠悠瓊鼻吸了吸,挽着紀凡的手臂,小聲對西邊的巖峰下邊示意。
“他還活着嗎?”
紀凡似乎知道悠悠所說的小矮子是誰,多少有些訝異好奇。
“不只是他,還有那個胖子也在,他們兩個一起,估計是想做什麼壞事吧。”悠悠說的是誰,花飛花和玲瓏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