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塔的地下空間壓力沉重,通過金遁在巖縫中流出匯聚身形的紀凡,已然將女姑子妙玉通過星界盤光幕,送回了天啓城殘址以西遠方的小山峰。
“小雀,你看到了嗎?那四象金屬牌暫時歸我了。”紀凡得意洋洋對石塔道。
不大一會兒功夫,石塔底座邊緣泛出漣漪,鳥雀的小腦袋從中透出,向着紀凡打量。
“怎麼樣,你要不要跟我合作,你將石塔縮小,我帶着你遊歷天下。”紀凡臉上露出了自認爲善意的笑容,對小雀的話很多。
“你是個壞人。”
鳥雀的小腦袋只留下一句話,就又縮回了石塔。
“爲什麼要對我抱以偏見呢,離開這裡不好嗎,咱們還能搭個伴,以後的日子還長,你不妨考慮考慮,別在修士聚集的時候做傻事,現在有不少強者都身懷重寶,是能動搖這座石塔的。”紀凡在地下空間的邊上,嘀嘀咕咕道。
以紀凡的性格,之所以緊着同小雀說話,一則是想要將它拐走,二則也是有着試探之意。
沒有再得到小雀的迴應,紀凡也不氣餒,至少小雀又或是石塔,沒有對他造成難以承受的風險。
回憶起第一次來到石塔下的空間,小雀從石塔露頭的情形,紀凡在默默估量着。
“我利用金屬葫蘆吸收石塔的氣息,這個小雀卻沒有出擊,只是露出個小腦袋吼了吼,是沒有對付我的把握嗎?”紀凡覺得小雀的城府算不得深,像是處事尚淺的樣子。
另外小雀似乎知道,這天啓城殘址會匯聚修士,紀凡不確定這其中有什麼事。
“是因爲進入石塔沒再走出來的人,還是有人像我一樣與小雀溝通,又或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呢?”紀凡覺得要把握機會才行。
但紀凡不確定,這石塔是不是由小雀在掌控。
紀凡來到天啓城殘址,已經有一夜的時間,他同小雀說,四象金屬牌歸他了,其實是有些誇大,充其量,他也不過是向四象牌下了仙靈種,對綠衣女子取而代之。
即便得不到小雀迴應,紀凡也不會輕易離開天啓城廢墟,他得等四道仙靈力在金屬牌中再發酵發酵,繼而能影響四座金屬碑的時候,再看情況而定。
至於害了那一夥兒仙修的兩人,紀凡可不管他們是誰。
“我這兒有些吃的,你要不要?”
紀凡換着法的對小雀說話,心思着怎麼能將它騙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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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得到小雀的答覆,紀凡將一枚仙戒放在地上,裡面裝的是一些靈粹和果子,旋即利用金遁將身形化爲流光,從岩石縫隙中離開。
殘址之上,靠近石塔的西面,紀凡的身形,在金遁之法的漣漪中浮現。
“那小雀的情況,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纔對。”紀凡從地底空間出來,注意着周圍的情況,覺得再等兩天看看。
不想讓人有什麼誤會,紀凡並沒有在石塔邊上逗留,而是去了西面的金屬碑附近。
“留四座豐碑在這天啓城殘址,是不可能了,過幾天各方宗門勢力的強者匯聚到這裡,若是將金屬碑留下,總歸是不放心,況且事情也敗露了。”紀凡默默坐下,戒備着殘址內外的人。
“那小雀不但不管金屬碑,而且還巴不得我將四象金屬牌收走,看樣子,恐怕這四座金屬碑,連守護都算不上,或許以前還是對石塔的鎮封。”紀凡這時猜測了個大概。
“不過話說回來,這天啓城的殘址,真不像是懸巖州五方臺鬥戰的樣子。”紀凡隱隱察覺到,他留在地下空間的仙戒,被石塔透出的霞光捲走了。
石塔的壓力很重,尤其是底部周圍,如果不是紀凡通過佛面的威能窺伺,單憑他的自身靈覺,也很難感受到什麼。
到了白日,天空中白雲漂浮,雲層也只是能到石塔的中部,由此可見石塔的龐大。
“看來被人稱之爲擎天塔,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小雀則說這石塔爲封魔塔。”紀凡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也是頗爲的着急。
白日廢墟上方視線比較好,被有心人注視也就罷了,紀凡更多是擔心,有什麼強者到來,畢竟四座金屬碑他現在還沒收起。
相對而言,儘管石塔底下的空間壓力大,但對於紀凡來說,卻要比廢墟之上來得好。
“你是誰?”
一臉胡茬的中年男子,人未到,沉語就在廢墟中響起。
對於散發中年男子不是衝上來,而是有着詢問之意,紀凡根本就不答覆,身形很快就沉入地面之中,顯然是在迴避對方。
進入廢墟的散發中年男子,看到紀凡躲開了,面色不由更加深沉。
“要有耐心。”
紀凡沒有再去石塔底部空間,而是回到了瞳力空間。
“嗡!”
衆多器物被紀凡放出,距離五方臺大比的日子臨近了,對於混沌不明的局勢,他也要有所準備。
“東西還是不少的。”
摘下寧神木面具的紀凡,看着浮在瞳力空間的一件件重寶,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努力了四百多載,這些重寶可是紀凡的家底。
三十七具綠銅金屬像不大,這是紀凡在神墓之地的子母峰所得,由鎮封墓碑所化。
關注三十七具綠銅金屬像,紀凡想到了種下仙靈力的四象金屬牌。
“不管是墓碑也好,還是四象牌也罷,變化並非只是人形這一種,如果能妥善利用的話,應該能做到攻擊與防禦兼備,而且還可以輔助我進行修煉。”紀凡覺得這樣有玄妙變化的重寶,還是相當少見的。
由三十七顆黑色珠子所貼合的手串,蘊含着時空之威,是三十七座爆碎的子峰顯現。
“這三十七顆珠子,被三十七座子峰分開鎮壓,必定同母峰屍棺中的女子有關,不過也用不着追溯了,既然那女子徹底身魂俱滅,她以前在世間的存在,很大部分將失去了意義。”紀凡將目光注視在了,有着時空異彩密佈刻紋的沙鐘上。
在之前的屍鬼之域拜古道鬥戰中,三十七具綠銅金屬像和黑色珠子手串雖沒被紀凡放出來,可是裡面有着精光顆粒的沙鍾,卻被人得知了。
瞳力空間的重寶,還有金屬葫蘆、鍾寶、一隻金屬爪,以及在萬妖森林中央蠻荒古地所得的鼎爐。
至於佛面和鏈錘,則是在紀凡身上。
“我的這件鼎爐也挺好。”
紀凡看向密佈九爪龍紋的小鼎,笑着言語道。
這件九爪龍紋小鼎,還是紀凡當初在蠻荒古地那三十七條蟒腹,爆出的一座座古樸鼎爐,經過融寶而成。
虛空中的磨盤和佛塔,並非是三十七層重寶,而且作用偏向於輔助。
“這重寶一旦龜裂,想要恢復真是艱難!”紀凡將金屬佛面從靈宇識海引出,同佛塔和鏈錘對比。
在棺山同阮晴一戰,紀凡的佛面、金屬爪、佛塔和鏈錘,出現了一定程度的龜裂,直到現在,這些裂紋纔在他凡古仙靈息的蘊養下閉合隱去。
“在北明雪山的迎陽峰,就逗留了十多年,雖然現在裂紋看不見了,卻也還得養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的恢復。”紀凡摸了摸手臂上鍊錘的一個圓球。
“時間還是不夠用。”
過了一會兒,紀凡將注意力放在三十七個手印凸起的金屬天碑上。
金屬天碑現在也就半膝高,卻是紀凡最爲重視的一塊碑,在他看來,現在天啓城的四座豐碑,完全同這件碎星湖出世的天碑沒法比。
眼下這金屬天碑,本身就極具威能,上面的三十七個手印,更是蘊含着太多的變化與秘密。
不論是修煉時空之道,還是感悟天碑三十七個手印蘊含的變化,紀凡現在都沒有真正開始。
“這時空之道,怕是還得分開來,時和空雖相成,卻是兩種道意與道力,好在我成就了逝葬之眼,又有金屬印、黑色珠串,以及沙鐘的助益。”紀凡暗暗琢磨道。
“鬼界。”
暫時還是顧不上時空之道的紀凡,看向了瞳力空間中巴掌大小的鬼面之門。
這鬼面之門,是紀凡在九宮山脈得到的,當時的鬼面之門,咬住了師孃寧安媛所藏身的星辰壺。
對於鬼的說法,紀凡一直是不相信的,在他看來,所謂的鬼魂,不過是死者的靈魂沒有消散,通過吸收陰氣之後穩定了下來。
至於屍鬼之域通往鬼界的引魂林和嘆息壁障,紀凡瞭解的不是很多,但此時瞳力空間中縮小了的鬼面之門,他能隱隱感受到,這個被煉化了的鬼面之門,能通往某個地方。
“會就這麼簡單死了嗎?”
紀凡想到了,在落羽宗得知父親紀寶鋒的死訊。
即便落羽宗所得到的紀寶鋒壽元已盡,發葬的消息是真的,紀凡也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我還活着,就早晚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紀凡雙眼微眯道。
“這鬼面之門雖被我煉化了,但用處現下還很難說,可能我永遠也不會有用上它的一天。”紀凡對於一些東西,還是有些不明白。
一面劍令被紀凡招到了手中,這是周天宮降臨仙修死後,被他所得,只是覺得它或許會有用,就留到了現在。
同樣類似的東西,還有一塊眼紋令牌,是紀凡在迎陽峰殺死銀色面具仙修所得,若是他猜得不錯,這塊令牌是聯繫那很強大的迷濛靈目少女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