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跨越星系間距,來到地球,毫無聲息的控制一個龐大的經濟集團,分明圖謀遠大,可見能力不弱。
不過,這些外星人始終不曾對人類發起攻擊,製造出的傀儡強者實力也不強,即便厲害,也強不到哪裡去,憑我和顧絕天的能力未必會奈何不了它們。
況且,動靜鬧得大了,讓地球聯盟組織有所察覺,對這些外星人也不見得有利。”
思考只能讓諸葛明亮冷靜下來,於事實沒有絲毫益處,放寬心,諸葛明亮很快進入夢鄉,一日奔波的疲勞和前段時間的心力損耗,在短暫的休眠中,得以恢復。
大雨下了一整夜才停,天剛矇矇亮時,就有人用力敲擊諸葛明亮居住房間的門。
“都起來了啊!去莊園參觀的遊客們,都帶好自己包裹,不要忘記此行的目的。”門外叫喊之人提醒着。
比爾集團經濟實力龐大,自然有不少人惦記着這份基業,地下莊園作爲黑色財富的中轉站,更是美洲大陸黑白兩道垂涎的大肥肉,所以,人人都清楚進來是爲了什麼,表面上做的又是滴水不漏,都是過來遊玩、參觀的遊客。
因爲行程稍早,許多人匆匆吃了兩口早餐,便整裝好行李,出發離去,諸葛明亮一行夾雜在另外幾個遊客當中,晃晃悠悠走出去。
屋舍門口,滿是溼漉漉的青草和碎石子的路面上,停着兩輛動能強大的越野車,正好可以裝下這片屋舍裡的來客。
越野車顛簸足有一個半小時,前面便出現長滿翠綠蘆葦的曠野,駛上曠野,汽車毫不減速,直直往上面竄去,驚出一片翠紅各異的飛鳥。
眼看前面即將面對綿長的山壁,無路可行,越野車突然猛地一打方向盤,柳暗花明一般,我們鑽進了兩道山壁的中間,開始往下斜衝。
這一次諸葛明亮徹底看清山壁裡面的情勢,望不到邊際的玉米地,包圍着一座蒼勁古樸的莊園。莊園面積遼闊,且三面環山,而就在莊園的四周,卻佇立着很多巨人一般的石像,看上去已經近千年的歷史,甚爲滄桑。
大部分石像的高度都在四十米以上,如果要以人力攀登上去,救如螞蟻爬在人身一般。很多巨大石像由於風化破壞,頭部和手臂殘短不少,似乎每一座大石像都已不再完整,但是石像上那種渾然天成的神韻,卻是叫諸葛明亮注目觀看,久久回不過神。
駕駛越野車的司機技術毫不比職業賽車手差,車速很猛,濃綠的玉米地中間,有一條大型青石鋪墊出的道路,他似乎看都不看,就把越野車顛簸着衝了上去。
車身搖擺不定,車廂裡的乘客也坐立不住,來回晃着身子,可是諸葛明亮見到石像以後,就再也收不回目光,眼瞳中竟是滲出點滴的淚珠。
顧絕天坐在其身邊,頓時暗叫不好,還以爲諸葛明亮與外星人之間,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此刻來到這裡,睹物思情,已然感傷不已。
“諸葛老弟,諸葛老弟……”
藉着汽車的晃動,顧絕天輕輕撞了諸葛明亮幾下,輕聲呼喚,想要將他喚醒。
然而,諸葛明亮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略顯殘破的石像上,對自己的呼喚,毫不理睬。
“天吶,這些石像究竟有什麼魔力,讓諸葛老弟失魂落魄的。”
地下莊園果然猶如其名,竟然隱藏在山壁之中,莊園的建造非常獨特,彷彿一半是山,一半是莊園,二者融合到了一起。
終於,越野車在駕駛者的瘋狂驅動下,穿越了玉米田,在莊園的大門口停住,直到這時,石像從諸葛明亮的眼瞳中消失,那噙着淚珠的眼睛才略微恢復光彩。
衆人下車,依次站定,幾個莊園的哨兵好像導遊似的,帶領着大家走進了比爾集團的地下莊園。
兩輛越野車乘坐的人數不多,加起來還不到四十人,大家此行的目的,都心照不宣,當然,諸葛明亮一行七人,所懷着的目的,是沒有任何人猜得到的。
下了車,見諸葛明亮又恢復了精神,顧絕天才鬆了一口氣,就他和諸葛明亮相處的這段時間,事事都有諸葛明亮出謀劃策,現在忽然間,智囊的腦袋瓜不靈光了,莊園裡危機四伏,顧絕天沒了主心骨,說什麼也有些害怕。
畢竟,他只是一個武者,而不是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頂級政客。
只是,喧鬧的行進中,他沒有聽到諸葛明亮的低聲呢喃,即便聽到了,也會很快忘去,不知道真正的意義。
“星緣……”
視線離開石像,諸葛明亮口中便唸叨這兩個字,但是,這兩個字吐出口,就彷彿耗盡了他的全部氣力。
莊園的格局很像古羅馬的鬥獸場,三面都是層層攀升的階梯,顯然是依傍山勢,一層層修建的,不過莊園內裡透發着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息,或許與外面聳立的石像一樣,是千百年以前便存在的建築。
階梯型的圍牆外,環繞着幾十尊四、五十米高的古代士兵石像,它們整齊列陣,從莊園一直延伸到山腳下,偌大的石像排列在莊園裡,竟然一點不顯得擁擠,反而,意蘊着一種猙獰的威嚇,彷彿是在警告來客,這裡不是善地。
除去諸葛明亮,其他人都沒有在石像上多做留戀,就連顧絕天也不例外,因爲每個人都有着來此的真正目標,和觀光完全不沾邊。
莊園的面積並不小,深陷在羣山雲霧當中,給人一種仙山古莊的感覺。腳下的條形大青石,除了中間人經常走動的地方,兩側早已生滿厚綠的苔蘚,真要不小心踩到這種黏稠的植物,定會摔倒後順着石階滾回到山腳,絕無生還。
顯然,地下錢莊所爲的只是謀取暴利,而不是真正的旅遊聖地。
忽然,靜靜佇立在羣上的莊園,傳來一陣嗚嗚的笛聲,幽怨而惆悵,彷彿千古歸來的少女,在吟唱那遠古的悠揚,衷腸裡帶着難言的傾訴。
“哇嘔!這個東方妞昨晚一定又殺人了,大清早就爬上石像,吹奏笛子,不可思議的行爲。哼哼,我喜歡這種美妙的聲音。”幾名哨兵閉上眼睛,如癡如醉地搖擺着身體,完全沉浸在音樂中。
一些來過莊園的客人聽到哨兵們的話,神情微微一變,內心中發出無可遏制的恐懼。能夠來到莊園進行交易的,哪個不是身懷鉅款,有着過人的膽識和能力,可此刻,竟然因爲一個女子的笛聲和兇名,悍然失色,任誰也能知道,這個吹奏笛子的女子,不是尋常人。
顧絕天倒是很奇怪,心想着:“既然她昨夜殺人歸來,那麼此刻爲何不吃點美味的早餐,然後回屋子大睡一覺。何必非要大清早爬上三四十米高的石像,而且還悠閒地吹起笛子。”
諸葛明亮似是猜出他的想法,付諸一笑,朗朗道:“呵呵,這個女孩的意蘊很高啊。從她的笛聲,我聽出了許多,那首曲子肯定和這些巨大的石像有關。”
“嘿嘿,意蘊有多高,我不知道,不過前面倒是極高,極難把握。”諸葛明亮並沒壓制聲音,一旁有人搭話,舉着望遠鏡,笑眯眯的說。
諸葛明亮和顧絕天的眼力,根本無需藉助其他,遠眺看去,一個頭戴圓帽的女人站在一尊石像上,雙手持一根金褐色竹笛,伸出的手掌食指輕輕點動,怡然自得一般盡情吹奏,整個人完全沉浸在樂聲中。
隨着人們的行進,距離女子所在的石像也越來越近,終於曼妙的身軀若隱若現的出現在大家的眼前,不少人立時爲其迷惑,邪念上涌,輕薄的話語脫口而出。
“難怪這女孩要殺人了,還要在夜裡殺人,若是今夜能夠陪我,便是死也心甘啊!”
被往來的客人輕薄,女孩並未衝動,只是自顧的吹着笛子,唯一有所變化的,是笛聲變了,不復先前的韻味,反而充滿殺意。
不多時,女孩縱身一躍,彷彿無視周遭的險峻山嶺,彷彿所在的地方不是幾十米高的石像,就這樣跳躍。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然而,驚魂的一幕並未出現,女孩手中多了一條繩子,盪鞦韆一般,眨眼便消失在山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