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充滿誘惑的提議最終沒有被採納,四個人帶着僅有的幾袋箭矢來到了僱主的住所,明天清早他們將和奴隸們一起出發往西走去面對未知的旅途。
阿爾豐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漂亮的女人同時聚集在一起,尤其是衣衫不整的女人,那會令所有正常的男人瘋狂。各色美女來自不同的種族,價錢賣得最高的是精靈和半精靈,苗條的身段和精緻的面龐如同矮人出產的工藝品一樣倍受歡迎,作爲能歌善舞的藝人她們爲主人帶來絕不止於聲色上的享受,擁有精靈歌姬是身份和財富的最佳見證。
凱瑟琳裝做沒有看到這些奴隸,徑直走到臥室把門關的山響。三個男人望這些尤物各自發表着不同的看法。
“真的是美啊,看她那隻尖尖的耳朵和碧綠的眼眸,讓我感覺到了大片森林的氣息,忘記了這裡的酷熱和寒冷。”這是布蘭克的話。
“要是能弄上一個做老婆多好,應該天天都能吃上美味可口的食物,說不定什麼時候還幫生個棒小夥子出來。”洛卡也陷入了幻想。
阿爾豐斯最絕,“乖乖,要是我有這幾十個美女,開酒館的時候保證一天到晚都絕對火爆。”
不過僱主可是對他們千叮萬囑,揩油可以,但千萬不能碰任何一個女人,因爲對方收貨的時候要保證聖潔的處子之身。僱主選擇他們這個冒險隊也是經過了精心考慮,聖武士就不必說了,德魯伊和法師都不太可能做出不軌行爲,一個崇尚自然,一個是每時每刻都在鑽研魔法,那個紅頭髮的戰士似乎很聽布蘭克的話,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值得懷疑,蒙利埃城發出的工會記錄裡也挑不出這個傭兵隊伍的任何毛病,所有的僱主留言一律是:值得信任,極爲可靠。
第二天清早,所有的奴隸面上都被蒙起一層紗巾遮住容貌,連凱瑟琳都用一方黑色的頭巾把面部蓋的嚴嚴實實,減少暴曬帶來的傷害。
阿爾豐斯抖着一件和自己身型差不多大小的綢布內衣,問布蘭克:“爲什麼要穿上這個?”
洛卡將手上的帶鎖手套弄得索索作響,“兄弟,那可是好東西,遠處射出的箭枝穿不透這件寶貝。如果你喜歡穿這身鐵皮的話我馬上和你換。”
重達三四十磅的連體鎖子甲着在身上的確夠英武,不過那個重量想着都會讓人害怕。阿爾豐斯乖乖的把絲綢內衣套上,外面依舊裹着法師布袍。
隨行的是二十個私人護衛和兩個會計,四十匹駱駝。雖然兵丁們衣甲光鮮,但散漫的腳步卻暴露出真正的內涵,他們都是一羣遠離戰場的新兵蛋子。傭兵的戰甲雖然陳舊不堪,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凝重的戰鬥氣息。洛卡臂彎攬着一頂笨重的頭盔,眼光卻落在護衛們裝備的箭囊上。要不是礙着僱主的面子,恐怕他早就過去開搶了。
駝隊一路向西南方直線前進,四個魔法時之後進入了塔隆沙漠。阿爾豐斯轉過頭往東方看了看,馬上別過了頭。
“怎麼他們都沒派個斥侯兵在前面探路?”布蘭克用手搭起個涼棚,不停的四處張望,“該死,萬一遇伏怎麼辦?”他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在沙漠上能一眼看到遠方的景物,埋伏在沙內的敵人卻隨時能給隊伍以致命一擊。他撮嘴發出一聲尖嘯,三隻沙兔像變幻術一樣從沙裡鑽了出來,分成三個方向快速奔出。
“還是別浪費你的小朋友,我可不指望它們能傳回什麼有用信息。”洛卡身上披了件布袍,卻擋不住滾熱的鎖甲帶來的酷熱,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額上滾下來。
“聊勝於無,還是先照顧一下自己的腳底吧,有條蛇在等着你那匹小馬的嫩蹄呢。”布蘭克在頭上一擦,抹下滿手的汗水。
洛卡嚇了一跳,手裡的矛斧盤旋着在馬前颳起一圈沙塵,矛尖挑起一條盤曲着的淺綠色毒蛇,兩枚彎曲的獠牙正對着洛卡。斧光閃動,毒蛇被凌空劈爲幾截。
阿爾豐斯沒等蛇的斷軀落地,法杖猛擊,蛇頭像小球一樣遠遠飛出,“要做就要做得徹底,它還沒死透呢。”心裡着實佩服布蘭克那種近乎透視的能力,自己這個久居沙漠的人都沒能發覺這條蛇的存在,他是怎麼發現的?看布蘭克那副狼狽樣,根本就沒有在沙漠裡呆過多長時間。
“別奇怪,布蘭克是個德魯伊,能夠指揮和探測動物並不奇怪。”阿爾豐斯身後傳來了凱瑟琳的聲音。這個聖武士手裡拿着一把和自己並不相襯的軍用長劍,悠閒的騎在馬上,要是不親眼所見,誰也想不到她外袍下遮住的竟然是厚重的胸甲。
“停下,附近有異常的氣味!”布蘭克大喝一聲,勒住馬繮,“前面有伏擊圈。”
“那裡有埋伏?我可是一點也沒看到。”一個會計挺着稍微發福的肚腩,裝模作樣的往四周瞭望,“只有狗屁不通的人才會懷疑在這樣的酷熱下會遭到伏擊。”說着哈哈大笑起來,“大家別聽他的,繼續趕路。”
“不,那和那,”布蘭克將木盾擋在身前,手裡的硬頭錘往前方點了兩點,“各有一羣生物,它們的頭正對着我們。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要求我的隊員停止前進。”
那個會計所說的是沙漠裡的常識,任何具有攻擊性的猛獸通常都不會選擇這個最炎熱的時間出來覓食,阿爾豐斯想到了一個最壞的情況:如果布蘭克的觀測沒有錯誤,那麼前面的生物一定是餓急了。
四匹馬停了下來,駱駝隊卻照樣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