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看來你他媽的是活膩了!”壯漢被氣得面色鐵青,“刷”地一下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大刀。刀身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之下,發出了森森白光凜冽地向夏雲楓劈去,駭人的聲勢,令得地上的枯葉,四處翻騰。
眨眼之間,大刀便朝着夏雲楓的腰際,橫劈過來,絢麗的刀光,似乎令得他身體四周的空間,都凝固了。無奈,毫無實戰經驗可言的夏雲楓,只好向後一騰,自刀光的隙間,避了開去。壯漢微微有些驚訝,想不到這十拿九穩的一刀,這小子居然能避開。他一下子赤紅了臉,向前跨了幾步,雙手一舞,那柄大刀,以着同樣的角度和姿勢,再次向夏雲楓砍來。
“真是可悲且愚蠢的傢伙,難道接連使出同樣的招數還有用嗎?或許不應該這麼說他,也許他就會這一招半式而已。”夏雲楓暗自自嘲了起來,眼看大刀即到腰間,已經掌握了大刀進攻的弧度的他麻利地將身子向右一側,同時飛起一腳踢向壯漢的小腹。
壯漢沒料到夏雲楓動作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之下被夏雲楓當即踢中小腹,同時腹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哇”地一聲大叫,壯漢整個人直直地朝身後撲去五六米遠,頓時摔得鼻血直流,其模樣甚是狼狽。
看熱鬧的人見狀不由一陣大笑,笑聲中還夾帶着些歡欣雀躍的掌聲。壯漢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擡起袖子將鼻孔周遭的鼻血一抹,繼而惱羞成怒地對着身後的手下咆哮道:“你們這羣白癡,還傻愣着幹什麼,趕緊將路人甲給老子剁了。”
“是!”頓時,兇相畢露的同夥齊聲應道,隨即放開了陳老漢之女,紛紛拔出腰間的朴刀,殺氣騰騰地向夏雲楓撲了過來。
看熱鬧的人見這劍弩拔張的陣勢,不約而同向後退去生怕傷到了自己。如此一來正好爲夏雲楓騰開了施展槍法的空間。同夥們相互間對視了一眼,同時大喝一聲,舉起朴刀便向夏雲楓砍去。
“來吧,正好讓爺爺試一下剛學的槍法。”夏雲楓自信滿滿地大笑了一聲,猛地將槍尖往地上一點,身體藉助槍桿的彈力向空中高高一躍。半空中的夏雲楓腦袋向下,雙腳朝天,雙手不停地揮舞着梨花槍,只見槍影如朵朵梨花從上至下開在同夥們身上。
在夏雲楓落地的同時,同夥們手中朴刀也跟着接二連三掉到地上,發出“叮嚀哐啷”的一陣清響,像小貓無意中踩到鋼琴鍵。仔細一看同夥們握刀的手腕皆出現一條長長的血口,慢慢地血口中滲出絲絲鮮血。
“今天刺斷你們手筋,算是對你們對今日強搶逼婚的小小懲罰。如果讓我再看見你們欺男霸女的話就沒有今日這麼便宜了。”夏雲楓目光冷峻地掃視了同行們一眼,然後大喝了一聲:“還不快滾!”
做夢也沒有想到夏雲楓槍法如此了得,壯漢與同夥嚇得屁股尿流,連滾帶爬地掉頭便跑。他們在奔跑的同時,還不時戰戰兢兢地回頭張望,看夏雲楓是否追來。看熱鬧的人多數曾受過他們欺凌,見到這等場面,都大喊痛快不止,把平日裡所受的氣在此刻全部吐出來。
壯漢跑出許遠,覺得已到了安全地帶,突然停止腳步,狐假虎威地回頭叫道:“路人甲,有種的你就在這裡等着,看我家張爺怎麼收拾你。”
夏雲楓將手一動,做了個出槍的動作以示恐嚇。壯漢見夏雲楓又要動手嚇得掉頭就跑,腦袋正好與身後那名同夥相撞。撞得二人暈頭轉向,皆在原地莫名其妙地轉了三圈。看熱鬧的人又是一陣鬨笑。壯漢回過神來後用力踢了同他相撞那人一腳,然後飛快地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中。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見此事已經解決,爲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夏雲楓混跡在人羣中悄然而去。陳伯與他的女兒帶着感激的神情不停地在四下散去的人羣中張望,試圖搜尋夏雲楓的影子。不過當所有人都離開後,依舊沒有找到救命恩人的蹤跡,他們在欣喜之餘的同時,卻流露出一絲遺憾的神色。
夏雲楓剛走幾步,忽聞街道一頭傳來陣陣酒肉的香味,他這才發現肚子早已餓得“咕咕”作響。雖然此刻他已身無分文,但卻實在忍受不住這香味的誘惑。心想活人豈會被尿憋死,吃了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樣的想法絕不是平庸,而是一種淡定,一種遇事的智慧處理的方式。
沿着香味傳來的方向尋了片刻,夏雲楓的眼前一亮,一家名爲“民以食爲天”的酒樓赫然聳立在自己面前。這家酒樓與街上其他酒樓相比除了華麗、大氣之外,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這種氣勢絕不是普通酒樓能擁有的。
這間酒樓一共三層,琉璃瓦蓋頂,盤龍作石柱,雕樑畫柱,尤其是那一塊金漆招牌尤其搶眼,一看便是極盡奢華。在通往酒樓的大道上,鋪着一張長長的紅色絲綢地毯,直至酒樓內堂,就是這條地毯已經是價值連城。在大門兩側的金黃色的圓柱上分別雕刻着“人來人往齊聚一堂;各種佳餚與君品嚐”的鮮紅對聯,橫批正好是“民以食爲天”這五個大字。
在對聯正下方的大門兩側,分別站着兩位臉蛋端正,身才苗條,衣着暴露的迎賓小姐。用秀色可餐一詞來形容她們的俊美可謂是毫不誇獎,食之色也,看來這酒樓的老闆十分精通生意之道。
看着這兩位儀態萬千的美女,夏雲楓突然想起了飽暖思美女之說。此時夏雲楓以自己的切身體會來證明這絕對是謬論,而且還是大大的謬論。雖然夏雲楓此刻餓得要命,但是如果能有機會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捨棄一頓美餐,而求眼前的美女。
可惜夏雲楓沒有這個機會,唯有帶着遺憾的眼光打量着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以飽眼福。離夏雲楓較近的那名美女,見他這幅豬哥模樣,不禁“噗嗤”一笑,神色中還帶着一絲暖昧的挑釁。
“我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老子鼻血就要噴出來了。”夏雲楓心中那個難受可謂是不言而喻,他用力吞了一大口口水,昂首挺胸地哼着那首失傳已久的《流浪歌》,裝着視而不見的向酒樓大堂走去。
走進酒樓,方見內部整個佈局和裝飾都充滿了地道的古香古色。大堂寬敞明亮,約有一千平方,堂中整齊地擺着四五十張桌子,其中大半以上桌子都坐滿了人。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能有如此景象看來生意是相當不錯。
夏雲楓初略看了一下,習慣性的找了一張靠牆的桌子坐了下來,然後將槍放在身後的牆上,雖然手輕鬆了許多,但心裡增加了一些防備。因爲這便是殺一個人比踩人一隻螞蟻還容易的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