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小心點!波格斯,如果你還想保留這副牙齒吃飯!”阿爾豐斯頓時火冒三丈,其它粗言爛語都可以忍受,就是忍不下別人侮辱克里絲蒂娜。
“哦,對不起,不應該侮辱女士,不過話說回來,你既然也到了這裡,應該也是像我一樣是被趕出來的吧?在那幫人的爭奪裡恐怕你和我都是被拋棄的棋子。”波格斯伸手在光頭上摸了摸,在口頭上道了個歉,“今天你在拍賣行殺了我一個屬下,既然大家是老熟人,乾脆點,你說怎麼解決?”
原來那個會易容的傢伙是波格斯的手下,怪不得他會找上門來鬧事。
“那就按沙漠裡的方法。戰死爲止。”阿爾豐斯淡淡說道,就讓前仇新債一起清算吧,“關門,今天總店提前打烊。”
“爽快,我喜歡。那個女法師呢?帶她出來,免得我忍不住將你的店鋪一把火燒了。”波格斯眼露兇光,巴不得馬上就想動手殺人。
“你在幫教廷辦事?那他們應該告訴過你關於我的事了吧。”阿爾豐斯恍然大悟。波格斯既然開口要人,那他就是教廷派來的,之前死在自己手上的那個人也是他的手下,也就是說今天刺殺的目標並不是巴倫而是自己,可憐那傢伙還以爲有強大的勢力在密謀殺害他,第二次刺殺可能還是波格斯的傑作,不然時間上怎麼拿捏得恰到好處?
“那隻不過是偶爾的事情,以前我可是天天都能接觸到元素位面呢。我絕不相信偶爾的事會發生第二次。”
“你殺了我之後,自然可以在屋裡找到她。奧帕,避免火災蔓延,你帶所有人預備好救火器材。”阿爾豐斯直到夥計將鋪面關好,纔出聲支開他們,留他們在這裡礙手礙腳不說也只是送死的份。而且克里絲汀貯存有大量糧食,萬一燒起來損失可就大了。
“你們也出去看着他們,別讓他們趁機劫持人質。”波格斯擺擺手,也讓兩個手下跟了出去。
外面頓時乒乒乓乓打成一片。奧帕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自然是趁機率衆圍毆波格斯的兩個手下。
波格斯一驚之下就想竄出去解圍,他可沒有料到阿爾豐斯的手下兇悍到如此程度,一點也不放過任何處於弱勢的人。
阿爾豐斯一側身,擋在他面前,“想出去救人?先過我這關。”說着,一拳朝波格斯肋骨上打去,他也沒有使用剛領悟出來的那種輕飄飄打法,以心使力雖然好,但自己還沒有完全到達那種境界。
波格斯退後半步,順手一揮,掌中已經握有一把尺來長以火焰凝聚出來的匕首,口重重的冷哼一聲,轉腕朝阿爾豐斯胸口戳出。另一隻手憑空一抓,形成一個拳頭大的火球,火球成型之後並沒有停留,夾着熾熱的溫度朝阿爾豐斯胸腹之間撞去。魔武雙修的法師和單純的法師比起來更容易將魔法融入武技,尤其是波格斯這類人,沒有驚人的實力永遠也爬不到第二神官這個位置上,月之心的神殿不是論資排輩的地方,想要上去,唯一指望的就只有實力。
阿爾豐斯對火球不閃不避,任它打到身上,左手往外一撥,架開波格斯的火焰匕首,右拳閃電飛出,重重的擊在波格斯面上。波格斯一側頭,沒等阿爾豐斯使出第二重打擊及時向後躍出,隨即出現的四團旋轉的火焰將他的身體圍了起來。
“好傢伙,連滲透勁都用上了,幸虧老子閃得快,你是武僧?”波格斯站直身體,阿爾豐斯的反應讓他大爲吃驚,“爲什麼我的火焰對你沒有作用?難道武僧也有這麼強大的抗魔力,別嚇我,老人家受不了多少驚嚇的。”
阿爾豐斯全身上下就像個火人一樣,但火焰好像只是在他的身上無意義的燃燒,聞不到任何烤肉的味道。其實火焰產生的熱能量早就被舍利吸光了。他慢慢抹下被燒得破爛不堪的衣服,“十分不巧,我身上的配飾是你的剋星。”
“怪不得上次弄不死你,原來戴着火鑽。今天的收穫真大,以後它就是我的了。”波格斯一伸手,身前幻出一片耀眼的七色彩虹,他改變了策略,不再使用火焰魔法,轉而使用其它手段攻擊。
阿爾豐斯只覺得這片彩虹光彩奪目,下意識的一閉眼,再睜開時竟然完全看不清東西了。波格斯趁機欺身撲上。即使暫時失去視覺,阿爾豐斯還是能判斷波格斯的移動方向,左腳踏上一步,身體轉了半個圓圈,右腳踢出,靴底正好印在波格斯的臉上。哇哇大叫聲中,波格斯向後倒飛出去,連續撞翻了兩個麪包架,幾十磅香噴噴的麪包散了一地。
阿爾豐斯索性完全閉上了眼睛,“來吧,就算不用眼睛你也打不贏我,失去元素召喚之後你究竟還有多少實力?全部都拿出來曬一下,不然就發黴了。”
“就算你精通盲戰,也擋不住這個。”波格斯大喊一聲,從他所在的位置傳來了陣陣的咆哮聲,整個房間都好像快要被震塌下來。
巨大的聲音和衝擊氣浪將阿爾豐斯的身體震得也跟着搖晃起來,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波格斯身體發出的氣息和熱能並不因爲視覺和聽覺的喪失而失去蹤影,想反,因爲大量的魔法活動反而讓他的身體變得更爲燥熱,阿爾豐斯的腦中幾乎可以將波格斯整個身體輪廓勾畫出來了,一聲長笑,朝着被鎖定的氣息中心全速衝了上去。
波格斯眼前一花,突然失去了阿爾豐斯的蹤影,等到再次看清楚對方位置的時候,一個拳頭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小腹。
“感覺還好嗎?”耳邊的雷鳴聲突然停止了,阿爾豐斯睜開眼睛,入眼處是波格斯不能置信的表情,一雙眼中露出的全是恐懼,那四團火焰撞在自己身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卻是越旋越弱,直至完全消失。
“今天你不應該來的,失去元素的幫助,失去最拿手的火焰法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阿爾豐斯縮回拳頭。波格斯跪在地上不斷的喘氣。這是阿爾豐斯事先準備好的策略,雖然現在輕而易舉就能幹掉波格斯,但這傢伙是教廷的調查人員,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皆大歡喜。
“既然你不說話,我只能以沙漠裡的方法行事。”阿爾豐斯叉着波格斯的脖子將他凌空提了起來,“只要我手指這麼稍微一用力,你就完了。”
“快點殺了我,不然你會後悔的。”波格斯抓着阿爾豐斯的手臂沙着咽嚨吼道。
“殺你?想得太輕鬆了,我要將你割成一條條肉碎,用鹽醃起來,但卻讓你一直活下去。每天抽你一條筋出來當皮筋玩,同時敲碎你一截骨頭,當完全失去玩賞價值的時候就將你丟到臭水溝,每天給你喝潲水,”阿爾豐斯說的眉飛色舞,越說越來勁,還不時用另一隻手在波格斯比劃着。“我就在這裡等着看自己怎麼後悔,殺你?做夢吧!我這種人心腸這麼軟,怎麼可能殺一個這麼可憐的人,我還要每天爲您祈禱,祝願您長命百歲。”
“求……求你,別……折磨我,給我……個爽快點的……死法。”波格斯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阿爾豐斯略微鬆了鬆手指,讓波格斯吸了口氣之後又再緊緊扣住,“我就是喜歡這麼折磨人,而且特別喜歡折磨你。”他笑嘻嘻的和波格斯耗着時間,
“你……有什麼……要求……我可以……滿足?”波格斯畢竟不是笨蛋,他也猜到了阿爾豐斯必有所求。
“只有一個要求,教廷應該給予和我力量相符的地位!就這麼簡單。”阿爾豐斯再次鬆開手指。
“好,沒問題。”波格斯長長吸了口氣,狠狠盯着阿爾豐斯,“算你狠!剛纔要是你不放手,我就用解剖術和你同歸於盡。”
“我等着,好像在記憶中施術者死亡之後法術也會同時消失,你的生命力好像還沒有強到喉骨被捏碎還能看着我被解剖的程度啊,”阿爾豐斯絲毫不爲所動,仍然用微笑回報波格斯的惡意,“那個女人你帶走吧,我根本就沒動過趕盡殺絕的念頭。”
店鋪裡多處地方冒着小火頭,阿爾豐斯走入內院,跟着波格斯進來的兩人已經被打得撲倒在地,死活也不知道,幾個雜牌軍還不時補上一兩腳。
“死了?”阿爾豐斯皺了皺眉頭。
“沒有,只是昏過去了,沒有主人的命令我們怎麼敢隨便殺人?”奧帕提起沾滿鮮血的拳頭舔了舔,它還沒過足癮。
“把黛博拉交給我們的朋友波格斯,順便幫這兩位包紮一下傷口,找幾個人去將鋪面的火滅掉,免得明天營業的時候難看。”阿爾豐斯連續下了幾條命令,那幾十個打架老手鬨然應諾,分頭各忙各事。
奧帕一屁股坐到厚厚的天鵝絨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瘟疫已經霸佔了一個古老的紅木座椅作爲自己的新窩。這棟小樓只有三層,最底一層是傭人和僕從的住房,第二層是客房,第三層纔是主人的臥室,上面還有個一百坪的閣樓,這個閣樓的面積比平常人家整棟住宅的面積還要大上不少。這是一棟佔地八百坪的別墅,名副其實的豪宅,兩百五十個部屬全部住到最底層也不覺得擁擠,外面還帶着一個小花園,園中還有一個小型涌泉,不斷滲出的清水據說是主人因爲嗜茶纔開鑿出來的,用這裡的泉水衝出的紅茶味道非常醇厚濃郁,用奧帕說的話說就是:“好像烤焦麥餅一樣的咖啡中也帶着甘甜的味道。”三十個馬位的馬廄在住宅後面,旁邊還有兩輛華麗的馬車,可惜現在一匹馬都沒有,它們已經被全數充入軍隊了。克里絲汀的驢子倒是不少,缺的就是馬。
阿爾豐斯才懶得管它以前的主人是誰,現在這棟漂亮的建築已經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了。從他站立的窗口往外看出去,整段街道的狀況盡收眼底,高大的鐵欄將住宅和外面隔離出來,每枝鐵條頂端被磨得像矛尖一樣鋒利,防止小偷之類的流浪漢爬過鐵欄來到院裡。
他很懷疑是不是大多數蘭西帝國的人都不喜歡洗澡,所以纔會用香水遮掩體味,因爲兩幅巨大的窗簾也充斥着刺鼻的香水味,只要站上一會馬上被薰得透不過氣來,無奈之下只能將窗簾丟到垃圾捅裡。他不禁懷念起蘭希身上的香水,雖然味道稍嫌重了點,但至少不會覺得刺鼻難忍。
隨手翻了翻書桌上的書本,全是些詩集和流行的言情小說,沒有任何有關軍事和實用知識的資料,想來主人也就是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他們放貸出去的款子只要不是大手大腳的胡亂花用,足以讓一個不學無術的貴族好好的過上一輩子。
阿爾豐斯有點頭痛起來,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實戰經驗豐富的教官,能夠獲得大量馬匹武器的暢通渠道,以及大量的軍需資金,這纔是在戰場上活命的最大保證,一本言情小說帶來的也只不過是感官上的享受,又保不住自己的腦袋。有一本塵封已久的書被冷落在一邊,上面薄薄積累了一層灰塵,顯然它並不受主人的青睞。這是一本關於騎士的小說,描述了一段悽美的騎士和女主人之間的戀情。看得幾頁,他搖搖頭,將書拋在一邊。
奧帕推開窗子,讓風盡情的灌入房間。清風www.Qingfo.Cc吹過,那本小說被嘩嘩的翻開了,阿爾豐斯突然眼前一亮,書的頁角出現了幾個“聖殿騎士團的財產”的字樣,搭乘莫妮卡的船來到馬薩雷的時候曾經聽到那個十字軍提及聖殿騎士團,可是騎士團究竟是個什麼組織?他不由得再將那本書仔細翻了一遍,最後失望的發現除了那一頁,再也找不到任何相關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