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琪牽強的笑了笑,點頭說道:“但願如此,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對自己的學生沒有做到全面的瞭解,不能爲她們排除一些心理負擔!”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自責了吧?這麼多學生,你還能每一個都瞭解透徹?我覺得你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非常好了。”薜暮秋很是熟門熟路的順便拍了個馬屁。
莫子琪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點什麼,聽到上課鈴聲響起,便笑道:“好了,你也不用油嘴滑舌,先去上課吧。”
薜暮秋雖然樂於坐在這裡利用透視功能欣賞美色,但是辦公室這種地方的確也很煞風景,莫子琪開口,薜暮秋便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莫子琪又說了一句:“對了,還有兩個月就準備高考了,以前沒跟上的課程,我週六週日到你家給你補習,薜暮秋,像個男人一樣考個好成績,我不希望我的班裡面出來一個全校倒數第一!”
薜暮秋雙眼放光,咧嘴說道:“有主任給我補習,我保證不會給你丟臉,哦不對,不給我自己丟臉。”
一整天的課程結束之後,薜暮秋除了時不時遭到張超憤怒目光的偷瞄之外,並沒有發生什麼別的事情。晚自習之後,薜暮秋離開學校準備返回二龍燒烤店,想着每天晚上摟着陳佳睡覺,就讓他一陣興奮!
剛推車走出校園,段雪駕駛的警車便在薜暮秋身邊停了下來。
“薜暮秋,跟我走。”段雪打開車窗說了一句話。薜暮秋頓時暗自嘆息不止。因爲他窺視到段雪此行的目的。陳佳父母已經頻臨崩潰,對於女兒的失蹤,兩人先是相互指責,到最後相互承認錯誤,最終將內心鬱結全部吐露,即將宣告離婚的雙方,又重新和好,現在最爲擔心的就是陳佳。段雪來找薜暮秋便是要商量下一步讓陳佳回家的計劃。
中心公園,晚上十點遊客稀少,段雪和薜暮秋在公園小湖的長椅上坐了下來。藉着公園略顯暗淡的燈光,可以看見不遠處草地上一對對情侶,和他們隱約的曖昧言語和嬉笑聲,讓段雪有點分神。
薜暮秋心中暗笑不已,如是段雪這類正是大好年華,應該享受愛情的美女,身邊沒有一個依靠的肩膀,相信也是無比寂寞的。
良久,段雪纔回過神來,長長出了口氣,說道:“陳佳家裡面的事情已經平息了,他父母已經和好,現在很擔心陳佳的狀況,夜不安寢食之無味,陳佳應該回家了,要不然會適得其反。”
“那你說,咱們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讓陳佳回家比較合適?”
段雪略微思考,說道:“太突然,做得有點假。我是想讓她給學校班主任打個電話…”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讓陳佳假裝給班主任報平安,另外假裝詢問班主任,自己家的情況?”
“你還不笨嘛?”段雪笑道。
“這都想不出來,我真就笨到家了。我看行,然後你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陳佳,把她帶回去,不過,咱們要把陳佳先安置在哪裡?”
“還是琉璃市吧,同林所有能住宿的地方几乎都被找遍了,只能把她安排在琉璃市,那樣纔不會露餡。”段雪有條不紊的說道。
薜暮秋點頭表示贊同,說道:“那你明天把她送過去?然後讓他給主任打電話,今天晚上不太合適,把她自己留在那邊怕是不安全。”
段雪也表示贊同,兩人一拍即合。這件事情算是有了一個結果。段雪舒了口氣,很安逸的伸出雙手枕着自己的腦袋,完全沒注意身旁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定格在自己高聳的雙峰之上!
“段姐,你沒有男朋友?”
段雪詫異的扭頭看向薜暮秋,稍稍猶豫,便開口說道:“有過,早忘了。或許我不適合談戀愛!”
“什麼樣的傻-纔會不和段姐談戀愛啊?有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氣質也不輸任何人,要是我,賴也要賴在你身邊!”薜暮秋故意提高了嗓門,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
撲哧…段雪禁不住笑了出來,搖頭說道:“你不懂,你還是好好學習吧,談戀愛哪是你想象中那樣容易?相愛容易相處難,幹我這一行的,讓人沒有安全感。”
“我覺得,應該是男人給你安全感才行。”薜暮秋再度坐了下來,擺出一副四十五度望天寂寞如雪的蛋疼姿勢,淡淡說道。
這句話鬼使神差的觸動了段雪的心絃,她慢慢回過頭,看着薜暮秋的側臉,良久,才狠狠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將那些紛亂的思緒甩出腦外,自嘲,而又略帶玩笑的說道:“薜暮秋,那你覺得你能給你喜歡的人安全感麼?”
“都他媽別動,給老子老老實實的交出錢包來…”
就在兩人各自心有所想,心無旁騖對話的時候,兩柄明晃晃的水果刀分別抵在了段雪和薜暮秋的脖子上!
兩名穿着流裡流氣的青年分別挾持兩人,由於段雪穿着便裝,並沒有被認出來是警察的緣故,才上演了這場鬧劇。
“哥們,小心點你的刀,錢包在口袋裡,你儘管拿去。”薜暮秋異常冷靜的聲音,讓段雪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名挾持薜暮秋的青年伸手從薜暮秋的褲兜裡面掏出錢包,藉着昏暗燈光看了看,當即就罵道:“***,就這點錢?窮比一個,難怪都***不去開房!”
而挾持段雪的青年則是吸了口氣,隨即眨巴着嘴巴說道:“嘖嘖,還是個標準的美女,真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草,老子先泄泄火!”
段雪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由於自己被刀具抵住脖子,一時間不敢亂動,自己的角度也看不見歹徒的樣貌,也只能暫時忍氣吞聲,等待一個出手的機會。若非如此,以段雪那並不弱的身手,早就將這兩個混混打得滿地找牙!
挾持段雪的青年發現段雪是個美女,頓時便熱血上頭,齷齪的想法支配着另一隻手伸向段雪的胸部….
雖然兩個劫匪語氣火爆,但是通過薜暮秋的窺視,很清楚兩人此時也是頗爲膽怯。這中心公園雖然此時人影稀少,但是偶爾路過的巡警警車拉長的警笛,也能讓兩人嚇出一身冷汗。
那名嘴裡面說着要侵犯段雪的小流氓雖然很想要付諸行動,但也只是有心沒膽而已,動動手也就算是侷限了!
眼見着那一隻鹹豬手就要侵犯到段雪的傲人胸部,薜暮秋雙眼眯成一條縫,不留痕跡的給段雪使了個眼色,隨即,嘴角勾出一個滿是邪氣的弧度,閃電般伸出手扣住挾持自己的劫匪手腕,爆發力在瞬間發揮到極致,雙手將劫匪的手腕硬生生整了個脫臼,緊接着便是一個不含半點水分的過肩摔,將這名還在無限yy中的小流氓摔了個七暈八素。
與此同時,段雪的身體也如是泥鰍一般,趁着那青年分神看向薜暮秋之際,從對方的控制中脫離出來。水果刀貼着段雪的脖子劃出一道紅痕,甚至沒有擦破一點點皮。
在這名青年回過神來的瞬間,一記粉拳在他眼前逐漸放大,鼻樑骨斷裂聲伴着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青年蹬蹬蹬,連退了三步,只覺得眼前一片金星。隨即,段雪又是一記犀利的直拳打在青年腹部,這倒黴孩子頓時弓身下蹲,卻不料一記手刀又不偏不正的落在自己的後脖頸。
雖然段雪的氣力並不是很大,但是這一套實打實的近身格鬥招數,那可是真材實料,普通人哪能承受得起!這一套打擊下來,青年已經如死狗般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甚至連慘叫都沒了氣力,雙眼越發沉重,就差沒昏厥過去。
普通,另一個被薜暮秋制服的傢伙,被生生扔到了同伴身邊,薜暮秋手中把玩着水果刀,眼花繚亂的舞出無數花樣,慢慢走到兩個小流氓身邊,張口說道:“爺教教你怎麼玩***刀。”
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分鐘,這倒黴的傢伙被薜暮秋按着手掌,眼睜睜看着水果刀在自己指縫中快速移動,伴着尖叫聲,這廝很不風雅的尿了一褲子。
玩夠了的薜暮秋,才收回水果刀,一腳踩在青年的後背上,挑眉對一旁皺眉不已的段雪說道:“怎麼處理?帶回局子裡?”
段雪撇了撇嘴,說道:“算了,把他們的身份證掏出來我登記一下就行。”
被薜暮秋踩在腳下的青年帶着哭腔說道:“大姐,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啪…薜暮秋一個爆慄敲了下去,揶揄道:“連本市第一美女警花你都不認識,白瞎了這雙狗眼…”
“我擦….”
啪…又是一個爆慄,薜暮秋敲完之後一邊在兩人身上翻找證件,一邊沒好氣的說道:“叫你丫嘴巴不乾淨。”
這一出鬧劇就此收場,段雪倒沒有把兩個小青年帶到警局,一番嚇唬,已經讓兩人心驚膽寒,被段雪一番‘教育’之後,兩個各自受傷不輕的同伴這才撒丫子跑路,就恨老媽沒給自己多生兩條腿。
“你不怕他們到時候報復你?”兩個小混混跑遠之後,薜暮秋才張口問道。
段雪笑了笑,說道:“兩個孩子而已,甚至都沒有你年紀大,能給他們一個機會,或許以後就少一個壞人,要是送到局子裡,恐怕還會滋長他們的仇恨心理。”
“沒想到你還蠻適合當一個教父嘛。”薜暮秋調侃道。
段雪沒再搭話,活動了一下脖子,看時間也不早了,轉移話題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到燒烤店,把計劃告訴陳佳,明天按照計劃進行。”
本來薜暮秋還想着進一步跟段雪聊聊人生,既然段雪沒了興趣,就只好跟着她離開公園。
一路上,薜暮秋就滔滔不絕的講訴一些過往的趣事,逗段雪開心,段雪倒也很給面子,笑得花枝亂顫。
“段姐,要是我大學畢業開始工作你還沒結婚,我一定要追你。”
段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瞟了眼薜暮秋,笑道:“這張嘴是挺甜的,不過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好好上學吧,我可不喜歡姐弟戀。”
薜暮秋笑了笑,沒再死皮爛臉的糾纏,他很清楚這種話題要適可而止,讀心寶鑑裡面有針對各種性格女性的分析,如是段雪這種表面工作狂,實則內心空虛的女孩子,當然也想要一份轟轟烈烈的愛情來滋潤,但是她們並不喜歡那種油嘴滑舌只會討巧的男人,更加傾向於沉着冷靜內心成熟的異性,所以,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來磨合。
誰人不想象齊人之福,薜暮秋也不是什麼聖人,也或許是看多了諸多——,和其他男人一樣有着後宮情結,試想着左擁右抱美女嬌妻如雲,那是何等風流快活!
在燒烤店門口停下車,兩人道別,段雪沒有上樓,匆匆開車離開。薜暮秋看着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車子,腦子裡滿是和段雪滾牀單的場景。
“薜暮秋,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陳佳的叫聲打斷了薜暮秋的遐想,這廝伸手抹了把口水,連忙答道:“和段姐商量了點事情,我慢慢跟你說。”
上樓之後,陳佳忙不迭的給薜暮秋倒了一杯水,問他餓不餓,一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小女人摸樣,讓薜暮秋笑逐顏開,一把將陳佳放倒在沙發上,二話不說,便是一番狂吻。
在薜暮秋激情的進攻之下,陳佳由最初的矜持變成縱容,甚至主動迎合着薜暮秋,初嘗禁果後的陳佳,對那種滿是誘惑的滋味全無半點抗拒,七手八腳之下,兩人便**相對!
最終兩人再度合爲一體,在壓抑的呻吟和粗壯的喘息聲中,雙雙墜入雲端,最後又從雲端跌下,一番酣暢淋漓的激情之後,雙雙相擁在沙發上喘息着!
“陳佳,跟你商量一件事。”薜暮秋一邊撫摸着陳佳無暇的軀體,一邊開口說道。
“嗯,什麼事?”
薜暮秋邪邪一笑,俯下身子,在陳佳耳邊說道:“下次你在上面好不好?”
陳佳潮紅未退的雙頰,刷的一下漲的通紅,將腦袋埋在薜暮秋的胸膛,支支吾吾了半天,用幾乎快要聽不到的聲音說道:“好….”
激情消退之後,兩人才雙雙穿上衣服,薜暮秋便將明天的計劃跟陳佳說了一遍。
聽到自家父母合好的消息,陳佳微笑着流淚,咬着嘴脣說道:“謝謝你,要不是你出的這個主意,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嘿嘿,不用客氣啦,要不是這個主意,我怎麼能得到這麼個貌若天仙的媳婦兒?”
“哦,恐怕你在想這個主意的時候,就已經策劃好了這個結局吧?”陳佳佯裝生氣,鼓起腮幫子,兩個粉拳就直往薜暮秋胸前打去。
薜暮秋樂得享受陳佳這種撒嬌方式,笑着握住了陳佳的雙手,說道:“是想過,但是沒敢多想,至於事情的進展這麼順利,只能說是老天註定了。”
陳佳眼神迷離,伸手撫摸着薜暮秋那棱角分明的臉孔,良久才說道:“其實,你是個好人,我以前並不瞭解而已。”
“我擦…你不會給我發好人卡吧…”薜暮秋哭笑不得!
笑鬧中,陳佳再一次被薜暮秋蠻橫的抱了起來,一腳踢開房門,將陳佳放在了牀上,在一番擁吻之後,再度上演了無限春色。
“唔…說好的你在上面…”
“下次吧,下次我答應你…”
薜暮秋沉醉於男歡女愛之中,與陳佳之間的情感昇華,讓他很是滿足。與美女警花段雪之間試探性的曖昧,沒有想象中那樣會對陳佳有什麼負罪感,這讓薜暮秋一開始小有糾結,但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念頭也只是在腦海中稍微徘徊,便被拋之腦後。
第二天上學之前,薜暮秋便再度強調了今天的安排,讓陳佳別忘了給莫子琪打電話。然後給段雪打了個電話確認,這才匆匆離開燒烤店。
再進學校大門之前,薜暮秋無意識中瞥見對面街道的街巷中,站着兩個穿着筆挺西裝帶着墨鏡的男子。兩人並排站立,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學校大門,當薜暮秋扭頭看去的瞬間,其中一個男子伸手扶了扶鏡框。這讓薜暮秋沒由來的覺得有種不好的念頭。
心念電轉,薜暮秋用意識企圖去窺視兩個男子的內心,卻發現自己不能完全攻破對方的內心防線,一經接觸,自己的意識就被一股子排斥力彈了回來!
由此可見,對方絕對是那種有着過人自制力的非一般人,這讓薜暮秋越發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是又找不到半點頭緒。
上課鈴聲敲響,薜暮秋只能滿懷疑惑的離去。一路上都在想着,這兩個完全陌生的面孔,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在上課之後逐漸消失,薜暮秋也就懶得多想。
早上九點半,按照昨天的計劃,陳佳給莫子琪打通了電話,佯裝瞭解父母的情況,並透露了自己的位置。
莫子琪不出意料的給段雪撥通了電話告知情況。隨後,莫子琪離開警局,前往燒烤店與陳佳碰頭。這一切都進行得很是順利。直到中午,陳佳被送到家,一家人抱頭痛哭,陳佳離家出走的事件算是完全落下了帷幕。
晚間九點半,下晚自習之後,薜暮秋一如往常回到家。剛打開房門,便完全愣在了原地。
自己家的門鎖完好無損,屋裡面被翻了個底朝天。
“**…遭賊了!”薜暮秋剛剛自言自語的說完話,便意識到不對勁。平常這個時候,父親早已經下班回家,可是今天屋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爸,爸…”薜暮秋喊了兩嗓子,沒有人回答,那種不安的感覺再度襲遍全身。
薜暮秋匆忙跑到電話機旁邊,剛要拿起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
薜暮秋嚇了一跳,一時間伸出手,卻沒有立馬接通,手心滿是汗水,他微微眯眼,長長出了口氣,讓自己緊張的情緒穩定下來,這才慢慢的拿起來電話。
“薜暮秋?”電話裡面傳來一個男人頗爲低沉的聲音。
“我是,你是誰?”薜暮秋儘量壓制自己的情緒,他很清楚,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旦自己在氣勢上被別人壓垮,那就再也沒有任何抵擋的力量。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是拿錢辦事,你父親在我們手裡,拿五十萬贖金來贖人,你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薜暮秋嘴角抽動着,腦袋裡面思緒轉了一圈,把各種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他最懷疑的自然是潘長河這個對頭,可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要真是潘長河,對方應該要那些照片和所有備份纔對,怎麼會要錢?
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張超,這個被羞辱了一頓的公子哥,也很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要真是爲了報復自己,張超也沒必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大可以花錢請人在晚上圍毆自己一頓。
薜暮秋再度想到今天看見的兩個陌生人,立馬將張超的可能性排除,今天見到的兩個陌生人,絕對不是那種市井混混,是不是所謂黑道上面的說不好,但是絕對是專業人士。
“朋友,你這是在開玩笑?”
“你還有兩小時二十八分鐘。”
薜暮秋咕嘟嚥了口口水,眼中迸射出駭人兇光,一字一字說道:“至少我要先確認我父親是不是安全。”
“你,說話…”話筒中傳來一聲呵斥。
緊接着,電話裡面先是傳來父親紊亂的呼吸聲:“向東,你別來,別來…”
“人還活得好好的,你要是來晚了,我可不能保證。”
“在什麼地方交易?”薜暮秋強壓下罵孃的衝動,硬着頭皮問道。
“廢棄汽車南站的二號碼頭三號倉庫,記住,只能你一個人來,要是被我們發現有警察,結果你自己去想。”
啪…對方說完話,便果斷的了電話,薜暮秋拿着話筒愣了十幾秒鐘,頓時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薜暮秋完全抓狂,在原地轉着圈,五十萬,對於他和他的家庭來說,絕對是個天文數字。真正想要錢的綁匪,不會看上這樣的家庭,那麼到底是誰在策劃這樣一場綁架?
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薜暮秋逐漸靜下心來。至少現在抓狂也於事無補,重要的是,要想辦法先把老爸弄出來纔是關鍵。無十萬塊錢也是不可能兌現的,該如何是好!
報警?固然可以將對方一網打盡,但是父親的安危沒有半點保障,不報警,自己就算去了,也可能是羊入虎口。因爲他很確信,綁架父親的兇手便是今天自己看見的兩個陌生人,以自己的感覺得知,對方並不是什麼繡花枕頭。
薜暮秋很清楚自己的斤兩,要對付一般的市井混混,一個打幾個都不是問題,主要是夠狠,真要是遇上那些所謂的練家子,自己就完全不夠看了!
糾結了十分鐘,薜暮秋最終拿起電話撥通了段雪的手機。
二十分鐘之後,薜暮秋拿起老爸放在桌上的手機,揹着一個單肩包離開小區,騎着自行車飛速前往二號碼頭。
同江二號碼頭早已廢棄多年,幾座倉庫孤零零的坐落在碼頭邊上,破敗的船舶在岸邊晃動着,夜風有點狂暴,天空中烏雲密佈,似乎在醞釀着一場暴風雨。
薜暮秋用了二十分鐘騎車趕到碼頭,在距離三號倉庫幾百米開外悄無聲息的停了下來。黑暗中看不見半個人影,倉庫裡面也漆黑一片,沒有半點燈光。
時間尚早,薜暮秋沿着倉庫周圍小心翼翼的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埋伏,這才稍稍放心。自己躲在一處木材廢料旁邊打開了老爸的手機。迅速撥通了段雪的電話。
“外面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人,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有兩個人,今天在學校見過,我現在進去,你等我進去之後,從倉庫後面的通風孔爬進去,自己要小心!”
段雪此時正在趕往碼頭的路上,已經可以遠遠看見碼頭的倉庫。接到薜暮秋的電話之後,並沒有反駁,一口答應了下來。
事情有點出乎薜暮秋的預料,段雪在接到薜暮秋的電話之後,就立馬通知了刑警隊的大隊長,此番,四輛警車正在快速接近碼頭。
段雪不能魯莽行事,對於薜暮秋的計劃,她完全沒有把握,對方手上有槍支,自己要是不能一擊得手,事情的發展就完全脫離控制,任何人出現生命危險,段雪不僅僅會內疚,也會在局裡混不下去,私自行動造成的傷亡,是段雪所不能承擔的。當然,薜暮秋心切,沒有考慮到這麼多。
好在事情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糟糕,對方並沒有安排眼線負責查探是否有援手,以至於薜暮秋這一次冒險的行動得以安然進行。
此番,在一棟裝飾豪華的私人別墅之內,潘長河手中晃動着紅酒杯子,臉上絲毫沒有表情,良久,他才仰頭將半杯紅酒一飲而盡,開口罵道:“***,沒有電腦,沒有存儲卡,東西到底放在了哪裡?”
剛回家洗完澡的潘安,從浴室走了出來,正好聽見老爸的自言自語,下意識問道:“爸,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
潘長河立馬臉色一變,笑道:“沒什麼,工作上煩心事。”
說完話,潘長河立馬又問道:“對了小安,回去上學,沒跟薜暮秋同學發生什麼摩擦吧?”
潘安點了點頭,說道:“沒有。”一邊說着話,心裡面卻是一邊想着‘總有一天老子要還回來。’
“哦,那就好,對了,薜暮秋在學校的名聲怎麼樣?朋友多不多?”
潘安哼了一聲,滿是鄙夷的說道:“一個小混混而已,朋友?最好的朋友也只是一個混混而已,早已經被勸退,現在開了個燒烤店。爸,你問這些幹什麼?”
潘長河哈哈一笑,說道:“沒什麼,職業病,就是想了解一下,沒事了,小安你也該休息了,老爸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我去書房了。”
父子兩說完話之後,潘長河便匆匆上樓進了書房。火急火燎的打了個電話。
三號倉庫內,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想起,其中一個青年深深皺了皺眉,掏出手機看了看,暗暗罵了一聲之後接通了電話。
對話時間不過二十秒,掛斷電話之後,這青年又罵了兩句,扭頭對自己的同伴說道:“計劃有變,找錯地方了!”
“那現在怎麼辦?”
“不管了,反正也沒看見我們的臉,扔在這裡,我們走!”
倉庫大門咯吱一聲被推了開來,薜暮秋站在門口掃了一眼伸手不見五指的倉庫,喊道:“錢拿來了,人在哪裡?”
兩名正要打算撤退的綁匪,聽見薜暮秋這一嗓子,立馬警覺起來。雙雙伸手製住沈志強。其中一名綁匪暗罵了一聲之後,開口說道:“把錢扔過來。”
倉庫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放眼看去,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暗處傳來的聲音很是低沉,薜暮秋縱使能夠看穿他人心思,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是束手無策。
雙肩揹包裡面是厚厚的一疊書,半毛錢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之下扔過去,要是對方發現上當受騙,後果不堪設想。
“人在哪?我要先確保我父親的安全。”薜暮秋強自鎮定,將揹包往地上重重扔下。
其中一名綁匪伸手將沈志強嘴裡面的布條取了出來,沈志強貪婪的呼吸了幾口空氣之後,喊道:“向東,你走,別管我,快走。”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了沈志強的臉上。半張臉龐頓時腫了起來。
薜暮秋猛的眯起眼睛,雙手緊緊地捏起拳頭,心裡面瞬間爆發出來的恨意,讓他差點抓狂,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一道手電光柱就照在了自己的身上,強光手電光線很強,薜暮秋甚至不能睜開眼睛直視。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便甩手將手裡面的揹包往前甩了出去。
揹包落在兩方的中間,手持手電的綁匪給同伴使了個眼色,同伴便毫無顧忌的走向揹包。薜暮秋的心裡,也隨着對方的腳步聲而變得越發緊張。而另一名綁匪一手拿着手電,一手用匕首抵在沈志強的脖子上,薜暮秋一時間進退兩難,心裡面只想着段雪能夠快點趕到!
綁匪拿起揹包,用手掂量了一下,隨後打開拉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直打火器啪嗒一聲打着,當他看見滿書包裡面的書籍之後,頓時扯開嗓子罵了起來:“***,裡面全是紙!”
“耍心眼?你還嫩了點。”挾持沈志強的綁匪雙眼爆出兇光,作勢就要動手。
碰!一聲驚雷般的槍聲,在空曠的倉庫中響了起來,一抹妖異血光乍現,綁匪往前踉蹌跑出兩步,佣金最後一絲氣力想要扭過頭去看看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快速流失的生命力已經將他最後一絲氣力抽空,腦袋轉了一半,便撲通一聲往前栽倒,後腦上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另一名綁匪大吃一驚,可是這名綁匪並沒有太過慌亂,很是從容的順手將揹包往後方投擲出去,然後整個人如是獵食的豹子,喉中發出一聲低吼,整個人以驚人的速度往薜暮秋的方向跑去。行進過程中奔跑的線路成s形,只是轉眼工夫,便跑到薜暮秋身前,一隻手微微擡起,翻手間,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落於掌心,匕首劃出一道森寒光芒,直取薜暮秋的咽喉。
薜暮秋從始至終一動不動,乍一看,像是被槍聲嚇傻了眼,甚至連段雪都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擡手做了個瞄準的姿勢,可是,她並不敢扣動扳機,綁匪跟薜暮秋距離太近,而且這名綁匪腳下飄忽,萬一有個閃失,這一槍就會命中薜暮秋!
眼看着那道森寒刀芒閃過,薜暮秋的雙眼猛的睜開,以更爲驚人的速度猛的踢出一腳,腦袋順勢往後閃了一閃。
只聽一聲悶哼傳來,那來勢洶洶的綁匪被這一腳踢了個正着,腹部傳來的劇痛,如是被飛馳的火車迎面撞擊,身體藉着慣性,不由自主的往後倒翻出去。撲通一聲狠狠地摔倒在地!
對方的衝勢太猛,薜暮秋一腳命中,整個人也被反彈力撞飛,往後翻倒之後滾出去三四米才停了下來。脖子傳來的寒意,讓薜暮秋只覺得背脊生寒。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出人意料的一幕,讓段雪頗爲震驚,薜暮秋所表現出來的能力,遠遠超出了段雪的預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那名綁匪便抓住這一絲空隙,一個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閃身跑出大門,撒丫子直奔遠處跑去。
“站住…”
碰,碰,段雪反應過來之後已經晚了,追出去開了兩槍都沒有命中目標,對方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
段雪氣得狠狠跺了跺腳,扭頭看了看沈志強,又看了看薜暮秋,最後還是跑到薜暮秋跟前蹲了下來,着急的摸了摸薜暮秋的脖子,慌亂問道:“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薜暮秋剛要開口說沒事,心念電轉間立馬就改了口,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我沒事,你先看看我老爸有沒有受傷…”說完話,這貨便無恥的佯裝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看到這,段雪就差爆粗口了,她焦急之下,便一邊搖晃着薜暮秋的身體,一邊掏出對講機呼叫救援。
薜暮秋沒有醒過來,段雪試了試鼻息,薜暮秋呼吸很順暢,這才一跺腳又跑回倉庫,給沈志強鬆綁之後,兩個人一起跑了出來。
段雪用盡渾身解數,薜暮秋還是沒有醒過來,加上沈志強在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着兒子的名字,讓段雪徹底抓狂。最後段雪乾脆掰開薜暮秋的嘴巴,給他進行人工呼吸。
薜暮秋強忍住笑意,在段雪給自己做了兩次人工呼吸之後,他無恥的伸出舌頭….
當段雪察覺到一條舌頭在自己的嘴裡面肆無忌憚攪動的時候,薜暮秋也窺到了段雪的內心。連忙佯裝着劇烈咳嗽起來,隨即睜開了雙眼。
“怎麼了?我是死了還是沒死?我老爸呢?”
看到薜暮秋這個狀態,段雪長出了口氣,紅着臉沒好氣的說道:“死不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幾輛警車姍姍來遲,蜂擁而來的警察讓整個場面變得嘈雜起來,大隊長的詢問,段雪的回答,讓薜暮秋接下來設計好的對白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最後被兩個人高馬大的警察叔叔擡上了警車。沈志強則被拉到了一邊詢問情況做筆錄。
至於這件事的後續怎麼處理,那不是薜暮秋考慮的問題,在去醫院的路上,薜暮秋就一直在心裡想着這件事情的關鍵點在哪裡?到底是誰在背後下黑手,甚至還要置人於死地,除了潘長河,薜暮秋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會下這麼大的本錢。
不過,讓薜暮秋覺得詫異的是,潘長河爲何要多此一舉綁架自己的老爸,爲什麼不直接綁架自己,或者直接找人幹掉自己,來得更爲乾淨一點呢?
薜暮秋哪裡想到,這一場綁架事實上本就是一場錯誤,由於沈志強提前下班,撞上了在自己家翻箱倒櫃的綁匪,纔會被綁架起來。這也是兩個綁匪臨時起意,想用沈志強來要挾薜暮秋交出照片和所有拷貝,誰知道,跟潘長河通話之後,被潘長河臭罵了一頓,這才改爲勒索錢財,以此來轉移視線。
可是,縱使是這樣,潘長河還是成了薜暮秋最懷疑的目標。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僥倖逃脫的綁匪一路狂奔,總算撿回一條命,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取下頭套,最後鑽進一家小旅館。
晚上十二點半,潘長河接到對方打來的電話,得知事情經過之後,當即勃然大怒!在電話裡面一頓臭罵之後靜下心來,只留給對方一句話:“明天,不,今天你就連夜離開同林,到外面躲一陣子,風頭過了再回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找人去辦。”
掛斷電話之後,潘長河如是泄了氣的皮球,狠狠的將座機摔得粉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道:“一羣飯桶,拿錢從不手軟,辦事沒有半點腦子!”
凌晨一點,薜暮秋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望着天花板出神,父親除了臉上有點腫之外,並沒有大礙,在醫院檢查了一下之後,被帶回警局訊問。
薜暮秋嘴角習慣性的勾出一個邪邪的弧度,心裡面說道:“既然你要下黑手,要是不還你點顏色,我就不是薜暮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