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山嶺的重力叱吒暗嗚,使得白日也顯得極爲陰沉。
“看那半空中的屍棺,破棺怕是頗爲艱難,而且即便攻破屍棺,也未必有用,稍稍散開一些,注意我和花飛花的行動。”紀凡對着殷寶兒幾女道。 wωω● т tκa n● C O
紀凡沒有取出鏈錘,而是在扭曲空間中掏出了金屬佛塔。
“那屍棺必定是被控制的重寶,大家要小心,花飛花,你要儘量用骨哨施加影響。”紀凡依舊不放心,對衆女提醒道。
“嗚!”
花飛花放出骨哨置於嘴邊吹響,通過骨哨的聲音,透露駕馭的意念。
“轟!”
一股戾氣在棺山嶺涌動,半空中的屍棺開始巨震。
紀凡覺得花飛花吹動骨哨,沒能馬上達到理想的效果,連忙放出來一個黑色罐子。
“他要做什麼?”
對於紀凡這黑泥罐子,阮晴並不陌生,因爲在與青嵐宗一戰的時候,他將其中的污穢血肉,澆在了蘇妍的碎涅根基上。
這黑色泥罐子同污穢血肉,是出自於同源,不過這罐子卻煉成法介之器了,它不會腐蝕持有者。
眼下天地間的重力如此強,紀凡得通過駕馭黑泥罐子布雨纔有機會。
“轟!”
紀凡將黑色罐子打開,一腳將之踩斜,使得罐口對着棺山嶺的方向,雙手已經在結水法手印。
“噴雲布雨!”
隨着紀凡口中聲音泛起,他的法力波動,已經在波及黑色罐子。
“隆!”
無盡的血泥從罐口斜噴而出,在花飛花的骨哨聲中,擺脫一滯的重力,急速聚集染紅了棺山嶺上空。
只見棺山嶺上空的污穢血肉,散發出濛濛落雨蘊氣,就好像血肉紅雲。
“斷!”
花飛花通過骨哨之音,有着中斷棺山嶺周圍骨沙魂念,對半空中屍棺的掌控之意。
污穢血肉的腐蝕之雨,已經向着棺山嶺降下,不只是半空中的屍棺被腐蝕得冒煙,就連殘破岩石都泛起了氣泡。
污穢血肉之雨,一經沾染在骨沙上,就將骨沙腐蝕出嗤嗤響聲,破壞的不只是骨沙,還有附在其上的魂念。
阮晴作爲水道修士,自然不認爲噴雲布雨是什麼不得了的手段,可是紀凡用污穢血肉作爲法介,卻遠比重寶來得有用。
“主子,那些骨沙要自行聚集了。”
花飛花有些着急,向着紀凡看了一眼。
“看來佛塔暫時是用不上了。”
紀凡將右手伸入邊上的扭曲空間,取出來了一件密佈龍紋的鐘寶。
“咚!咚!咚!”
紀凡沒有放大鐘寶,而是臉上露出狠色用手敲鐘。
“他在引劫!”
感受到紀凡手中的鐘不響,而棺山嶺天地中泛起的鐘聲,流露着逆天違抗靈墟法則之感,姚紫凝大爲驚駭。
“轟!”
血肉紅雲中涌現出靈墟法則劫息波動,帶給人不容挑釁的寂滅之感。
“別吹了,全向我靠攏。”
紀凡拿出了一個古香爐,點着一根避劫香,着急對阮晴幾女示意。
“嗯?”
一腳踩在黑泥罐子上的紀凡,像是發現了什麼,連忙將插了一根香冒煙的古香爐,交到了殷寶兒手中。
“呼!”
幾女聚在一起,被避劫香氣遮掩,隔絕了她們的氣息。
而紀凡則是結出御寶手印,在嘗試通過黑泥罐子,駕馭血肉紅雲中所產生的劫雷。
此時拖着污穢血肉腐蝕的骨沙,已經在棺山嶺上,聚集成了一個女子的形體。
“隆!”
一道血雷從血肉紅雲中劈下,正中骨沙所聚的女子形體,黑紅色的血雷像是將之身形流竄灼燒透了一樣。
密集的氣泡從骨沙女子形體涌出,猶如被強酸腐蝕。
“隆!”
又一道血雷落下,直將骨沙女子形體劈跪。
“隆!隆!隆!”
一道道血雷連接天地,看着極爲嚇人,就像是天地法則的怒罰。
直到第八道血雷擊在骨沙女子形體上,紀凡已經在嘗試着通過駕馭黑泥罐子,將天劫收斂。
然而,紀凡雖通過駕馭黑泥罐子,對骨沙女子落下了天雷,可是想要讓雷劫斂去卻失敗了。
“失控!”
一個念頭在紀凡腦海中浮現,他也顧不上黑泥罐子,不但改變氣息化爲平凡,而且還拼命的收斂身形氣息,很快退了開來,將身形融入了避劫香氣中。
“別給我,用你的意念臣服祈禱。”
對於阮晴要將古香爐遞來,紀凡搖頭用眼神對她示意。
漸漸的,避劫香氣化爲一團圓球,脫離了地面,偷偷遠離遭劫的棺山嶺。
除了古香爐,衆女內斂氣息,將器物全收了起來,就連骨哨也不例外。
直到棺山嶺不再有血雷落下,天空中的血泥紅雲中劫息與雷芒消失,棺山嶺已經是滿目瘡痍,就連天空中的屍棺都被血雷擊碎。
“呼!”
重新飄回棺山嶺東方的避劫香團,濃郁的避劫香氣,已經收入殷寶兒手中的古香爐內。
看到黑泥罐子,並沒有遭到雷擊,紀凡也顧不得,是不是靈墟法則的劫雷融入血肉紅雲的關係,連忙上前一腳踩在歪陷入碎石中的泥罐子上,雙手結印御寶。
“嗚!”
隨着黑泥罐子泛光,不只是棺山嶺上空的血肉紅雲,就連棺山嶺充斥的腐蝕血肉,也開始被黑泥罐子緩緩引回。
天地逐漸清晰了一些,但紀凡引回污穢血肉的過程中,卻沒有絲毫放鬆戒備,利用佛面感知着返回的污穢血肉。
“這傢伙太賊了,爲了達到目的,完全就是不擇手段。”姚紫凝原本以爲,紀凡要進行拼殺的。
不過姚紫凝不得不承認,儘管紀凡的手段卑劣,可卻非常實用。
花飛花同紀凡時間久了,倒是很有默契,再度將骨哨拿了出來,以防有什麼變故。
好長一段時間,紀凡離得老遠,利用黑泥罐子,把棺山嶺的污穢血肉收得差不多,他這才蓋上了罐子蓋,抱着稍稍縮小的罐子向棺山嶺中縱掠。
“看來這個方法出奇的好用,對於那佛山印一類讓人擔心的重寶,或許也可以試試。”紀凡暗暗在心中思量道。
阮晴衆女跟上紀凡,也拿出了一些寶物以防萬一。
棺山嶺之中,金屬屍棺的碎片,都已經被污穢血肉和血雷腐蝕的不規則,三十七道鎖鏈和紫銅巨劍就像是被污染了一樣。
藏土被鎖束的屍體,已經徹底湮滅,除了體內掉出的一枚古石戒,就連魂息也沒剩下。
單膝跪在地坑中的骨沙女子身形,此時就像是一個殘破的軀殼,還在泛着污穢腐蝕之氣,再沒有了靈魂意念。
“她挺堅強的,被血雷這麼轟還沒倒。”紀凡示意阮晴幾女,離骨沙女子身形遠一點兒。
“你看什麼呢?”
發現封曉嫣將目光,盯在碎巖中的一顆金屬珠子上,紀凡不由暗歎這大小姐沉不住氣。
“先別管她,收其它的寶物。”
紀凡對衆女示意,不要觸碰骨沙女子和近處的東西。
找到三十七條鎖鏈和紫銅巨劍仔細查看,紀凡發現器體並沒有崩損,只是像被污穢血雷所煉了一樣。
“這樣到不用擔心器靈與異魂了。”
紀凡用小泥罐子,小心翼翼將鎖鏈和大劍殘餘的污穢血氣褪去,從器物逐漸反涌出的淡淡光華,就能看得出器物的靈性受損。
“靈性受損不要緊,只要它不崩壞,靈性可以慢慢蘊養回來。”紀凡逐一將器物收取,並沒有讓殷寶兒幾女插手。
“骨沙被污穢血肉浸透了,卻沒有完全融化,看來也相當的不得了,這個眼球大的珠子,上面竟然有三十七道重力刻紋,而且刻紋還是內刻,這東西同羅生盾倒是挺像。”紀凡暗歎,難怪封曉嫣忍不住對其關注。
即便紀凡沒有試,他也知道這顆陷入碎石中的珠子,是一件土道不世重寶,即便對封曉嫣土道所昇華的黑暗,同樣有難以估量的幫助。
“難道說藏土是感受到了奪身淵的異常重力,纔對這裡格外上心的嗎?”紀凡這時也猜到了,之前同藏土來到奪身淵,他並非完全沒有能力拔出奪身淵中的紫銅大劍,而是要將這裡的機緣佔爲獨有。
仔細感應過後,紀凡只是將骨沙女子體內的殘餘污穢血氣吸收了,對於重力珠子卻陷入了猶豫。
“嘭!”
紀凡取出了鏈錘,將骨沙女子的身形蕩散,沒有發現顆顆散開的骨沙有異樣,這纔將目光落在了碎石中的黑色金屬珠上。
“一般而言,土道的重寶,少有是金屬的,多爲石物。”紀凡徵詢着殷寶兒的意見。
“土道和金道有着融通,不過若是細細計較,卻也是壁壘分明,重力也分爲土重力與金重力,正因爲這顆珠子是土重力威能,才顯得極爲珍貴,它不是被煉製出來的,而是先天所成,你應該知道,器物是有着先天與後天之分的。”殷寶兒蹲下身形看了一番眼球大的珠子,這才小聲感慨道。
紀凡自然是知道,由天地所生寶物的厲害,在靈脩之中,也稱這種寶物爲先天靈寶,仙寶和古寶中,肯定也是有先天一類的寶物。
“這顆珠子看着不怎麼起眼,沒想到竟在先天古寶之中,若是它爆發威能,估計可以對其它的古寶造成碾壓。”紀凡乾巴巴嚥了口唾液,不斷打量着有着先天重力內刻印記的珠子。
封曉嫣已經急得不行,但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開口對紀凡索求,這是極爲無理的。
儘管表面上,衆人之中只有封曉嫣一個土道修士,可她卻有所猜測,那就是紀凡和花飛花這一對主僕,很可能也兼修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