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龍問,他們是來殺我的嗎?
【叮,模擬開始——】
【第1日,你試圖用路明非殺死芬裡厄,但路明非表現的非常懦弱不堪大用,你只得自己上,你被芬裡厄殺死了,臨死前看到路明非爆發】
【本次模擬結束】
【正在抽取獎勵物品——】
【當前可選:洗腦演講稿*1,遺書*1,血統大幅度提升】
【請宿主選擇一項】
源稚女:“……”
看着這從未有過的簡短模擬,源稚女選擇血統大幅度提升的同時淡定的收回了手,旁邊的芬裡厄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巨大的黃金瞳閃啊閃。
源稚女將腿上的刀放到一邊,面無表情的開口:“沒事,繼續看電視。”
芬裡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也不在意,還真就這麼看起了電視。
別的不說,這智障兒童真挺好哄的,比繪梨衣還好哄。
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這玩意兒確實也不好殺……不,是根本不知道怎麼殺。
諾頓一開始就說了,以源稚女目前的能力最多就和耶夢加得打個平手,還是在鍊金陣強行提升血統後。
這麼渺小的力量,想正面強殺芬裡厄多多少少是有些開玩笑了。
而她的屠龍大殺器路明非好像真就只能後手用,小路同學就彷彿隊友不死不會打一樣,非得隊友祭天才能法力無邊。
看着一閃一閃的電視屏幕,源稚女一本正經的思索着該如何是好。
率先開團重傷之後等路明非爆發?但重傷這個度怎麼把控呢,以芬裡厄這種一根筋的程度,她敢動手就會被自動歸爲敵人吧?
實力懸殊太大,要是沒等到路明非爆發先死了怎麼辦?感覺芬裡厄殺她也費不了什麼功夫。
這種糾結的時刻源稚女忍不住開始懷念楚子航了,早知道應該回去把那殺胚也帶着,這種時候就可以先讓楚子航上去打,等楚子航快寄了路明非說不定能爆發,她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說起來,楚子航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地鐵裡了吧?他是爬着來的嗎怎麼來的這麼慢。
源稚女正思考着,忽然就聽到龍用低沉威嚴的聲音說:“我最喜歡看電視了。”
“哦,我有個妹妹也愛看電視。”源稚女隨口回答:“不過她喜歡看動漫。”
“什麼是動漫?”芬裡厄問。
看來比起這不知道看過多少遍的老電影,他對源稚女更感興趣,巨大的眼睛好奇的眨啊眨,就像是某種單純的小動物……好吧,大動物。
“就是畫出來的人。”源稚女用自己有限的詞語解釋着:“動畫和漫畫的結合。”
芬裡厄看起來並不是很懂,但他還是一本正經的說:“我也想看。”
“那有機會請你看。”源稚女隨口說,哄孩子嘛,多說點會讓孩子高興的話就好了,反正也不會實現。
“好啊好啊!”芬裡厄看上去很高興,但想到了什麼又難過起來:“能在這裡看嗎?我姐姐不讓我出去。”
“她爲什麼不讓你出去?”
“姐姐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都是想要殺我們的人,我只有躲在這裡才能活下去。”芬裡厄一本正經的解釋說:“我要聽姐姐的話。”
源稚女心裡微微一動,看着這隻龐大卻蠢萌的生物,忽然就想到了家裡的那隻小怪獸。
繪梨衣也是從小被圈養,長期不接觸外界導致心智不全,在源稚女肅清蛇岐八家之前,繪梨衣都是被當做武器培養的,那個女孩孤獨的長大,唯一瞭解外界的方式就是看電視。
一旦離開那個牢籠她就會死,因爲這個世界容不下她。
芬裡厄何嘗不是如此?繪梨衣好歹還有她,有源稚生,有上杉越,有這些真心愛她的人,但芬裡厄就只有他的妹妹耶夢加得。
而他的妹妹親手將他囚禁在這裡,是愛是保護,也是備用糧。
王座上的雙生子似乎就註定了要相愛相殺,想要變得強大就只能吃掉最愛的人,這對於互相陪伴了上千年的他們來說何其殘忍,這大概就是耶夢加得始終不能下定決心的原因。
源稚女心裡有點不舒服,芬裡厄看着她,忽然用巨大的翼尖推了一小包薯片過來,以君王般低沉的聲音說:“薯片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給你吃薯片,你能跟我說外面的世界嗎?”
見源稚女沒動,芬裡厄歪頭,巨大的眼睛裡閃爍着疑惑,就像是觀察主人的貓咪。
源稚女無聲的笑了笑,伸手接過那袋薯片吃了起來,龍這才高興,像蛇一樣長長的脖頸扭動了兩下,然後又乖乖的貼着源稚女不動了。
這隻史前怪獸白長了一副兇殘威嚴的身軀,就像個智障一樣缺心眼,他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源稚女是來殺他的,只是高興終於有人來陪自己玩了。
而他看上去也真的很喜歡自己這位新玩伴。
源稚女輕輕的嘆了口氣,心想要不算了吧。
反正日本海溝裡那東西也藏不了太久了,把那些殺光照樣能得到很多經驗突破現有等級,其實也沒必要急於一時。
反正她也打不過這頭龍,反正這蠢孩子也不會出去毀滅世界只會在這方小小的世界裡缺心眼的傻樂着,所以,要不還是算了吧。
隧道里忽然吹來了風,風中夾雜着些許細微的聲音。
龍雄渾的低吼,黑翼展開,前腿撐起。
他站起來了,黃金瞳緊緊的收縮起來,渾身上下忽然透出了強烈的敵意。
這纔是一條龍真正該具有的氣場,古傲森嚴。
“怎麼了?”源稚女察覺到不對,提起刀站了起來。
龍的巨翼掃過月臺,把他珍藏的那堆破爛都掃到了身後,又用翼手輕輕的抓起電視,也把它置於自己的身後,然後脖子後縮,像是預備進攻的蛇那樣,直視前方。
“有很多人來了。”
源稚女也聽到動靜了,地面在微微震動,嘈雜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有很多人正在飛速接近……
龍問她:“他們是來殺我的嗎?可是我已經聽姐姐的話躲起來了。”
可別人不會因爲你躲起來就放棄殺你了啊,難道躲起來的異類就不是異類了麼。
第一次模擬中,有人把進入這個尼伯龍根的方式公佈出來了,成百上千的混血種涌入,他們都是來屠龍的,源稚女知道這一幕會發生,卻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孩子解釋。
手機發出清脆的一聲,這個地鐵裡的信號很差,消息要轉很久都不一定發得出去,同理,也很難收到消息。
可就在這個時候,源稚女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源稚女打開一看,發件人諾頓,發來的消息很簡單,只有幾個字:
——時機成熟,伺機而動。
很簡單的八個字,卻代表着諾頓此時就在附近,不,不僅是諾頓,在模擬器裡,奧丁也來了。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
路明非看着一個又一個從自己眼前衝過去的人,背靠牆壁不知所措。
一雙又一雙黃金瞳證明了這些人的血統,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都是歐洲面孔,有的甚至還穿着可笑的旅遊服就像是來跟團遊耍的。
這些人看都沒看瑟瑟發抖的路明非一眼,前仆後繼的撲向那潮溼陰暗的隧道,然後一個又一個的消失在黑暗裡,就像是衝鋒陷陣的勇士。
“跑那麼快小心摔跤啊……”路明非喃喃地說。
“真可憐,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有人在路明非身邊輕聲感嘆。
路明非嚇得差點心臟停跳,扭頭一看,就發現是那個號稱能搞定一切的小魔鬼,路鳴澤。
小魔鬼今天出場的裝束是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領帶,頭髮抹了油梳得整整齊齊,臂彎裡是一束純白的玫瑰花,神情肅穆。
“你今天結婚?你到法定婚齡了麼?”路明非上下打量着他。
“白色玫瑰是送葬用的。”路鳴澤仰頭微笑:“哥哥,你要知道一個男人的衣櫃裡永遠都該有一套純黑的西裝,有兩個場合你一定會用到它,婚禮和葬禮。”
“誰的葬禮?”路明非有幾分心寒。
“別擔心,不是你的,不過,是其他所有人的。”
路鳴澤的聲音彷彿歌吟:“那些愛唱歌的孩子們都被埋在花下的泥土裡了,下一個春天,新生的花會開出他們的笑臉。”
“什麼鬼詩?”
“葬歌。”路鳴澤輕聲說:“哥哥,他們就要死啦。”
“他們?你說所有人?”路明非瞪大了眼睛:“我靠,我師姐也在裡面!我師姐也會死嗎?”
“你還沒看出來嗎,是你師姐專門把你帶到這個龍巢裡來的啊,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擔心她,哥哥你就像是被賣了還在替人家數錢唉。”
路鳴澤微微歪頭,臉上依舊是笑着,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詭秘深邃,就像是個黑洞:“而她當然會死,我最討厭算計我們的人了。”
“拜託你別一副替我打抱不平的樣子行不行?”路明非瞪眼:“我是自願跟着師姐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別多管閒事!”
“好吧好吧,隨便你嘍。”路鳴澤滿臉無所謂:“想救她可以啊,交換就可以了。”
“我爲什麼要信你?”路明非梗着脖子,粗聲粗氣道:“師姐那麼厲害,她纔不會有事!”
他說着一把推開男孩,跌跌撞撞的奔向幽深的隧道里:“你給我滾!我要去找師姐!”
男孩沒有跟上來,路明非聽到了身後魔鬼的笑聲,那是極盡嘲諷的一聲,就像是在笑他的天真,笑他的……不自量力。